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和老大撞見了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別墅的，顧小涼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只看着眼前葉浩軒的遺物。
仍舊不敢置信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手錶是他的，三年前一起去買的情侶款式。如今她手腕上還帶着相同的女款，而他的……如今卻已經變成了遺物；袖釦是他的，自己在BOSS專賣店的專門定製的；領帶甚至也同樣可以肯定是他的，是她親自挑選的花色最復古的一條，如今卻沾滿了猩紅的血跡。
衣服，鞋子……統統都是他的，上面的血跡也統統促目驚心。
一件件的物品，無所不能的都在告訴她故人以去的事實。可是，葉浩軒，爲什麼我不相信你就這麼死了！
顧小涼握緊了五指，直到指甲嵌得皮肉生疼才緩緩張開。
是不是身邊的親人，都會一個個地離開我？
“媽咪，你終於醒了！”顧佳正巧開門進來，看到她醒了急忙跑了過來。
顧小涼扯起脣角想笑，卻覺得比哭還難受。她伸手一把緊緊抱住女兒，不禁重新哀傷了起來。
佳佳，媽咪以後一定加倍的對你好！一定！媽咪絕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從身邊搶走，就連你的親生母親都不行，絕不！
顧佳被她勒地喘不過氣來，輕輕推了推她說。“媽咪，我得去告訴卓叔叔你醒了！”
卓叔叔？卓不凡？
顧小涼一愣，鬆開她。
見她看着自己，顧佳又說。“卓爾逡和卓爾巡哥哥也來了，你不下去看看嗎？”
顧小涼一聽，想起身又遲疑了。
看着女兒紅腫的眼睛，她忍不住鼻酸。下牀抱起女兒，查看了一下着裝後下樓。期間女兒告訴她自己在墓地昏倒了，是卓不凡抱着她回來的。
她無暇去質疑卓不凡的目的是否單純，也沒時間去爭議她被他送回家這個事實。
看到沙發上穩坐着的那個男人，及他身側兩個長相俊秀的男孩時，顧小涼再度眼眶紅潤。
“顧阿姨！”兩個孩子見到他紛紛起身。
如果沒聽錯，就連卓爾巡剛剛也叫了她！
顧小涼騰出一隻手愛撫着兩個孩子細軟的髮絲，心裡五味雜陳。緩慢地點點頭後將女兒放下後，對上卓不凡關切地目光。
“謝謝你……卓總裁。”她心底一動，收斂了心神。即使是道謝，她依舊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到上下屬之間。
只有時刻保持距離，纔不會無緣無故被傷害到。顧小涼一直堅信。
雖然她也很難相信，即使在葉浩軒死去的這個本應該是最悲慟的時候，她依然沒有卸除防備。
卓不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和她的疏離計較。
可是心裡控制得住，臉色卻控制不住的難看起來。
“既然你沒事了，爾逡爾巡，我們回家吧！”他儘量讓自己與其平平，就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自己像極了一個犯着彆扭的男孩，而不是男人。
可笑，他卓不凡怎麼會那麼幼稚。
兩個孩子欲言又止，本是想多呆一會兒，沒想到父親這麼快就要帶自己回去……他們還都沒來得及安慰顧阿姨呢！
顧小涼心裡也是不好受，卻又不能說什麼。
她多想和兩個孩子呆一會兒，哪怕只有幾秒鐘。尤其是在這個時刻，自己身邊只剩下女兒，難道多和自己的孩子呆一會兒都不行嗎？！
歐若曦圍着圍裙從廚房裡適時出來，巧妙地說道。“卓先生從中午到現在午飯還沒吃呢，留下來吃過晚飯在走吧！”
“對啊對啊，叔叔，兩個哥哥纔剛到，想到的安慰的話還都沒來得及說呢！”顧佳在一旁幫腔，聲音卻有些朦朧的哭音。
顧小涼聽在耳裡，上了心上。
自己昏睡了一下午嗎？那麼他……呆在這裡守了一下午？兩個孩子也是特意過來了？他允許的？那麼是不是說他發覺了自己對兩個孩子的特別之處？
她低下頭，不知作何感想。
風雲國際有多忙她怎麼會不知道，而他卻會因她而耽誤一下午的寶貴時間，這……
“爾逡，爾巡，你們餓不餓？”顧小涼蹲下身子，聲音因爲哭過而有些沙啞。
兩個孩子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父親，篤定地點點頭，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
他們去學校上學，發現佳佳和幾個哥們都沒來。於是用電話打給秦世軒，他說顧佳的爹地也就是顧阿姨的男朋友去世了。並告知自己此刻就在葬禮上，他們的父親，秦世軒的三叔也在。
兩個人一合計，不需要言語就發生了主動上門這一出。
是卓爾逡命令司機開到顧小涼家的，因爲聖印學院內部有學生家庭住址的記錄，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地方了。
只不過到了這裡發現，原來幾個孩子住在一起。而且是和各自的母親。
只是自己和弟弟的生日那天不是說全是顧阿姨收養的嗎？雖然這事他和弟弟不太相信，但卓爾逡還是沒問什麼。
想說的自然就說了，不說的可能是有什麼原因。何必探究別人的呢！
“留下來吃晚飯吧！”顧小涼捏捏兩個孩子的鼻子，擡頭認真的對卓不凡說。
卓不凡原本想拒絕，沉默了一秒，慢慢點頭。
顧小涼平緩了心神，讓女兒領着卓爾逡和卓爾巡去和幾個孩子玩，自己則招呼了卓不凡一聲進了廚房。
給兩個孩子做飯吃的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她要抓住。
客廳裡，卓不凡拿出手機撥了出去。“今晚有點事，明天中午一起午餐？”
電話那端的人沒做多想，柔柔地應下後掛了電話。
卓不凡看着掛斷的手機，透過磨砂玻璃看到顧小涼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心底殷實。這情景就好像多少年前曾經歷過一樣，可是，爲什麼想不起來？
顧小涼，你曾爲我洗手作羹湯過嗎？
卓不凡搖頭失笑，閉目養神間聽到一個女聲大叫。
“姐妹們，我回來啦！小涼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秦曉夢牽着兒子秦世軒出現在大廳，身後站着一臉冷漠的褚雲飛。
看到卓不凡，他臉上詫異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