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No1隱情 185 邀請的姿態
他離去的腳步很踉蹌。
慣了他扭轉乾坤,訛詐風雲的模樣,喬思不知道一個絕望的時候,原來連基本的走路都學不會了。
申莫瑾絕望了,放棄了,那健壯的身子徒留挖了靈魂的軀殼。
喬思卻死死呆在原地,像雕塑的泥菩薩。往事排山倒海而來,他們的爭執、甜蜜、報復、病痛……一一叮叮噹噹地攪着她的思緒,最後卻停格在他離去的最後一句話上:可是我愛你……
心亂則慌,慌則痛,直到痛意侵蝕着五臟六腑,她的手已經迅速地伸出來,窮盡力量抓着他拂過的衣衫袖子。
申莫瑾蹣跚的腳步止住了,空氣在顫抖的手指和衣襟交接處滯止。
她無力跑到他前面去,看着那張曾經將她傷得千瘡百孔的臉,可是她可以開口,哭得一派糊塗:
“我的愛從四年前就開始,而你的卻只是剛剛!申莫瑾,我有病!我心臟不好,要失常調養,我不能再受傷了!!愛情不是沙粒,我衡量不了,我不知道你會對我怎麼樣,我只知道一旦我依賴了你,你卻不再深愛的時候,我的世界都會崩潰,我就真的什麼都沒了!申莫瑾……爲什麼每次轉身的都是你?爲什麼……”
哭到最後自己的嗓音都啞了,她無力地跌坐下來,掩面苦苦地哭泣着。
申莫瑾聽完那番話,驟然轉身,在看到她跪在地上哭得狼狽的一團時,心已經無數次狠狠抽痛着。
他拉開她顫抖的手,將那馨軟得近乎弱不禁風的身子用力擁在懷裡。那力道這麼大,彷彿宇宙洪荒、天荒地老都不肯撒手。喬思在哭泣中依偎在他懷裡,只聽得到他啞音問:
“你就這麼對我沒信心?”
她落淚着搖頭,“你不許再讓我受委屈,一點兒都不行……”
這一次他堅定地摟着她,脣貼着她的耳垂,幽然起誓:“今後我只會對你比蘇家仁對你更好……傻丫頭,我承諾。”
牀上!
不知是誰的房間,誰都沒有心思理會。
乳白色的窗簾緊緊閉着,將呼嘯的海風隔絕在二人的世界以外。
喬思透着浴室虛掩的門看到那碩大的背影在兜着忙兒,一陣滿足地咬咬脣,雙腳捲縮起來收在被窩裡。說幸福是指間的沙一點兒都不假,在你努力抓着的時候,它悄悄地從指間流逝,然在你不經意的時候,下面已經裝成了個箱子。
申莫瑾捧着一條溫熱的毛巾出來,坐在牀邊,給她細細地擦臉。
剛剛哭得亂七八糟,眼睛紅紅腫腫,他看着心疼。
喬思見他細心地把布摘下,又浸在熱水裡,用力擰乾,因哭腔未完全散去,甕聲甕氣地問:“這樣算不算打了一巴掌再賞一顆棗子?”
他的手一頓,繼而輕柔地在她臉頰上擦,嗓音帶點笑意:“棗子是甜的,這是熱的。”
她一把將毛巾拉下來,扁嘴,“那你還盡往我臉上貼?”
“那來點涼的?”
“哪有涼……唔……”
還沒問完,嘴上就果真一片冰涼,兩瓣輕柔地覆上她的嘴脣。她猝不及防地縮起丁香小舌,大掌卻突然捧着自己的下巴,輾轉溫柔地把她的頭顱放在枕頭上。他的脣沿劃過她緊張而溼透的髻邊,在她耳邊悄然柔引。四瓣相接的嫩滑感酥麻地躥透一身,緊窒感在他輕巧的挑逗下無聲無息地散去,餘下的只有他陽剛熱烈的溫度……
喬思的手掌順勢撐着他俯下的肌理,在感受到他難以言語的溫柔時,逐漸變得柔軟而友善。
無邊的欲|望開始席捲而來,申莫瑾情到濃時順着往下吻,脣瓣劃過她棱角分明的鎖骨,關節優美的食指撫着她的輪廓,薄如蟬翼般在一瞬就逼得她棄械投降。
她閉眸,沉浸在他的柔情蜜意中,時不時還聽得他柔叫她的名字。
氣氛是和諧的,甜蜜的,她的手腳卻緊張得沁出汗水來。申莫瑾的動作開始加速變得狂野,摟着她蠻腰的大掌也開始不安分地順着身體曲線遊走着。伴隨着她嬌羞而欲拒還迎的閃避和他柔聲的話語,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都變得水到渠成。
然而申莫瑾腦袋精光一閃,乍然地就停止了動作。
喬思驀然睜眼,眼簾中幾滴豆大的汗水由他腮邊滾落,滴滴答答地……她還沒問出個所以然,申莫瑾突然往前一撲,削尖的下巴磕着她光詰的額頭。汗水伴着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的心如幾隻彩蝶在紛飛,有些緊張,卻有些歡喜,有些幸福。
“給我一點時間。”他道。
她愣愣地咀嚼他字裡的意思,眼光呆滯。不難記得好久以前,一場驚世的冷戰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危險訊號頓無情地在心中敲着響鐘。
申莫瑾感受到她的緊繃,咬緊牙,擡頭解釋:“給我點時間調節自己。你總是讓我變得很不理智……”
喬思眼睛頓了頓,隨之落到他凹凸有致的肌理,瞬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雙頰發燙得難受,她別過臉不再看他。
申莫瑾撐着身子,俯視着她美得不可方物的表情,嬌羞卻坦然,柔軟卻頑固。幾顆汗水再肆無忌憚地浸溼了牀單。他再忍無可忍下終於起身,吻着她的面頰,嗓音有點壓抑:“我去洗澡。”
這回可利落地起了身,可這邊剛要脫下襯衫,小手突然握着自己的手腕,陡然一扯。
他坐回牀邊,看着她眼神帶點怨念,手滑過她稍稍染溼的髮絲:“你想折磨我到地老天荒?你可真捨得。”
喬思顫顫地坐了起來,衣衫不整的模樣看得申莫瑾鬧心。不等他別過視線,她趴趴無骨的小手已經纏上自己的腰,呈着害羞的邀請姿態。緊接着小嘴一張,語無倫次地說:“我我不太會……你小心一點……一定要,呃,不是,就是……別這麼粗魯……我我……”
看着她櫻脣一張一合,申莫瑾直覺自己的理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將她壓倒在牀,他幾乎是低吼着問:“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
見她反應呆滯得跟木偶有得一拼,申莫瑾低低笑了,邊繼續親吻的工作,邊低語:“我不會讓你有反悔的機會。”
窗外的風依然狠狠地颳着。
可一室的溫度只是一個勁兒的升溫、再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