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客廳中幾位長輩才反應了過來。
李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李慕七還懂得對殷婧憐香惜玉,看來他對殷婧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還放不下那個炎非玥而已!想到炎非玥,他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明顯的厭惡之色。
李秀風扶着李老爺子坐回沙發上,溫聲道:“好了,爸,您暫時先消消氣,等下我再去好好勸勸慕七。”
李老爺子臉色稍霽,微微點頭表示同意,然後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兒子李振風道:“振風,明天你就去和炎烈談一談,告個歉,慕七和炎非玥的事就這麼作罷了吧!”
李振風靜靜聽着,然後道:“爸,炎非玥的事我同意,但是您難道真的打算讓慕七和殷婧在一起?”
“那是自然,怎麼?你不同意?”李老爺子頓時皺眉道。
李振風淡淡道:“對,我不同意!爸,她終究是殷家人。”
李老爺子眉頭皺的更深,略有些不滿道:“婧丫頭雖然是殷家人,但她對慕七的心意,爲慕七做的事你都知道,當年若不是她透露消息,風逆也許躲不過那一劫!婧丫頭說就是因爲他爺爺發現了她偷偷給慕七傳了消息,纔將她軟禁在了國外這麼多年,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都是爲了慕七,我們李家怎麼能辜負她?”
李振風擰眉,語氣微凝:“爸,你說的我知道,但是這改變不了她是殷家人的事實,當年殷家對我們家所做的,您忘了嗎?殷婧即便一心向着慕七又如何?李家和殷家之間勢必會有一次生死之鬥,屆時,她難道可以拋棄她的家人,站在我們這邊去對付她的血親?”
李老爺子年紀大了,被殷婧哄的滿心歡喜便罷,他卻不會輕易相信殷婧真的是那麼溫雅善良,若她沒有心機,如何能夠這麼得老爺子心意?
殷家的人,哪一個是良善之輩?
再者,殷婧一回來,便和他們交往甚密,而殷家的態度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已經很令他起疑了!
炎非玥不能娶,殷婧,也不能要!這兩個女人,無論哪個他都不同意。
李老爺子聞言沉默了一下,但還是道:“當年婧丫頭既然能爲慕七做那些事,足可以證明她是站在慕七這一邊的,出身又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不能因爲這個,就否定了她!”
“爸,哥哥說的有道理,您喜歡殷婧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李家和殷家的關係,她確實不適合進我們李家,星海市名門閨秀這麼多,我們大可以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李秀風也出聲勸道。
“好了!這件事我會再考慮,你們不用再說了!”李老爺子直接擡手製止了兩人的話頭,起身離開了客廳。
而另一邊,李慕七將殷婧抱進了樓上一間客房,然後將她放在了房間椅子上。
驟然消失的溫暖令殷婧微微失落了一下,她擡頭眸光微帶着些羞怯的看向李慕七道:“慕七,我不礙事的……”
李慕七微微低頭,眸光薄涼的看着她,淡淡開口道:“殷婧,當年你對我的幫助和對爺爺的照顧,我很感謝你。”
殷婧聽言,立即柔柔一笑,道:“慕七,那些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謝我。”說着,她就伸手想去握李慕七的手。
李慕七直接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繼續道:“不,沒有誰應該做什麼,你對我的付出和心意,我在這裡說一聲謝謝,我還是那句話,日後除卻殷家與李家恩怨,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幫忙。”
殷婧的手落空在半空,心中迅速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她猛的擡頭看向李慕七,“慕七,你這是……”
李慕七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開幾步,才淡聲道:“殷婧,以後儘量少來本宅吧。”
殷婧的臉色刷的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慕七:“慕七,你在趕我走?爲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不太適合而已,以後我會和小魚一起照顧爺爺,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李慕七淡淡道,他的神色十分的淡漠,
沒有一絲其他的情緒,似乎除了對魚沫,他對其他人都鮮少有多餘的情緒。
殷婧心裡一緊,連忙站了起來,急紅了眼眶道:“慕七,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來李家沒有別的目的,真的只是關心李爺爺想來陪陪他而已,他對我很好,比我親爺爺還好……”
她此時的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眼中含着被誤解的委屈,很容易令人忍不住心生惻隱。
李慕七卻絲毫不爲所動,只淡淡的看着她,“殷婧,你不用解釋什麼,我只是不想爺爺再誤會我們下去,這樣我們雙方都不會再造成困擾。”
殷婧抱着什麼心思,他心中一直都知道,只不過她不說,他便也沒有去點破,畢竟她有恩於他,算是保全她的面子。
當年她所做的事,他從未有過任何迴應,這便是他的態度,他本想讓她知難而退。
只是,她現在已經開始利用爺爺來阻礙他和魚沫了,那麼,他也只好挑開了說。
“慕七,你的意思是我已經給你造成困擾了是嗎?”殷婧神色悽楚的看着李慕七,雙手按在胸口,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看起來似被李慕七的話傷了心。
李慕七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男人冷漠的表情,令殷婧心中狠狠的抽痛起來,她終於忍不住嘲弄的笑了起來,道:“慕七,你都知道的對不對?我對你……可我一直以來什麼都不求,只求能夠安靜的在你身邊,哪怕只做一個朋友也好,難道這也過分了嗎?”
李慕七看了殷婧一眼,然後緩緩道:“我身邊不需要其他人,一個魚沫足矣。”
他這話無疑狠狠在殷婧心上紮了一刀,殷婧身形頓時微微一晃,站立不穩的跌坐回椅子上。
一個魚沫足矣。
他對所有人絕情,只對一人深情。
明明,她做的一點都不必魚沫少!魚沫爲他做過的,她同樣都做了!魚沫做不到的,她也爲他做了!
爲什麼,爲什麼不能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