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小孩子只是玩玩而已。葉浩軒早已經站到她身邊，輕輕牽住她的手。
顧小涼瞬間從自我惱怒中回過神，半轉過頭對他道。“浩軒，我去洗手間！”
“我等你。”葉浩軒目光柔澈，兩個人默契的牽了下手，然後分開。
“嗯。”顧小涼歉意地對面前的男女點頭，然後離開。
洗手間裡。
鏡子裡的女人是她嗎？蒼白，沒有生氣。因爲生病，整個人的臉都尖了一圈，下巴更是小巧，皮囊下的那顆心雖然蒼涼蕭索，但是不能否認，這張臉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很誘人。
顧小涼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輕笑，末了拿出脣膏塗抹。
這樣，不至於讓臉色看起來那麼萎靡。
於此同時，外面。
“三少慧眼獨具。涼兒怕引人閒言碎語，拒絕進入NCS，害的我損失一員得力大將。”葉浩軒雖然是笑着，只是那笑意像極了對某人的寵溺。
言下之意是在告訴他，顧小涼不去NCS是爲了避嫌。
卓不凡豈會聽不出他的意思，當即也笑着順水推舟地回他。“顧助理德才兼備，如果只是避嫌，葉浩軒兄當真損失不少。”
“哪裡。如果涼兒做錯了什麼，三少指點便是。”葉浩軒眸光依然變得冷陳，似是另一番警告。
“言重了，回見。”卓不凡俊眉幾不可察地薄蹙，脣角也微微輕抿。帶着白瑾柔擦身而去。
顧小涼出了洗手間，葉浩軒正等在外面。
頎長地身子靠在牆上，眉睫微低，看到她走出來，他的脣角微彎，看了她一眼，眸光略微下移，定在她粉潤的豔色雙脣上。
顧小涼怔了怔，不明白爲何他眼神的淡冷中多了一絲她說不出的含義。彷彿心有靈犀，她走過去，伸出手，而葉浩軒正巧也支起臂彎。
兩個人相攜離去。
她沒有問他過後和卓不凡說了什麼，雖然她知道在自己剛剛進洗手間不久，白瑾柔也走了進去。
獨處的他們兩個可能說什麼？
葉浩軒雖然沒有說過，但是顧小涼知道，他巴不得她不認識他。而老天似乎得知他未曾說出的心願，如願地叫卓不凡忘卻前塵，這事還真有一股子狗血勁兒。
就連她最後當了卓不凡的助理，心卻也悽然。
生活不是小說，真不知道這日子她還能撐下去多久。
車上。
“你什麼時候回美國？”顧小涼擺弄着微卷的髮尾，隨口問道。
“幾十年後吧。”葉浩軒專心地開着車，說出的話卻像三五天一樣平常。
顧小涼失語，轉了腦筋問道。“你……再不回去了？”
“你都在這，我還能去哪？”葉浩軒笑着反問。
顧小涼突然默不作聲。
這句話，是表白嗎？
不得不說，他的表白還蠻……獨特。
車子正好在風雲國際樓下停下來，她解開安全帶要下車，葉浩軒卻意外地落下車鎖。
“浩軒？”顧小涼試探着轉過頭。“有事？”
“沒什麼。”葉浩軒打開車鎖，卻猝不及防的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上去。
脣與脣相貼的那一刻，顧小涼徹底愣了，渾身都僵硬了一般。
鼻尖相對這長俊臉近在咫尺，這卻是兩個人在六年間做過的最親暱的舉動。他……
葉浩軒並沒有深吻，而只是蜻蜓點水後，放開她叮嚀道。“下班給我電話！”
“嗯。”顧小涼回過神，腦子裡木木的。
失魂落魄似的下了車，她想都不敢想地進了大樓。
車內，葉浩軒看着停在一旁車子，嘴角浮現一絲詭絕的笑。
卓不凡，我不會再給你一次傷害她的機會。
絕不！
引擎發動，黑色的邁巴赫緩緩轉彎，漂亮地掃尾後鑽入了車流中。
卓不凡看得出神，包括車裡的那一幕，他一樣盡收眼底。面色雖然無異，緊抿地脣卻泄露了此刻的陰寒。
顧小涼，你竟然敢當着我的面讓他吻你！
一股平息不了的怒火竄了起來，他幾乎當場就想把車開進風雲國際大廈，狠狠地攔住某個倉皇的女人。
卓不凡拿起電話，冷聲命令道。“把電梯統統給我停止運行！”
“是，副總裁。”
掛了電話，卓不凡不疾不徐地開門，下車。
大廳裡，正等電梯的顧小涼麪對着突然全部停止運行的電梯，極爲詫異。
電梯壞了？
正疑神之際，卓不凡大步地走進大廳，並很快來到她身邊。
“卓總。”顧小涼下意識地向右靠了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卓不凡看着她沒有一絲變化的小臉，眸光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過去一片空白的女人，你，究竟是誰。
Kay交給自己的調查資料幾乎沒什麼可取之處，一份過去二十年爲空白的，只有美國的一些學校的學籍以及所得獎項的資料，能有什麼可取之處？
“電梯好像壞了。”顧小涼不明白他盯着自己看是什麼意思，可是無論什麼意思，她都覺得是壞事。
最好少扯上關係爲妙。
卓不凡依舊冷冷地沒答話，卻像前臺的接待做了個手勢。
不出兩秒鐘，電梯便恢復運行。
兩個人開始並排站着等電梯，可是這樣的氣氛讓顧小涼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他沉着臉幹什麼？無論是吃飯偶遇，還是剛剛，她都沒惹到他好伐？！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裡面走出的人是黎旭川，並且一改往日儒雅神態，在電梯裡罵了句髒話。
這到讓顧小涼覺得新奇，卻還不忘打招呼。“黎總。”
在最初電梯門開時看清門外站着的某男人時，睇到他身旁的女人時，黎旭川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剛剛被困在電梯裡了。
打電話到保安部那邊的人居然告訴他是卓不凡的命令。
他也是比較倒黴的那一個，六部電梯，只有他乘坐的那部有人。不過是回公司拿個資料而已，就被他趕上這一出，真是……
黎旭川對顧小涼笑了下，走進卓不凡的時候低聲道。“三哥，好歹收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