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歐大少知道他女人用這樣的話來形容他的職業,不知道歐大少會不會被當場氣暈過去。
紀秦秦越是用這種語焉不詳的方式介紹歐子墨,喬小曼等同學便越是瞧她不上眼。
也不知是誰多了句嘴,嘲笑道:“秦秦,你男朋友該不會是在路邊擺地攤的吧?”
此話一出,引來衆人一陣轟笑。
喬小曼還不忘火上添油道:“擺地攤也沒什麼不好啊,雖然風吹日曬了一點,但一個月下來,少說也能賺個五七八千呢。”
紀秦秦繼續認真點頭,“對啊,我以前也擺過地攤,一個早晨就賺兩百多。”
周亞男已經對紀秦秦的腦殘行爲完全無話可說了,她還是悶頭繼續吃東西吧,再聽下去,她真的怕自己會被紀秦秦給氣得吐血身亡。
聽紀秦秦承認她曾經擺過地攤,這些勢力眼的同學,紛紛對她生出了幾分嘲諷和鄙夷。
其實這也不能怪同學們會有這種攀比心,s市最不就是有錢人,在這個豪華的大都市裡,如果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被人家看低一眼,這也是人之常情。
反觀“容貌”與“財氣”並存的喬小曼,那可是xx銀行的vip客戶經理。
二十幾歲就坐到這個位置,每天跟富人打交道,她的生活圈子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與其它還在基層打拼的小老百姓,豈能同日而語。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又問了一句,“對了,不久前咱們s市鬧了一件沸沸揚揚的大事,據說宇宙集團的掌舵人歐大少身邊,有一個特別受寵的女人,名字也叫紀秦秦。”
聞言,周亞男眼神瞬間一亮。
看來這些同學也不全部都是傻瓜,居然將這件事給提了出來。
可惜,這個疑問纔剛剛開口,就被其它人笑着給否決了,“卓雅,你傻啊,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上次我在網上查跟我同樣名字的人,僅是在s市,就有好幾萬。”
被叫做卓雅的女同學嗤笑一聲:“你張少峰的名字這麼普通,取同樣名字的豈不是非常正常。”
另一個人也跟着點頭,“是啊,現在什麼千奇百怪的名字都能跟別人雷同,我以前一直以爲我莊思媛的名字很特別,結果一查,同名同姓的也有好幾千。”
喬小曼笑道:“其實這件事也很好理解,如果坐在咱們眼前的紀秦秦,真的是宇宙集團總裁身邊的紀秦秦,她就會坐着豪車,穿着名牌,打扮得像個上流社會貴婦一樣出現在這裡。而不是跟周亞男擠着公交,穿着從地攤上花一百塊不到買來的廉價衣裳,揹着連品牌都沒有的包包,像難民一樣享受着凱悅飯店的美味佳餚。”
紀秦秦正愁自己跟歐子墨的身份被揭穿,於是用力點頭,“我不認識歐子墨,真心不熟。”
周亞男已經徹底絕望了。
其它人也覺得此紀秦秦非彼紀秦秦,如果真是一個人,估計她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在這裡炫耀她的身份,順便來擡高自己的形象吧。
很快,這些同學便將注意力從紀秦秦身上轉移了過去。
喬小曼毫無意外的成了這一桌最耀眼的女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衆同學的仰慕的青睞。
這場婚禮舉辦得究竟隆不隆重,這些人並不在意。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一來是藉着這個場合給自己找找關係;二來,混得好的人也想借這個機會在人前露露臉,顯擺顯擺自己,比如喬小曼這個目的就很明顯。
離席之前,喬小曼忽然問衆人,“過幾天昊傑就會從法國回來,如果大家有時間,不如下週組織一個同學聚會。說起來,咱們畢業這麼久,還沒正式聚過會。今天來這裡的同學只有十五、六個,如果有興趣,你們可以將能聯繫到的同學都叫過來,有句話說得好,在社會上混,多個朋友多條路。”
喬小曼的提議,很快便得到衆人的大力支持。
當然,周亞男和紀秦秦除外。
周亞男是真心不想看到喬小曼那張得瑟的嘴臉,紀秦秦則繼續在狀況外,腦子裡在想一些天馬行空。
“亞男,秦秦,雖然這場同學聚會是aa制,不過大家這麼多年不見面,你們倆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不給面子出席吧?”
周亞男當然不想讓喬小曼看扁,沒好氣地答了一句,“去,爲什麼不去,放心吧,下週一定準時出席。”
喬小曼得意一笑,“因爲時間原因,下週聚會的時候會選擇在晚上六點。另外,雖然是aa制,不過聚會的地點比較高檔,就是s市的五星級龍城酒店,那裡對着裝比較嚴格,大家出席的時候,男同學要穿西裝,女同學要穿晚禮服,有伴侶的,還可以將伴侶一起帶來熱鬧一下。”
說完,又將目光落到紀秦秦臉上,“秦秦,你要不要將你那個什麼都會幹一些的男朋友也一併帶來給大家欣賞欣賞?”
喬小曼嘮叨的時候,紀秦秦正埋頭,在桌子底下用電話跟歐子墨發微信。
歐子墨此時在家裡的書房看文件,大概是看得累了,於是在微信上調戲他家小寶貝兒。
一會問她吃得開不開心?一會兒又問她待會兒要去哪裡?
時不時還會發幾張表情圖片,來跟他家寶貝兒秀恩愛。
紀秦秦很乖的回覆說自己今天吃了一隻雞腿,兩隻龍蝦,順便還說了一下待會兒吃完飯,會跟周亞男四處去轉一轉。
就在她埋頭髮微信的時候,喬小曼的問題拋了過來。
紀秦秦不知道喬小曼都問了啥,詢問般看了她一眼,喬小曼又重複一句,“我是說,同學聚會,你要不要帶你男朋友一起來?”
紀秦秦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他忙,沒空。”
喬小曼嘲諷一笑,想想也是,龍城酒店那種高級的地方,像紀秦秦,或是紀秦秦男朋友那種靠擺擺地攤生存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出席得起。
衆人各自散去之後,周亞男滿肚子窩火道:“秦秦,剛剛在飯桌上,你爲什麼不將你跟歐子墨的關係跟喬小曼那幫勢力眼說清楚?”
紀秦秦挽着好友的手臂一邊逛街一邊消食,反問道:“我跟歐子墨的關係,有必要跟她們解釋嗎,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我認識歐子墨。”
“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將來惹麻煩。”
周亞男也不是傻瓜,想了想,事情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紀秦秦無權無勢,又沒有背景強大的親人給她當後盾,萬一哪天她跟歐子墨真的掰了,那些曾經嫉妒過她,羨慕過她的人,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她的麻煩。
她一直以爲紀秦秦是個腦殘兼二貨,如今想來,這丫頭非但不腦殘,而且還有點大智若愚、目光長遠。
“不過話又說回來,秦秦,下週同學聚會,喬小曼故意將地點選在龍城酒店,這心機女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我們。你倒是還好說,你男人家裡給你準備了那麼多漂亮的晚禮服,我就慘了,你也知道我和魏然在s市還沒站穩腳,哪敢花錢亂買衣服。要不下午你陪我去商場,看看有沒有便宜一點的禮服吧。”
紀秦秦笑道:“錢方面你不用擔心,你沒錢,我不是還有錢嘛。”
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包包,“歐子墨給我的副卡,我都沒怎麼消費過。走,姐帶你去奢侈品店瀟灑一把。”
周亞男趕緊拉住紀秦秦,“別犯二了,那些名店,一件禮服就要六位數字以上,就算你送我,我以後也沒什麼機會穿,我還是去普通商場,花幾百塊隨便買一件吧。”
見紀秦秦剛要說話,她又接了一句,“你不想欠歐子墨人情,我也不想讓你因爲我,欠他的人情。”
紀秦秦是個有骨氣的,她周亞男又何償不是。
“好吧!”紀秦秦妥協,“不過幾百塊的禮服你也不別買了,我家裡還有很多沒穿過的禮服,待會兒你跟我回去挑幾套,看看有沒有合身的,雖然你比我高几公分,但咱倆身材差不多,我能穿的,你估計也能穿下去。”
周亞男想了想,“也行,等我穿完,再洗乾淨還給你。”
“還什麼還哪,那些衣服我平時基本不穿,放在那放着也要長毛髮黴,你幫我穿,我正好給衣櫥倒空間。”
因爲要回歐家去挑選衣服,兩人也就沒在街上繼續逛下去。
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歐家別墅。
紀秦秦回來的時候,歐子墨還在書房繼續看文件。
聽管家說,紀秦秦帶着閨蜜一起回來,歐子墨也沒理會。
周亞男並不是第一次來歐家,紀秦秦受傷那陣子,每到週末,她都會來這裡陪紀秦秦聊天解悶,時間久了,歐子墨跟周亞男也算熟悉了幾分。
雖然這不是周亞男第一次來歐家別墅,卻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歐大少那間龐大的試衣間。
足足兩百坪米的地方,簡直可以用誇張到極點來形容。
偌大的空間,一半陳列着男裝及男人佩帶的領帶及飾物。
另一半陳列着春夏秋冬各個季節的女裝,及好幾個櫥櫃的帽子,首飾,圍巾,高跟鞋,運動鞋……
“秦秦,你家這試衣間真是大得誇張。”
一進試衣間,紀秦秦便甩掉腳上的高跟鞋,隨便找了一雙柔軟的拖鞋穿在腳上,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櫃子,“這裡面都是禮服,各種款的都有,你自己挑,我換套衣服。”
說完,自顧自的在衣櫃裡找了一件棉質睡衣慢條斯理地換了起來。
周亞男暗自欣賞了一陣,心中感嘆,難怪人類會對權利和財富起貪念,富人和窮人的差別,真是大到令她這種窮人小老百姓難以想象。
她打開衣櫃,裡面至少幾百套各個品牌的禮服。
她早就聽秦秦說,這些奢侈品,都是歐子墨親自爲她挑選的。
不得不說,歐大少眼光真是不錯,隨便拿出一件,都出自知名設計師之手,別說六位數,有的甚至價值七位數。
周亞男雖然羨慕,卻還是給自己挑了一件比較低調的黑色禮服,這禮服的樣式稍微簡單,但布料上乘,剪裁精緻,她曾在一本服裝雜誌上看過這個款式的系列,出自法國一個設計名師之手,當時的售價好像是十八萬五。
這是她在紀秦秦衣櫥裡,能找到的唯一一件比較便宜的禮服。
那邊換了一件舒適睡衣的紀秦秦見周亞男只選了一套,鼓動她道:“你多選幾套,這麼多衣服,我一個人根本穿不完。”
周亞男見好就收,“我一個在廣告公司當基層小職員的,哪有太多機會參加豪門晚宴,這一件足夠我得瑟,等以後我是再有需要,再來跟你開口也不急。”
紀秦秦一臉大方,“行,沒問題。對了,你要不要再挑幾套首飾和圍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