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煜的臉色十分難看,看着安以沫,再也沒了以往的柔情和溫和,只是通身都散發着他很煩躁的氣息,聽了安以沫的問話,猛然間扭過頭去,看着安以沫,眼神也漸漸變得冷漠起來,滿是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麼要承認?”
“我……子煜,你知道的。”安以沫看着龍子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龍子煜會這麼問,她十分理解,只是龍子煜臉上那痛苦的表情,就讓她看的有些不大明白了。
龍子煜這樣,她知道是爲什麼,可是她爲什麼這樣,龍子煜難道不知道爲什麼嗎?
想到此處,安以沫看着龍子煜,嘆息一聲,道:“你既然這麼快就查出來了,就算是一點端倪,可是想來想去,那結果應該不會錯的。你都能夠查出來,那麼爸爸……也更加能夠很快的查出來,他一查出來,事情就會變得很糟糕,與其這樣,還不日我現在就承認了,那麼……就算我受一點處罰,總比被查出真相抓出幕後的那個人要好,不是嗎?”
“你……”龍子煜眸光一變:“你爲什麼覺得很好?難道你不知道,你好不容易得到父親的重視,好不容易得到接替他學習打理龍家的機會是與偶多麼難得嗎?你現在這樣,就等於沒了那麼好的機會,就等於絕了自己的後路,難道你覺得這樣很好嗎?”
“我……”安以沫咬脣,眸光一轉,睨了龍子煜一眼,嘆息一聲,正色說道:“我沒有覺得這樣很好,只是我覺得,兩權相害取其輕,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更應該明白我的心意。”
龍子煜又是一聲嘆息,沉默了片刻,忽然擡頭,一雙黑瞳,眸光深邃無比的睨着安以沫,沉默了半晌,方纔忍不住問道:“以沫,你……你不會是想借着這機會,順理成章的回葉家吧?”
這種情況下,如果安以沫回葉家的話,理所當然,不會說道太多人的猜忌和懷疑,也不會給葉家帶來太多的麻煩,更重要的是,連龍正天都不會想多的,不會覺得這是安以沫的預謀。
可是,龍子煜猜測的話語落下,安以沫的臉,也猛的沉了下來。
她冷冷的看着龍子煜,聲音冷漠無比的說道:“子煜,你不覺得你說這樣的話,有點太傷人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根本從來,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嗎?我來龍家是爲什麼,你最清楚,後來我爲什麼又會留在龍家,你更是清楚不過,我既還沒改變龍家的規矩,又怎麼可能會這麼早就離開?難道我不顧及葉亦清,不顧及肚子裡的孩子了嗎?”
安以沫或許真的生氣了,說話聲音十分大,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顧及。
龍子煜扭頭,見那張一向柔和的小臉上,被憋的通紅,睨着龍子煜,許久都說不上話來。
龍子煜怔了一下,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他確實說的有點太過份了,哪怕是因爲一時心急或者衝動,說出來的話,似乎也有點太傷人了。
他睨着安以沫,沉默了半晌,方纔幹吞了一口唾沫,淡淡的嘆息一聲,道:“好吧,我收回我剛纔的話,可是你不覺得你就這樣替某人背了黑鍋,太冤枉了嗎?你覺得某人值得嗎?”
“確實不值得。”安以沫道。
“既然你明知道不值得,爲什麼又要這麼做?難道你什麼時候……竟跟某人有親情了?”龍子煜更加生氣,眉頭一擰,十分不悅不悅而又生氣的說道。
“子煜,你明知道我的心思,又何必說這樣氣人的話呢?”安以沫嘆了口氣,盯着龍子煜的感情:“我不過是不想爸爸發現她的存在而已。”
“發現了不是更好嗎?”龍子煜冷哼一聲,十分憤怒的說道:“她竟然不跟我們商量,就獨自行事,做了這等狠辣惡毒之事,她若是被發現了,她既然敢做,應該就想到會被發現。她如果有本事做,卻沒本事隱藏自己,讓人發現,那麼……被發現了,豈非更好?到時候父親將她除掉,你就少了最大的敵人,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到時候誰也不會怪你不顧念姐妹之情了,這樣豈非更好嗎?”
安以沫深深的凝視着龍子煜,她發現,龍子煜的眼睛裡面,全都是對她的關切和心痛。
他不是在怪計劃被摧毀,而是在怪安以沫不懂得自身的安危?
認識到這一點,安以沫的心不禁一柔,盯着龍子煜看了半晌,方纔聲音淡漠的說道:“子煜,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她若是被發現,龍家的家規還未改變之前……我們都有危險,我的孩子更有危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現在呢?現在又能好到哪裡去嗎?”龍子煜臉色十分難看。
說實話,認識他這麼久以來,安以沫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頹廢的樣子。
安以沫心中一痛,道:“子煜,我們還可以想辦法讓爸爸放我出去。”
“辦法?還有什麼辦法嗎?”龍子煜冷笑一聲,眸光森冷的睨着安以沫。
安以沫一時間啞口無言,半晌都說不上話來。
“以沫,你太沖動了,你不應該保護她的。”龍子煜盯着安以沫的眼睛,又是十分不悅的說了一句。
安以沫咬着嘴脣,盯着龍子煜看了半晌,方纔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確實太沖動了。但是子煜,我把姐姐弄進來,是與偶目的的,我不能讓爸爸發現,爸爸若是發現,她縱然有危險,可你別忘記了,我也有危險,不是嗎?不說爸爸會在我跟姐姐之間選誰,就算爸爸選擇了我,我是帶她進來的人,我同樣罪名不輕啊!”
安以沫在姐姐的面前,一向都沒有什麼自信,安以沫完全沒有把握龍子煜會拋棄姐姐而選擇自己,更重要的是,安以沫的心裡,是想着被關起來,還有機會出去,可是姐姐被查出來,那麼事情將會直接走向最糟糕的階段。
現在葉亦清正在恢復最重要的時期,馬上就能夠走了,她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龍子煜看着安以沫那一張心力交瘁的臉,忽然覺得很無趣,一時間也說不上話來。
安以沫似乎真的別無選擇。
想到此處,龍子煜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點頭說道:“看來……許多事情,確實是不你不能控制的。”
安以沫點頭:“我若是能控制的話……我就不會留在龍家了。”
“好吧,那我再想想辦法吧。”龍子煜站起來,聲音十分的疲累,安以沫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也是,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步,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忽然又是這樣的結果,一切又回到原點,又要從零開始,龍子煜能不着急嗎?
“子煜,等一下!”看着龍子煜站起來要往外走,安以沫立刻叫住了他。
龍子煜扭頭,看向安以沫:“還有事嗎?”
安以沫臉色一沉:“讓她來見我!”
她真的十分不解,姐姐纔回龍家多久,現在的水惠雯,實在對她們姐妹的計劃也沒什麼太大的威脅嗎?水惠雯是個懷着身孕的人,姐姐爲什麼就要下那麼重的手呢?
龍子煜出去沒多久,很快,姐姐就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任然帶着來的那天那神秘的銀質面具,眼神冰冷,一身黑色的風衣,看上去幹淨利落,十分的像一個保鏢。
若是他們多不說的話,安以沫想,只怕永遠都沒人想到,姐姐其實是龍家曾經最尊貴的千金大小姐。
想到此處,安以沫吸了一口氣,道:“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姐姐的眼神一點都沒變,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一副慵懶的模樣,在沙發上微微坐了下來,對安以沫冷冷的說道:“不就是水惠雯難產,孩子窒息嗎?爲真沒想到,第一次親自出手殺人,竟然也會失誤,那個小東西……竟然還沒死,果真命大!”
看着她紅脣輕啓,說着這般冰冷無情的話,安以沫忽然伸手,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怒道:“夠了,我怎麼竟不知道,你原來是這般狠毒的人!她的孩子沒死,所以我才能夠安全的坐在這裡,現在她的孩子生死未卜,我也是。如果她的孩子真的死了,你以爲小叔和她,真的會這麼算了嗎?只怕我的懲罰會更重!”
安以沫話音未落,卻見姐姐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嘲弄的看着安以沫,冷道:“我可沒讓你替我背這黑鍋。”
“不被黑鍋,難道讓你被人查出來嗎?到時候你的面具一揭,你以爲爸爸會不認識臉上多了一道疤痕的你嗎?”安以沫氣急敗壞,整個人都咻咻的吸着冷氣,胸膛也起伏不定,她快氣瘋了!
“嗤……”
她失笑,眼神不屑的看着安以沫:“你以爲龍家的那羣蠢貨,還有能力查出我做的事情嗎?我既然敢做,自然就能抹滅證據,若不是龍子煜在調查,你以爲父親的人能調查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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