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縣上唯一的法庭裡來了許多的人,都是來看李楠開庭的,大家對他都十分關心,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
而因爲法律上明確規定,作案時,若判定爲精神分裂發作期,則免除相關的罪責,各種證據以及法醫的判斷顯示,李楠這個時候處於精神發作期,所以她不需要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
法庭最終宣判,他無罪釋放,聽到這個宣判結果,鄉里鄉村的鄉親們都覺得很欣慰,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最終還是被寬恕了。而賈儀那一家人則是十分氣憤地走了過來,眼神裡充滿了對李楠的怨恨。
畢竟那可是他們家裡唯一的女兒。
不過還好張楓早早的就去了法院準備接李楠回家,眼看他們朝李楠走去,他就直接站出身阻止了這一切,將嬌小柔弱的李楠護在了身後。
“我就不信你能護她一世!”賈儀的家人瞪了張楓一眼,說出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留張楓和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楠在原地。
他們離開之後,張楓一把將李楠抱在了懷裡,良久,站起身牽着她的手走出了法庭。這時的李楠安靜地嚇人,一直把玩這自己的手指,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張楓看了他一眼,滿是心疼。
誰能想到這個歲數的李楠居然遭遇瞭如此多的事情。
待走到外面之後,李楠突然掙脫了張楓的手,朝馬路對面跑去,絲毫不顧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被嚇到的張楓第一時間反映過來,卻還是沒有抓住李楠的衣角,眼睜睜地看着她穿過車海跑了過去。
顧不得自己的性命危險,張楓一邊伸出手攔住朝他開來的車,一邊緊隨着李娜跑過去,卻發現她一直盯着路邊賣棉花糖的小商販,眼神一瞬不瞬的。
張楓這才反應過來,李祥以前很喜歡給李楠買棉花糖,基本每次回家都會給她帶一個草莓味的棉花糖。他仍記得當時的李楠笑的很開心。
現在,怕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吧。張楓嘆了一口氣,走到商販跟前買了一個大號的棉花糖,轉身遞給了李楠。
看到棉花糖的時候,李楠的眼神明顯一亮,徑直接過了它,側過身子繼續朝前走去。但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就像是害怕棉花糖消失不見一樣。
也不知走了多久,張楓和李楠已回到了他們曾經第一次遇見的地方,那條鄉間的小路。就在這時,張楓面前突然間出現了一個亮光,那光線刺得張楓睜不開眼睛。他用手擋住了那光,適應了一會纔敢再次看過去。
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那光線是一個漩渦,那漩渦散發着淺藍的光芒,不停地在那裡旋轉着,張楓看到這個旋渦,立刻明白過來,這是讓他重新輪迴的法陣。
可李楠她……
張楓站在陣法面前發呆,若是沒有發現這種事,他大可直接跳入旋渦重新走一遍回憶,可現在李楠孤苦一人,他放心不下。真相還沒有大白,他想把這些事情查清楚。
若是他也在一旁袖手旁觀,不幫助李楠的話,恐怕他父親的事情就永遠都沒有沉冤昭雪的時刻了。別問他爲什麼,張楓就是覺得李祥是被冤枉的,而且這很有可能跟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賈儀有着什麼關係。
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李楠,一幅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張楓壓住了自己想要跳入旋渦的衝動,拉着李楠繞過它遠遠地走開了。
他會回來的,前提是他做完了他應做的事。
張楓不知道的是,旋渦這邊,鬼靈老人正盯着他的模樣,頗有些欣慰地捋起了鬍子。當真是小看他了呢,這樣也就能解釋爲什麼他會成爲鬼泣的主人了。
隨手一揮,面前的畫面消失,老人的身影也慢慢消散而去。既然張楓自己一個人能處理,也就不需要他了。至於其他的小事,老人相信他可以做到。
將李楠帶回到家中,張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都順了一遍,將從別人那裡聽來的線索也放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這事還要從賈儀和跟她結伴的那個猥瑣男人入手。
由於時間緊迫,張楓安頓好李楠之後立馬就離開了家,準備着手調查這件事情。當然,離開之前他特意檢查了一遍門鎖,以防李娜再次趁他不在跑掉。
接下來,首先的目標便是那個猥瑣男。
於是張楓四處打聽,找到了他的家庭住址,想要找一找那猥瑣男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這時候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張楓走到猥瑣男家之後就找了一個隱秘又可以觀察敵情的地方多了起來,他決定在這裡守株待兔一晚。
而這時的猥瑣男正在家裡面看着電視,沒有發覺此時正有人在暗中觀察着他。張楓隱藏好之後就在那裡觀察着這屋裡屋外的情況,他相信,始作俑者一定會再來找這個猥瑣男的。
天色也越來越晚,各家各戶的燈都逐漸的熄滅了,所有的人都慢慢的進入了夢鄉,而這時候的張楓在那也有些坐不住了,坐在那裡不停地打着瞌睡,實在太困了,於是就碰着牆準備睡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他就被一陣談話聲給驚醒了,他仔細一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張楓順着牆根慢慢的朝着屋裡面靠近,透過窗外,他可以看到一個穿着紅色風衣,踏着三釐米高跟鞋的女人坐在了桌子上。
那女人臉上濃妝豔抹的,張楓看到她從包裡面拿出了一包鈔票,然後丟在了桌子上說道:“這件事情你辦得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
在外面的張峰看到和聽到這一幕後,都十分的吃驚,立馬從包裡面摸出了手機,將這對話錄了下來。
而這時那猥瑣男,看到那鮮紅的鈔票屬於自己後,高興得不得了,桌子上的錢不停的數着,一邊說還一邊樂呵呵地笑着說道:";有這樣的事情你儘量找我!";
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女人的臉上,那女人一邊看着自己的指甲,一邊很不屑的對着那猥瑣男說道:“不過幸好你這件事情辦的還是成功,如果不成功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那猥瑣男的眼球不停地轉動着,他覺得他現在抓住了賈儀的把柄,爲什麼不趁這個時候再敲詐他一把呢!
於是他就站了起來,將那些錢從桌子上拿起放進自己的保險櫃裡,然後又走了出來,坐在桌子上,給賈儀倒了一杯水,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說道:“我說你真狠得下心來,那畢竟是你的丈夫和親生女兒,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賈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目光冷冽地看了那猥瑣男一眼,惡狠狠的說道:“我的事情你少管!”
那猥瑣男聽了之後不敢說話,可是,猥瑣男猥瑣,但他並不傻,他覺得這是敲詐他的好時機,是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繼續道:";我覺得你給我的報酬可有點少?";
賈儀聽他就話就覺得不高興了,將手裡的茶杯猛地丟在了桌子上,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那猥瑣男,一字一句地說道:“想敲詐我們都沒有,大不了咱們一起坐牢,你最好想清楚!”
說完之後就提着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看到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猥瑣男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但他沒法,此時他們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要是他將他們供出去,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而這個時候,躲在一處的張楓看到賈儀從裡面走了出來之後,立馬就又躲回了原處,直到他走出了這條巷子,方纔慢慢的從角落裡面走出來。
張楓慢慢的從裡面走出來之後,朝着猥瑣男的房間走去,這時的猥瑣男正在家裡面數着賈儀給他的那些錢,笑得不亦樂乎。
張楓走了進去之後,那猥瑣男正忙着數錢,沒有發現家裡進來了個人。於是張楓坐在了他的旁邊,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這錢真是好東西!”
而這猥瑣男也沒擡頭看張楓,只是應了他的話說道:“是啊是啊!這錢真的是好東西,越多越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才立馬覺悟起來,發現有人進了他的房間。擡頭一發現這人是張楓後,他就更加的吃驚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一不小心把手裡的錢落在了地上。
這猥瑣男的嘴巴大大的,張成了o字形,吃驚的望着張楓,吞吞吐吐的說道:“今天你怎麼會來這裡!”
張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笑了一聲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把剛纔的對話放給了這猥瑣男一聽。
安靜的房間裡充斥着他和賈儀的對話,聽到自己的對話,他的臉色就鐵青,四肢發抖,頭上大顆大顆的汗往下掉,他的小眼滴溜溜轉着,想趁着張楓沒有注意把手機搶走。
可是這張楓比他想象中還要機靈,立馬手機從桌子上拿起,放回了口袋。看到這猥瑣男撲了個空,他勾着嘴角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