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安然並不太想讓湛翊知道自己在外面。
她快速的閃進了旁邊的房間。
隨即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我出去看看。你去看看然然。”
賀男和湛翊分頭行動。
湛翊點了點頭。兩個人快速的下了樓。
安然很想說她就在隔壁,可是說了豈不是告訴湛翊自己剛纔偷聽了?
出不出去呢?
安然有些糾結。
算了。
還是出去吧。
別讓湛翊擔心了。
就在安然作出決定。要打開,房間出門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陣勁風襲來。
“誰?”
安然下意識的回頭,只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然後脖頸突然一疼。整個人瞬間癱軟了下去。
黑衣人快速的接住了安然的身子,然後從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湛翊幾乎將整個莊園都找遍了,甚至驚動了丹尼爾。但是都沒有找到安然的行蹤。
“噗”的一聲,一盆冷水從安然的頭上潑了下來。
安然瞬間清醒過來。
初冬的米蘭是有些冷的,而安然現在被綁在院子裡的柱子上。
冰冷的水從她的頭上澆下,凍得她瑟瑟發抖。
“你們是誰?”
安然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整個人警戒起來,可是卻於事無補了。
周圍黑壓壓的都是黑衣人,他們持槍而立。
院子裡的燈突然亮了。
刺眼的光芒讓安然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緩解了一下之後睜開眼睛,緩緩地看到一個男人背光朝她走來。
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衣褲。手裡卻拿着一杯紅酒,那紅色的液體搖曳着,好像是人身體裡的某種液體一般。
安然冷的渾身發抖。甚至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可是她還是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朝自己走來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等到他走進了,安然總算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季雲鵬!”
安然實在想不到季雲鵬會那麼的大膽,居然可以在丹尼爾的莊園裡自由行動,甚至將自己擄來。
季雲鵬等走的近了,纔看到安然渾身溼淋淋的狼狽樣子。
但是她的那雙眸子卻好像噴火一般閃爍着,在整個夜空下顯得尤爲迷人。
而衣服在冷水的刺激下,已經緊緊地粘在了安然的身上,露出了她美好的身材。
隨着安然的生氣,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因爲懷孕生子的關係,安然的胸口顯得有些飽滿。
季雲鵬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沫,那眼神簡直毫不加以掩飾。
安然突然覺得惡寒。
“季雲鵬,你想幹嘛?”
“幹嘛?都把你抓到這裡來了,你說我想幹嘛?”
季雲鵬的手指捏住了安然的下巴,那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安然掙脫不開。
“你要是敢動我,我老公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老公?誰?湛翊嗎?”
季雲鵬的臉湊了過來,淡淡的香水味然更安然有些反胃。
“湛翊是誰?我老公是丹尼爾,季雲鵬,你別說你不認識!”
安然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季雲鵬,眼底的神色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
是誰說過一句話,如果想要別人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你必須自己先相信那是真的。
安然不知道湛翊爲什麼會頂替丹尼爾,失去的記憶無法讓她將整件事情理解清楚,嗲準時湛翊是她的男人,她不能暴露湛翊的身份。
所以她告訴自己,她的丈夫就是丹尼爾!
季雲鵬想從安然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可惜什麼也沒看到。
“丹尼爾是你的丈夫?貌似不是吧。你和湛翊纔是一對夫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認識你說的什麼湛翊,你把我抓來到底要做什麼?”
安然凍得瑟瑟發抖,不過此時更是有些害怕。
季雲鵬冷笑着放開了安然,然後抿了一口紅酒,在安然的面前坐下。
“不認識?你可能有點健忘了,要不然我給你加深一下記憶?”
“季雲鵬,你到底想幹嘛?弄個什麼名字非要說是我的男人,你難道想栽贓嫁禍我不成?”
安然的話讓季雲鵬笑了起來。
“我不得不佩服你,安然。你真的每一次都讓我覺得意外。”
“每一次?我認識你嗎?我們以前接觸過嗎?”
安然有些疑惑。
她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季雲鵬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安然,發現安然真的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就在這時,凌風着急忙慌的趕來了。
“季先生,你這樣做會惹怒丹尼爾公爵的。”
季雲鵬冷笑了一聲,無所謂的說:“惹怒了又如何?誰知道那個丹尼爾是不是湛翊呢。”
“我得到消息,安然是丹尼爾從大海上救起來,隨後一直昏迷了好幾個月。丹尼爾救了她之後對她一見鍾情了,而安然醒來之後患上了選擇性失憶,除了丹尼爾她誰都不認識,甚至記不住丹尼爾的名字。”
凌風快速的將收集來的資料遞給了季雲鵬。
季雲鵬快速的翻看了幾頁,然後冷笑着說:“選擇性失憶?還真是巧啊!丹尼爾公爵居然會對一個懷孕的女人一見鍾情,是我的心胸太狹隘了嗎?”
“季先生,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需要和丹尼爾公爵合作,你這樣做,會讓我們很被動的。”
凌風的話季雲鵬絲毫沒什麼驚慌,而是淡淡的說:“沒人知道是我們乾的,又怎麼可能會破壞掉我們和丹尼爾公爵的合作呢?”
“什麼意思?”
“我已經吩咐人把線索引到丹尼爾夫人身上去了。畢竟丹尼爾夫人也不喜歡安然不是嗎?讓他們窩裡鬥吧,這段時間,我倒是想看看,這選擇性失憶能不能治得好。”
季雲鵬說完,直接站了起來。
安然聽到他這麼說,氣呼呼的說:“季雲鵬,你太過分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告訴丹尼爾你的陰謀的。”
“你以爲你還有機會見到丹尼爾嗎?”
季雲鵬冷笑着,直接拿起旁邊的一盆水,“譁”嗲額一聲潑在了安然的身上。
本來就凍得不行的安然,此時更是渾身發抖。
那冷意,在初冬的米蘭簡直是深入骨髓。
她渾身刺痛的厲害,恨不得下一刻昏死過去算了,免得被着寒意侵襲的堅持不住。
凌風的眸子劃過一絲不忍。
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想要隨時出手,可是他的使命不斷地提醒着他,讓他進退兩難。
季雲鵬看着安然,笑着說:“冷嗎?冷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學不來紳士。安然,你別逼我。其實我還是蠻心疼你的。”
安然渾身抖得厲害,上下牙關哆哆嗦嗦的碰着下脣,因爲力氣不得當,磕破了下脣,淡淡的血腥味縈繞着整個口腔。
她的一雙眸子死死地盯着季雲鵬,倔強的一個字也不說。
“有骨氣!既然這麼有骨氣,那麼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季雲鵬冷笑着,對着身邊的人一擺手,頓時有兩個黑衣人上前給安然解開了繩子。
安然想要掙扎來着,可是手腳已經被凍僵了。
凌風看着她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想起湛翊,凌風心如刀絞。
“季先生!”
“凌風,你想幹什麼?還是說你想通知什麼人嗎?”
季雲鵬的目光帶着一絲溫怒。
凌風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安然被扔進了水牢裡。
所謂的水牢,就是一個大池子灌滿了冷水,將人扔在裡面,在上面蓋上鐵絲網,防止人逃跑出來。
水牢上面是全副武裝的僱傭兵。
他們可以肆意的朝着水牢裡面撒尿,甚至做些侮辱性的事情,當然這些都是被上面允許的。
凌風不知道季雲鵬會不會允許那些僱傭兵這樣對待安然,但是他卻不能坐視不管。
怎麼辦呢?
怎麼樣纔可以把消息傳送出去?
就在凌風着急萬分的時候,季雲鵬低聲說:“凌風,我聽說你妹妹也在米蘭,爲了你們兄妹倆的情分,我已經找人把她接來了,你不去看看你妹妹?她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呢。”
凌風微微一愣。
凌微在服裝秀的時候得罪了湛翊,被湛翊給關起來了。
沒想到季雲鵬居然有本事把凌微也帶來了。
這是在警告他吧。
凌風自然清楚。
雖然他未必關心凌微的死活,但是現在卻不得不低聲說道:“謝謝季先生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去把!”
季雲鵬淡笑着,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凌風經過水牢的時候,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哆嗦着,那雙眸子死死地蹬着季雲鵬,恨不得用眼光殺死他。
這樣的安然能不能過得了今晚都成問題。
可是湛翊未必知道安然在季雲鵬這裡。
怎麼辦呢?
凌風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還不能在這裡停留。
他的視線和安然的視線相撞之後快速的分開,然後擡起腿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安然感覺自己被人扔到了冰窟窿似的,身體甚至都已經開始有些麻木了。
怎麼辦?
難道自己真的會被凍死在這裡嗎?
季雲鵬蹲下身子,低聲說道:“安然,我給你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喊我。以前我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可是如果你要是想不通,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什麼承諾?你以前對我有什麼承諾?”
安然抓住了季雲鵬話裡的意思,顫抖着聲音問道。
季雲鵬盯着安然的眼睛,見她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裡微微一頓。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有那麼一瞬間,季雲鵬差一點就想讓人把安然給拉上來了。
但是天性多疑的他,不敢保證安然是不是真的失憶了,那個丹尼爾公爵又是不是湛翊。
如果是湛翊的話,那麼安然無疑是一個最大的籌碼。
他的眸子微微一斂,那絲不捨快速的隱沒在黑色的眼眸之下。
“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季雲鵬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