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秦秦不甘示弱地哼了一聲:“昨天去龍城吃午飯的時候,那個劉小姐是怎麼回事?”
兩人昨天去飯店吃飯,碰到了一位姓劉的年輕女人,看到歐子墨時,劉小姐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歐子墨見她嘴巴嘟得高高的,陰鬱的心情也沒來由地好轉了幾分,“劉小姐是我以前的一個客戶……”
“你不用跟我解釋,因爲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編故事就是錯誤的開始!”
歐子墨笑了,“你這小混蛋,從哪裡學來這一套一套?”
紀秦秦的下巴揚得高高的,“這不需要學,我說的就是事實。”
“事實個屁!”
歐子墨不輕不重揍了紀秦秦的腦袋一記,“我連那女人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你亂吃什麼飛醋?”
紀秦秦反脣相譏,“那我跟王宇傑之間也是清清白白,你又亂吃什麼飛醋?”
歐子墨恍然大悟,“這纔是你要表達的最終結論吧,哼!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你倒是學聰明瞭。”
“被你陰了一次又一次,不學聰明點,早晚被你給欺負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還有理了?”
“我一直都很有理。”
“紀秦秦,我最近太慣着你了是吧?”
紀秦秦有恃無恐地衝他做了個鬼臉,“不高興你咬我啊,來啊來啊咬我啊。”
歐子墨被她那調皮搞怪的樣子氣得哭笑不得,不過,之前積壓在心底的那點兒不快,也漸漸煙消雲散,不見蹤影。
兩人鬥嘴的時候,歐子墨將車子停在s市一傢俬人會館門口。
紀秦秦看了看會館的名字,以前倒是跟歐子墨來過幾次。
下車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你今天又跟朋友在這裡聚會?”
生活在歐子墨這個圈子裡的人,每隔一、兩週,就會湊在一起聚上一聚。
說是維繫朋友感情,其實就是聚在一起花天酒地,釣凱子泡妞。
歐子墨讓她挽着自己的手臂,邊往裡走邊道:“張可兒今天過生日,東凱打電話讓我們過來跟着湊湊熱鬧。”
紀秦秦急忙停下腳步,滿臉驚訝,“張可兒過生日,你怎麼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我連禮物都沒準備。”
歐子墨笑着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隻小盒子,遞到她面前,“禮物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紀秦秦趕緊接過禮物盒,打開看了一眼,裡面躺着一隻羊脂白玉手鐲,成色不錯,看着就價格不菲,送給張可兒當禮物,應該不會顯得太寒酸。
她扣好盒蓋,小聲抱怨,“你也是,既然今天是張可兒的生日,你就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搞得這麼突然,害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歐子墨輕哼了一聲:“這種事提前不提前說有什麼區別,有肖誠在,禮物方面用不着我們來操心。”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他本來想約她一起去商場逛一逛,不過聽說她跟王宇傑在一起,心底醋海翻天,什麼逛街的興致都沒有了。
紀秦秦壓根沒聽出來歐子墨話中的酸意,還在那個一勁兒的抱怨,“再怎麼說,張可兒和白東凱也是你的朋友,禮物方面,怎麼能送得隨隨便便?”
歐子墨挑眉,“一隻價值十二萬的鐲子,你覺得很隨便?”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心意的問題。”
“心意方面,我只要對你一個人負責就夠了。”
一句話,把紀秦秦給堵了個啞口無言。
雖然她還想再說幾句,不過歐子墨剛剛順嘴說出來的那表白,卻讓她心頭微微生出了幾分暖意。
她勾在他手臂上的力道,無形中加重了幾分,這下意識的小動作,無意中取悅了歐子墨,再說出口的話,也放柔了幾分,“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不過今天是張可兒的生日,你不露面,有些說不過去。”
紀秦秦乖巧地點了點頭,“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也能親自去商場,給可兒挑幾件趁心的禮物。”
歐子墨笑了笑,倒是沒再反駁她的話。
聚會地點定在這傢俬人會館的二十八樓。
兩人進門的時候,屋子裡已經聚滿了賓客。
“秦秦,子墨,你倆怎麼哪次都是最後一個進門?”
身爲今天這場聚會的主角,張可兒將自己打扮成一個美麗的小公主,她的臂彎裡,還挽着英姿煥發的白東凱。
遠遠望去,倒真稱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對兒壁人。
老朋友見面,免不了要相互打一陣招呼。
招呼過後,紀秦秦將歐子墨提前交給她的禮物送了過去,“可兒,祝你生日快樂。”
張可兒打開盒子看了看禮物,開心道:“這隻鐲子真漂亮,秦秦,謝謝你啊。”
說着,又將目光落到歐子墨的臉上,很是臭不要臉的衝他伸出手,“你的禮物咧?”
歐子墨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上的那隻裝玉鐲子的禮物盒,“秦秦和我是一家,她送就相當於我送。”
張可兒撅了撅嘴,“歐子墨,你越來越小氣了。”
面對張可兒的抱怨,歐子墨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白東凱笑着解圍,“可兒,你這個小壽星,今天可是收到了不少禮物,就別差子墨那一份了。”
張可兒倒也沒和真的歐子墨計較的意思,她一把從歐子墨的臂彎里拉過紀秦秦,小聲道:“你知道嗎,陸御風今天也來了,不但來了,身邊還帶了一個女朋友。”
陸御風?
這個名字,不但令紀秦秦挑高眉頭,就連歐子墨也因爲這個名字,臉色微微變幻了幾分。
自從幾人年初的時候結伴去拉斯維加斯不歡而散,陸御風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出現在歐子墨和紀秦秦的世界裡。
他就像故意在躲着這個圈子一樣,不是藉口出國公差,就是有事要忙不便出席。
時間久了,他漸漸淡出歐子墨和白東凱這個小圈子,要不是張可兒忽然提起,陸御風這個名字,幾乎就快要被紀秦秦給忘到海角天邊。
張可兒並不知道紀秦秦和陸御風之前還有過感情糾紛,她像個傻大姐一樣小聲跟紀秦秦聊着陸御風的八卦,“上次咱們一起去拉斯維加斯時,陸御風不是帶了一個女伴叫趙心美嘛,後來我聽說,那趙心美回國沒多久,就被陸御風給甩了,兩家人爲此還鬧得很不愉快。”
就在張可兒八卦的功夫,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男的正是張可兒口中的八卦男主角陸御風。
數日不見,陸御風的氣勢不減,一身剪裁工整的西裝,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既精明幹練,又滿身高貴。
他外表看上去依舊是那麼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也散發着貴公子的優雅風範。
陸御風身邊的女伴穿了一條淡粉色的及膝短裙,腳上踩着精緻名貴的高跟鞋,長髮披肩,容貌生得雖然不是極美,卻很有幾分大家閨秀之風。
“子墨,多日不見,近來還好嗎?”
陸御風被粉裙女子挽着手臂,兩人亦步亦趨向這邊走來,臉上掛着無懈可擊的得體笑容。
歐子墨笑着衝陸御風點了點頭,“確實是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好幾次聚會,都看不到你的身影。”
陸御風看都沒看被張可兒拉到一邊的紀秦秦,他眼帶寵溺地將目光落到自己身邊女伴的臉上,笑得一臉甜密,“除了工作之外,最近一直在忙着談戀愛。子墨,你還沒見過我女朋友吧,程諾言,職業與我一樣,也是一名律師。諾言,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另一位好友,宇宙集團的總裁,歐子墨。”
程諾言落落大方對歐子墨道:“墨少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聞。”
歐子墨先是禮貌地衝程諾言點了點頭,復又笑着對陸御風調侃,“難怪最近約你都約不到,原來是交了女朋友。看來程小姐是一位有魅力的女子,終於讓咱們陸少找到了歸屬感,先恭喜二位了。”
旁邊看熱鬧的張可兒小聲在紀秦秦耳邊道:“怎麼樣,這個姓程的,比之前那個姓趙的看着順眼多了吧?”
紀秦秦沒頭沒腦地點點頭,“是啊,確實還不錯。”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叫程諾言的女人,跟陸御風還真是非常登對。
看到陸御風跟程諾言手挽着手,姿態親密,她忽然發現,她曾經對陸御風生出的那點傾慕和依戀,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歐子墨見張可兒抓着自己的女人腦袋對着腦袋,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忍不住將紀秦秦拉到自己的身邊,鄭重其事的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紀秦秦。”
介紹完,他認真看了一眼陸御風的反應,陸御風表情淡淡,從頭到尾,目光並沒有在紀秦秦的臉上停留下來。
陸御風表現得越是沉默淡定,歐子墨便越是覺得不太正常。
紀秦秦可沒有歐子墨那麼多歪心眼兒,說實話,她對這位程諾言程小姐,第一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
兩人相互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大家都是年輕人,氣氛很快就活躍了起來。
今天來這裡給張可兒慶祝生日的,都是她知交的幾位好友。
除了歐子墨、陸御風、白東凱,及各自身邊的女伴之外,張可兒在s市也有自己的社交圈。
張家在s市的地位並沒有比歐家差太多,交往的朋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今天來給張可兒慶生的人有二十多個。
其中一大部分,紀秦秦都見過,雖然不熟,彼此之間卻有幾分點頭之交。
由於今天來這裡參加張可兒生日宴的朋友,身邊多數都帶着自己的伴侶,於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有人提了一個建議,讓在場的每對兒情侶聊一聊彼此相識的過程。
作爲今天的小壽星,張可兒當然是第一個舉手,非要當着衆人的面跟白東凱兩人一起秀恩愛。
可張可兒與白東凱之間的相處過程實在是乏善可陳,完全沒有趣味性。
這二位都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天之嬌女和天之驕子,身份背景樣樣匹配,簡直就是圈中的金童玉女,幾乎沒遇到什麼波折,便輕輕鬆鬆湊成了一對兒。
輪到陸御風,他眼含深情地看向身邊的女伴,笑着對衆人道:“說出來大家可能不會相信,其實我跟諾言在十幾年前,就對彼此生過情愫……”
十幾年前,那是多麼遙遠的一個年代。
張可兒最是嘴快,嘰嘰喳喳道:“陸御風,你在開玩笑吧,十幾年前,你還是一個小屁孩兒。”
面對張可兒的調侃,陸御風笑着解釋,“對啊,那個時候我跟諾言是初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後來她家裡移民去了英國,便漸漸失去了聯繫。要不是我前不久出差,途經英國的時候與諾言偶遇,恐怕這輩子還未必能遇到我的命定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