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的四周,都放着各種各樣的花兒,有的是玫瑰,有的是牡丹,有的是小草。
在這花團錦簇的中間,就是一個用紫藤蘿扎出來的鞦韆。
“和以前的那個一樣,好美啊!”
蘇陌淺的眼睛都看的直了。
在醫院裡待着的時間久了。
她覺得自己總是能夠看到一些病殃殃的面孔,還有那些消極的東西。
陽光和花兒這樣美好的東西,也都是在病殃殃的東西周圍,沒有生機。
現在看着如此美麗的地方,她的嘴角不由得朝着上邊兒揚起。
“你喜歡就好。”
沈以宸雙手扶着她的身體,把她抱在了懷裡。
陽光從窗戶外邊打進來,照耀在他的臉上。
長長的睫毛,還有被花兒、草兒擋住的影子,還有秋千小小的晃過之後,留下的紫藤蘿的影子也正好映襯在他的臉上。
“好美。”
可是,被他抱着,除了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之外,她的心竟然不會爲此而狂跳不止。
“我推你,好不好?”
蘇陌淺點點頭,正要說好。
沈以宸握着她的抱着繃帶的胳膊說道:“你的胳膊還沒有痊癒,不能夠這麼用力,你只要把自己綁好了就好。”
她低頭看,才發現,鞦韆上,竟然還有兩條安全帶?
安全帶是連着鞦韆的鐵索的。
沈以宸溫柔給她綁上,她的雙手也不用太用力,只要輕輕的抓着兩邊就好。
陽光穿過窗戶,和沈以宸的背影,灑在她的臉上。
緊緊閉上雙眼,假裝風在耳邊吹過。
似乎,這個時候,她能夠看到一片汪洋大海。
“再高點!”
蘇陌淺哈哈一笑,笑聲在整個房間裡迴盪。
門口一個短髮女人的影子慢慢的消失。
芳芳背靠着牆,她有些發呆。
她沒有看到過沈以宸這麼溫柔的微笑過,對待任何一個女人。
雖然,他總是說,跟着蘇陌淺,只是爲了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可是,爲什麼,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竟然能夠那麼開心呢?
影子在不停的變長變短,蘇陌淺的笑容也變得開放起來。
自由如同銀鈴一般的笑容,在房間裡也像是綻放出來的花朵一樣美麗動人。
“閉上眼睛,不許張開。”
沈以宸把她輕輕的固定在原地,雙手遮擋着她的眼睛。
蘇陌淺也像是玩心傷透的小孩兒一樣,緊緊閉着眼睛,很配合的樣子。
窗簾被大打開,白色的帷幔外邊的光加了一倍射進來,照射在她的身體上,溫暖帶着一種甜甜的美味。
“嗯,好了沒有啊?”
等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也而沒有回答。
安靜的等了一會,也還是一樣。
“沈以宸?”
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
“沈以宸?”
試探性變成了質問,卻還是沒有人回答。
心裡的恐懼,讓她張開眼睛,卻忽然看到引入眼簾的一個大大的笑容。
沈以宸白色的西裝單膝跪地,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戒指盒子,裡邊是藍色的海綿軟墊,在墊子上,就是一枚如同鴿子蛋大小的鑽戒。
“淺淺,我想要就這麼一直照顧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陌淺睜開雙眼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呆滯了。
她呆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以宸,整個人在發呆!
鴿子蛋似乎是在嘲笑她一般,光芒四射,卻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嚥了一口口水,她摸着小小的肚子。
這些天,她一直在糾結着要不要告訴他孩子的事情,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現在的情況……
“吱呀——”
就在蘇陌淺尷尬驚訝的時候,門打開了。
門口一道男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許彥軒。
他看着沈以宸單膝跪地,手裡拿着東西,而蘇陌淺坐在鞦韆上,頭上還有剛剛玩耍時候的汗水。
“你,怎麼來了?”
蘇陌淺的瞳孔放大,剛剛的呆滯又在眼睛裡加了一倍。
“我來的不是時候吧?耽誤你們求婚了是不是?”
一聲冰冷的嘲笑,讓他的眼睛裡帶着無盡的粉刺意味。
“不是,你可以來啊……”
“我走了!”
手裡的一個袋子隨意摔在了地上,蘇陌淺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還有撒了一地的湯……
門被“咣噹”的關上。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陌淺有些失神了。
如果不是今天顧柔說,她做了一些湯,讓自己送過來,安慰一下蘇陌淺,他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竟然要結婚了吧?
看着蘇陌淺的樣子,似乎很是高興呢!
“嘭——”
一拳頭砸在了車子的前蓋上,一陣悶悶的聲音迴盪在車子上。
回頭看了一眼醫院,許彥軒冷笑着自己的多情,鑽進了車子裡,一腳油門,消失在了醫院門口。
芳芳手裡捂着的包終於放下來了。
在許彥軒推開病房門口的一瞬間,她看到了裡邊的畫面。
好美啊。
那麼多的花兒,玫瑰,鞦韆,還有裝飾精緻的每個地方。
那麼小小的細節裡,都含着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的愛意。
她的心裡,多麼渴望,這些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只是……
“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心裡領了,可是現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
蘇陌淺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抱歉。
許彥軒的離開,讓她的心裡失落至極。
只是那種沒來由的失落,讓她再也無法面對眼前的沈以宸。
他很好,只是,她似乎把他當做了一種替代吧?
替代品的存在,本來就是錯。
那句話,還是一隻卡在了她的喉嚨裡,沒有說出來。
蘇陌淺點點頭,看着身邊的人說道:“我們,或許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吧。謝謝你,能夠對我好,可是,我還是不能夠……”
“沒關係的,如果你想要一些時間,那麼我就在等你一段時間。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一定要等着你回來,好嗎?”
蘇陌淺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好。”
她沒有什麼辦法,再來拒絕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話了吧?
當一個人,從來就沒有辦法承諾什麼的時候,她就不會再去想什麼別的話來吸引一個人的注意力了。
沈以宸起身,收好了戒指,那光芒耀眼的戒指,閃耀在蘇陌淺的內疚裡,也閃耀在芳芳的嫉妒裡。
“你爲什麼要向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