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偲影眼神兇惡的看着凡黛,又看了看肖順,想起昨晚柳餘韻告訴她要討好肖順,她囂張的氣焰收斂了些。
凡黛這時正在替昏迷不醒的郝正霖按摩腿部,防止肌肉萎縮,看到柳偲影凶神惡煞的態度,她微微蹙起眉頭。“柳偲影,你一進門來就沒有問過郝伯伯的身體怎麼樣,反而罵了我這麼久!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郝伯伯的親生女兒!”
“我怎麼會不是?親子鑑定報告書上不是明確寫有的嗎?”柳偲影大聲的說。
“二小姐的意思是你對郝老爺不夠關心!”肖順看到柳偲影對郝正霖漠不關心的樣子,忍不住勸她說。“大小姐,要是你經常來看老爺,幫他捏捏手腳,多跟他說說話,興許他很快就醒了!”
“肖順,爸爸這裡我會好好照顧他多跟他說話的!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去公司裡忙吧!”柳偲影打心眼裡覺得肖順煩人,直想着支開他。
柳餘韻白了她一眼,柳偲影又收斂了一些,討好的對肖順說:“肖管家,您可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你長時間呆在醫院裡,公司裡沒有你坐鎮怎麼行!我們在這裡照顧好爸爸,你好好打理公司,等爸爸醒了,他纔會覺得工作沒有壓力。”
肖順點了點頭,他終於從柳偲影的嘴裡聽出了一句人話。
肖順走後,柳偲影看了一眼正在爲郝正霖盡心盡力按摩的凡黛,冷嘲熱諷的對凡黛說:“別假惺惺的了,肖順已經走了,你做這麼辛苦有誰看!郝老頭昏迷得像個死人似的,你還巴望着他醒過來,對你的孝心感激涕零的,然後接你會郝家庭院住啊!”
“柳偲影,不要把別人想得都像你一樣!我替郝伯伯按摩是發自內心對他好,不像你,只是來這裡裝模作樣給別人看!”凡黛沒好氣的說。
“唉!老頭子已經是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人了,估計啊,你做的這些事情白費咯!”柳偲影認爲郝正霖醒過來的機率不高了。
“郝伯伯會醒過來的!”凡黛不滿的看着柳偲影,這個女人好像沒有一點良心。按摩完畢,凡黛幫郝正霖掖好被子,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出去。
“等等!”柳偲影趕緊伸手攔住了她。
“什麼事?”凡黛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
“昨天晚上你多少點下班?”柳偲影問。
凡黛冷笑了一聲,柳偲影不過是想套她的話,問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罷了!她還清楚的記得韓宇痕要她對昨天晚上的事情保密,所以她也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是什麼日子?郝大小姐竟然關心起我來了?”
“看着你幫爸爸按摩的份上問一問!”柳偲影擔心自己露了馬腳,又不敢多問。
————
凡黛回到蒼林會的老宅,柯惠慈正在桌子旁坐着,跟老傭人一起包餃子。
這個老傭人是蒼林會請來專門打掃自己的老宅的,順帶照顧腳部受傷的柯惠慈。
凡黛曾提出自己能清掃老宅的,可是蒼林會堅持,她也沒有辦法。
“媽!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是不是腿還很疼啊?”凡黛走了過去,坐在柯惠慈身邊說。“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給醫生看看吧!”
“我的腿恢復得很好!”柯惠慈拿起一塊麪團使勁捏着,好像在發泄心中的怒氣一般。“我出去散心,看見柳偲影開着跑車,穿着貂皮大衣,我心裡就堵得慌!”
“這有什麼呀!誰讓她是郝伯伯的女兒呢!”凡黛微笑着輕拍着媽***背說。
“你這孩子就是卻心眼!柳偲影的親生父親是誰,半山島的人都知道!她跟柳餘韻的那點手段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她們肯定動了手腳!”柯惠慈越想越生氣,把手裡的麪糰一扔,認真的看着凡黛說:“媽媽真替你不值啊!你明明就是郝正霖的親生女兒,享福的卻是一個冒牌貨柳偲影!你不知道,媽媽看着你那麼辛苦的工作有多心疼啊!”
“媽,快別這麼說了!很多人都認爲柳餘韻和柳偲影在親子鑑定上動了手腳,可是證據呢?證據在哪裡?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這麼說別人!”凡黛輕聲細語的對柯惠慈說。
“證據!?”柯惠慈想了一下說。“她們幹壞事的直接證據沒有,間接證據就有!”
“是什麼?”
“你啊!你再跟郝老爺做一次親子鑑定不就成了!”柯惠慈挑着眉說,臉色突然大悅。
“媽!要是鑑定結果不是,那該多丟人啊!”凡黛撒嬌一般的說。
“有什麼不是的!我百分之百的確定當年那個把你交給我的女人就是薛念露!小黛啊!聽媽***話,再跟你郝伯伯做一次親子鑑定吧!”柯惠慈緊緊的抓住凡黛的手臂說。“你每天都很忙,媽媽看着你心疼!要是當初我不把你留在身邊,早些送你會郝家,你就不會過這樣的日子了!”
“好了,媽!每天回家看到你,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凡黛靠着柯惠慈的肩膀上甜甜的笑着說。
“就知道哄我開心!我跟你說,那親子鑑定必須重做……”柯惠慈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嗯,知道啦!要做也得等郝伯伯醒來再做啊……”凡黛被柯惠慈唸叨得多了,就敷衍的回答了她一句。
果然,柯惠慈不再爲此糾結了,反而更加關心郝正霖什麼時候醒過來。
————
一天中午,午餐時間。
凡黛跟同事們從單位裡走出來,要去吃午飯。
一輛車突然停在了她面前,她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那天晚上被暗殺的事情還讓她記憶猶新。
“凡黛,好像是找你的!”身邊的女同事用手指捅了捅她的手臂。
話音剛落,當着前面的車子,車門緩緩打開,顏夕蹬着一雙最近款的高跟鞋走了下來,嫌惡的看了看凡黛身邊的同事,又看了看凡黛,有些不自然的說:“可以一起吃午飯嗎?”
“我?”凡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昨天被她推到地上的傷還沒癒合呢!
“嗯哼!”顏夕對凡黛身邊的女同事揮了揮手,示意她走開。
那女同事看着這個從豪車裡走下來的一身上下全是名牌的女人,識趣的走開了。
凡黛扯着她的胳膊叫她別走,可是女同事最終還是走了。
“對不起,我突然間想起樂團裡還有事,下次吧!”凡黛轉身就要回到樂團裡。
“凡黛,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說說話,交個朋友,並且爲昨晚推你的事情向你道歉!”顏夕快步的繞到凡黛面前。
凡黛停住腳步,看着一身貴氣的顏夕,一瞬間她從顏夕的眼眸中看出了那種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悲哀,不由得心一軟,答應了她的要求。
一家氛圍高雅的西餐廳,凡黛拿着刀叉,將盤子裡的牛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嘴裡,等着顏夕開口。
“凡黛,對不起!那天我因爲嫉妒,所以推傷了你!我可以補償你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顏夕磨蹭了很久才說話,同時拿出一張支票推到她的面前。
“不用了,只是皮外傷而已!”凡黛沒有看那張支票上寫了多少錢,快速的將支票推回顏夕那邊。
凡黛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顏夕對暗殺計劃是事先知道的,她居然沒有報警,也沒有通知她,還到現場去看熱鬧,這個女人心裡是多麼的恨自己!多麼想自己死掉啊!
顏夕有些尷尬,她微微低下頭,避開凡黛直視的目光。
“你叫我來,不會真的是爲了向我道歉吧!”凡黛的聲音有些冷,她不敢相信這個女人來找她的目的這麼單純。
“凡黛,你可不可以幫我在殷楠奇面前說些好話!”顏夕擡起頭,眼眸中帶着哀慼,她手裡緊緊的拿着一杯卡布奇諾,凡黛真擔心她這麼用力,會將杯子捏碎!“自從那天晚上後,殷楠奇就沒有理睬我,以前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我,他也會陪我吃飯,送我回家,可是現在他根本就不接我的電話,我去找他卻被他的保鏢趕走,我真的很想見他,凡黛,在殷楠奇面前幫我求求情吧!就當我求你了!”
相比那天殷楠奇差點掐死她,這種拒她於千里之外的冷遇,讓她更難以承受!
凡黛輕輕嚼着口裡的牛肉,一點點的香進肚子,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蛤喇湯放進嘴裡,淡淡的說:“對不起,顏小姐!你找錯人了!我跟殷先生除了那天晚上,就沒有再見過面!”
言下之意就是,她和殷楠奇的交情沒有好到可以替別人說情的地步。
“凡黛,楠奇只在乎你一個人,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求求你,幫幫我好嗎?”顏夕着急的說,手不自然的遮擋着紅腫的眼睛。
“別看了,是哭腫的!”顏夕苦澀的說。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是把自己變得卑微!凡黛看着出身豪門的顏夕突然這樣的感悟!
“凡黛,既然你已經狠心跟他離婚了,你就幫幫我吧!讓我替代你,在他身邊照顧他,關心他!我對他是認真的!”顏夕突然放下手中的咖啡,緊緊的抓住凡黛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