“夫人,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夫人眼中的敵意與憤怒表露得一覽無遺。真怕她會做出什麼對少夫人不利的事情來。
正想着,Ann蔣又說話了。
“管家,我車上還有很多行李。”Ann蔣朝牧業管家使了個眼色,顯然是有意支開他。牧業管家不禁開始爲裴影擔心。以往還有少爺幫着少夫人,可夫人卻趁少爺出差的時候回來了,這該怎麼辦?
Ann蔣見管家站着不動,臉色倏的變了。
“牧業管家,是不是從少爺接管了財團後我連在這個家說話的地位也沒有了?”她的話裡明顯帶着脅迫的意思。
牧業管家嘆一聲,無奈的轉身離開。
裴影站起來,詭異的氣氛罩在頭頂壓得她快呼吸不過來。
Ann蔣卻冷哼一聲,走到她身邊站定。
“我真搞不懂冽到底看上你哪一點?”譏諷的話語再次吐出。
裴影卻奇怪的笑了。與其害怕她,不如勇敢面對。
“我也同樣曾爲這個問題煩惱過,所以我問他。你知道他怎麼回答嗎?”
Ann蔣皺起眉頭,似乎難以置信裴影竟然會反駁她的話。
“冽說,我在他心裡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永遠是最好——”
“你以爲那些話是他的真心話嗎?”Ann蔣冷聲打斷,嘴角噙着陰騭的笑。
“只要是冽說的我都相信。”這是愛人間最起碼的信任。不是嗎?
“可是你有什麼值得他這麼認爲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身份低微的卑賤丫頭?一個——”
“夠了!”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裴影怒聲喝斷。“因爲你是冽的媽媽,所以我一直敬重你。可不代表我一定要受你侮辱。”
Ann蔣露出不屑的看她:“不是我侮辱你。這是事實。你和冽遠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你們之間的地位相差懸殊。難道你覺得自己配得上他嗎?或許,那天晚上很有可能是你勾引了冽,然後逼他娶你。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看我?”裴影清澈的眼底掠過一抹悲傷。
“因爲你本來就是那種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男人的小妖精!你這樣做的目的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Ann蔣的一字一句如一把利刃刺入裴影的心臟,痛得她霎時面色雪白。
“Ann蔣,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愛左冽並不是因爲貪圖左家的財富——”
“多說無益!就算你再怎麼狡辯我也不會相信你更不會接納你成爲左家的少夫人!”Ann蔣說得斬釘截鐵。“如果開始不是左冽表明除非我答應他和你的婚事他才願意接受接管財團的執行長,你想你憑什麼進了左家的大門?憑什麼在左的身旁衝我炫耀?”
什麼?牧業管家說左冽接管財團是爲了她那件事原來是真的?
“既然是這樣,那你爲什麼不讓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而是處處爲難我?”裴影反問她。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配不上他!”Ann蔣說着把手中早準備好的一張支票遞到裴影面前,說:“你放心,就算做不了左家的少夫人你也同樣不吃虧。這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夠你這樣的窮丫頭揮霍一輩子了!”
“不!我不會離開他的。”裴影痛苦的拒絕。
“不會?”Ann蔣淡淡的語氣包含着絕對的威脅。“我相信你會離開他的,而且,我需要你在這上面簽下你的名字。”Ann蔣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過去。
裴影接過,迷濛的眼在掃視過文件上的大致內容時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標題上離婚協書那幾個斗大的黑體字刺得她的眼好久都不能睜開。
原來Ann蔣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趕她走。那麼今天這個日子也是她安排的嗎?
“冽今天會出差是不是和你有關?”
Ann蔣豪不忌諱的點頭。
“因爲我要讓你走,所以我必須把他支得遠遠的。你能和他相處兩個多月已算是你的福氣了。但我不能容忍你在他的心裡的位置越佔越寬。你——必須走!”
裴影流着淚搖頭:“我愛左冽!我不會離開他的。”他們說好了要愛對方一生一世。
“這好象由不得你。因爲你不會希望你的好朋友莊揚的夜店突然倒閉。也不會希望孤兒院一夜間突然消失——”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裴影打斷她的話。
Ann蔣無辜的攤開兩手;“我現在是什麼都沒做。不過如果你堅持不離開冽的話,我很難保證這些事情明天就會變成事實。”
如遭雷擊,裴影全身的力量剎那間流失殆盡,腦海一片空白,完全呆住了。
難怪冽和Ann蔣之間存在着隔閡。因爲這個女人是個魔鬼!
Ann蔣得意的看着表情瞬間呆滯的裴影,臉上掛着殘冷的笑。
爲了左家的榮譽,爲了左冽的幸福不毀在一個低微的丫頭手裡。必要的時候她會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