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很傻嗎？”劉丹在合同上籤了字，這合同上的價格比之前下浮了5%。
楊意沒有要任何的回扣，他將回扣的錢放入了總價中。
“真沒見過你這麼樣的人。夠實在。”劉丹的話像是在夸人嗎？
“我有原則的。”楊意堅持着。
“你真有意思，你知道嗎，有原則的人無非兩種人。”
“噢？”
“遵守規則的人，強大，所以有原則。還有一種人，就像你這樣的，沒權沒勢，守着自己的底線，最終是什麼都得不到。你知道嗎，你會爲你的原則付出代價。”劉丹說的很簡單，卻刺痛了楊意的心。
“謝謝。”
當楊意離開T市的時候，坐在車裡，他不禁有些茫然。
確實，劉丹說的對，原則有時很傷人。
“噢，下浮了5%啊，可以。”當楊意向邱思月彙報的時候，楊意很輕易的就看出邱思月的面部表情冷淡，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好了，沒有什麼事情了，不過，好像今天晚上有KTV。”還是很冷淡。
“KTV？你不知道啊！”樑夢琦藉助近水樓臺的優勢，馬上做起了解釋工作。
“怎麼公司想起來要去KTV啊？”楊意問道。
“不是公司舉辦的，是汪生自己掏錢請大家一起玩。”樑夢琦解釋着，卻可以看得出，雖然現在還在上班，但她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是說汪生自己拿錢請大家？”
“當然啦，這是領導與下屬之間的事嘛，你不知道，領導可是比咱們新兵蛋子賺得多了。一個人的工資至少頂咱們三五個。不過，爲了保持與下屬的良好關係，很多的中層領導都喜歡玩這個，比如說請大家吃個飯，玩個啥的。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就是一種籠絡人的方式。”因爲與楊意有了特殊的關係，樑夢琦說話也沒有了拘束，正所謂失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也正常啊，是吧。”楊意迴應着，覺得是有一些道理。
“不過啊，好像有點特別的小道消息。”樑夢琦壓低了聲音，看四下無人，這才緩緩的伏在楊意的耳邊，“好像這次聚會是爲了送人的。”
噢？有人要走？難不成劉丹說的是真的，真的有大的變動？
“誰走？”楊意也壓低了聲音。
“冀紅。”當這個字吐出來的時候，楊意腦子裡一下子開了鍋。
一個老員工，一個在美月公司幹了好久的人。
一個科長，要走了。
本來，一個公司里人員流動很正常，但是，一般情況下，中層領導變動還是較少的，更何況，這是在公司成立初期就在的“老人”了。那麼接下來，是否會是其他的老員工呢？有這種可能，而且機率非常大。
卸磨殺驢這種事情很多。
可同患難，但不能同富貴的也很多。
究其原因，上面的人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太瞭解自己，這本身就是遊戲規則中的一部分。
“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說話，靜觀其變。”林曉梅適時的拉住了楊意，絲毫沒有在意楊意從她那裡跑掉的事情。而且不僅如此，還幫他出謀劃策。
“曉梅
??”楊意不知道怎麼說，他也反思過來，離開林曉梅的家是一個錯誤。
“別說了，我現在才發現你有時太過於腦子衝動，不過我知道，你這個人當時不能勸你，過後會主動跟我說的。”林曉梅說着，已飄然離去。看着她離去的背景，楊意真的覺得離開不她了。
可這種情感，真的是愛情嗎？
楊意說不清。
不過，當樑夢琦得知楊意從林曉梅家跑出來的時候，起初還淚眼朦朧，是有些期待的，不過當聽到他又要回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不自然了，醋味十足，楊意馬上開跳開了，生怕自己又犯了什麼。
一個下午的時間，楊意一直沒有閒着，倒不是在努力工作，他一直在想劉丹的話，更是有些拿不準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否合適。
一面，以前的教育都告訴自己做一個正直的人，不是自己的一定不要拿，另一面，卻是無數的人的心口不一。
楊意突然覺得，長大了，心裡卻越來越空，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世界，難道，自己有錯嗎？
KTV包廂。
美月化妝品公司銷售部所有人員。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負責銷售的陳總經理。
當大空都喝的有幾分醉意的時候，楊意卻發現陳總經理與冀紅卻躲在他身後的一個角落裡。
“冀紅，這事也沒有辦法的。”
“陳總，咱們也是好多年的同事了，有些話咱們就明說吧。”冀紅哭紅着雙眼，卻明顯帶着很大的怨氣。
“冀紅，有些事應該你也清楚。現在他們總公司有玩什麼貓膩，說不定，過些日子我也要走的。”陳總壓低了聲音。
“？”
“唉，咱們也算是老相識，有些話沒有必要說透，不過我跟你說，你絕不是最後一個。”陳總滿臉的憂鬱。
“呵呵，管那麼些做什麼，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冀紅苦笑着，沒有一點往日女強人的味道，此時的她脆弱無比。
陳總笑了，“是啊，確實，來喝酒。”陳總說着，一仰脖，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完全的喝了進去。
“喝酒。”冀紅也一飲而盡，“我現在都不知道像我這個年紀，脾氣又壞的女人能去哪裡。”
“你敬業，有責任心，有能力，到哪裡還混不到一口飯吃？又或者，你可以創業。”陳總建議道。
“喂，在幹嘛！”王麗打斷了楊意的偷聽。
“噢，沒什麼，在喝酒。”楊意尷尬的舉起了酒瓶。
“別在這悶着了，就你一個男生，你還在這裡，我們在唱歌，你來嘛。”王麗那獨特的嗲聲嗲氣的聲音瞬間就引來了兩道嫉妒的目光。
楊意很容易的就感受到了林曉梅和樑夢琦兩人的反應，馬上一笑，逃開王麗拉扯的手。要知道爲了今天不至於讓公司裡的人誤會，他可是與兩女子協商好的，保持距離，可如今被王麗一勾引，天知道會惹來多少的嫉妒。
“我不會唱啊，我唱歌跑調的。”楊意苦笑着，自己真的好久沒有唱過歌了。
“沒事啦，我們也不會唱的嘛，來嘛。”王麗絲毫沒有顧及，像一個撒嬌的小孩子，那雙手摟住楊意的脖子，嗲聲嗲氣的讓楊意感覺到背後直冒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