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辰滿臉的不認同,“你這種試圖干涉別人人生的做法,是不健康的……”
歐子墨打斷他的話,“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教。”
歐子辰重哼了一聲:“媽正在跟她說話,你就不怕媽會將聶家的事情告訴紀秦秦?”
歐子墨自信十足道:“我已經提前跟媽打過招呼,她知道我的心意,自然不會在秦秦面前說漏嘴。至於你……”
歐子墨警告地瞪了哥哥一眼,“最好記住一句話,兄弟妻,不可戲!”
歐子辰被弟弟的警告給氣樂了,“你不會以爲我對你那位小女朋友有興趣吧?”
“最好沒有!”
“小墨,我以前只知道你處事手段狠辣無情,沒想到你在處理感情的時候,居然也是這麼的不擇手段。男人在遇到喜歡的女人時,表現得霸氣一點,強勢一點沒什麼不對,可是小墨,你不覺得你在霸道和強勢這件事上,做得有些太過了嗎?”
歐子墨對兄長的說教非常厭煩,“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歐子辰冷笑,“我可是聽說,你當初爲了追紀秦秦,在s市使出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如果她僅僅是s市一個無父無母無人照顧的小孤女也就罷了,可現在她的身份不一樣,要是被媽知道你當初對紀秦秦做過的那些缺德事,你覺得媽會袖手旁觀,由着你一個大男人,可着勁兒的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
歐子墨被歐子辰的話給氣樂了,“哥,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歐子辰環胸輕哼,“你真以爲你在s市做的那些事,我這個當哥哥的一點都不知曉?上次你專程回a市,求爸爸出面提拔陸家,表面看來,你是爲了你兄弟陸御風在打點陸家的仕途,實際爲了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歐子墨陰測測地看了他大哥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歐子辰對弟弟的冷麪孔早已經免疫,“我只是想提醒你,極端的手段,換不來永久的愛情。你要是真喜歡紀秦秦,就改改你做人的態度。我可是聽說,人家紀小姐一開始喜歡的並不是你,而是陸家的公子陸御風。”
這無情的一句話,簡直像一柄鋒利的短刀,刺得歐子墨胸口一痛,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雖然經過時間的洗禮,他已經很有自信讓紀秦秦愛上自己,可他無法否認的是,當初他的確是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強行將紀秦秦,從好友陸御風的手中搶過來。
因爲這個,他跟陸御風的哥們兒關係已經從曾經的無話不談,到現在連見面說話都到了一種虛僞做作的地步。
兩人心裡都有疙瘩,就算陸御風身邊現在已經有了其它女人,可他還是放心不下,總擔憂有朝一日,紀秦秦跟陸御風舊情復燃,雙宿雙飛,離他而去。
見弟弟因自己一句話而陷入糾結,歐子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墨,我是你親哥,才用這種方式提醒你,沙子在手中握得越緊,流失得便越快。這是你從小就該懂的道理,別讓我再教你第二次。”
道理歐子墨的確是懂,可他放不開。
如果當初紀秦秦先喜歡上的男人是他,這樣的擔心便純屬多餘。
可他親眼看到,第一個被紀秦秦愛上的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陸御風。
若非他接二連三使用雷霆手段,使出一計又一計,將她像俘虜一樣搶過來留在身邊,他不敢保證,此時此刻,紀秦秦見的家長,是不是陸御風的父母。
這樣的畫面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抓狂,原來在感情上,他竟然也有這麼不自信的一面。
“小墨,你沒事吧?”
歐子辰看出弟弟的不對勁,忍不住擔心的問了一句。
歐子墨搖了搖頭,“沒事,我很好,不用大哥擔心。”
兩兄弟都是說話簡潔之人,不聊家長裡短,不問彼此隱私,匆匆幾句,也是出於兄弟之間的關心。
反觀被歐母拉到臥室去嘮家常的紀秦秦,則一去不復返。
歐母膝下沒有女兒,自然沒經歷過養女兒的樂趣。
兒子跟女兒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旦兒子長大成人,就開始跟父母離心離德,不再親近。
就算大兒子歐子辰常年承歡於父母膝下,可子辰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一年到頭,真正留在家裡陪父母的時間少之又少,經常是回來匆匆吃一頓飯,便急三火四的開車不見了蹤影。
小兒子更是不可靠,別說回來吃飯,平時就連電話都很少主動打給父母。
女兒就不一樣了。
女兒就是父母身邊的貼身小棉襖,乖巧伶俐,漂亮可愛,尤其是像紀秦秦這種沒心機又偶爾會犯點小糊塗的女孩,簡直深得歐母的喜歡。
最重要的就是,紀秦秦還是自己好友留下的孩子。
從秦秦口中得知,好友自從跟沈前程結婚,幾乎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兩人結婚沒多久,就遭小三插足,她一個人帶着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艱苦度日,最後還在小三的陷害下死於病痛。
想起好友生前的遭遇,歐母忍不住又悲從中來,“你媽媽也真是的,既然當初在s市過不下去,爲什麼不來a市找我?我聯絡不到她,是因爲那個時候通迅並不像現在這麼方便。可如果她想找我,只要來a市,就一定找得到。當年我回s市探親,還特意給她留了聯繫方式,她倒好,從那以後消失無蹤,我派人去s市尋找,都一直毫無所獲。”
憶起自己母親當年的種種遭遇,紀秦秦也跟着歐母一起抹眼淚,“我媽這個人就是太好強了,什麼苦什麼累,她都往自己的肚子裡吞,從來不肯在外人面前流露脆弱,要不是歐伯母提起,我都不知道我媽還認識歐伯母這樣的朋友。”
歐母抽出幾張面巾,給紀秦秦擦擦眼淚,“好孩子,快別哭了,你媽什麼脾氣,我難道還不清楚嗎?她年少那會兒,性子就特別執拗,這麼多年,我也沒指望她能轉性。不過……”
她又拉住紀秦秦的手,“你剛剛說,你媽病危那陣子,家裡經濟拮据,就連看病的錢也沒有,那個時候,你們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紀秦秦也沒隱瞞,乖乖回道:“我賣了我和我媽一直住的那套房子,本來想帶她去國外治療,不過醫生說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歐母微驚,心疼道:“賣了房子,你住在哪裡?”
“我用剩下的錢,在外面租了一套小一點的公寓,我媽去了之後,我邊打工,邊讀書,慢慢的,也熬了下來。”
歐母一聽這話,又傷心又難過,忍不住罵道:“紀玥真是糊塗,她自己受苦也就算了,怎麼能連累她的親生女兒也受苦?”
想了想,歐母又問,“我們家小墨對你還好嗎?”
紀秦秦想起當初她跟歐子墨在一起時的種種過往,真是滿眼辛酸淚,處處是苦水。
不過她很聰明的沒有在歐子墨媽媽面前揭歐子墨的短,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子墨對我很好。”
歐母輕哼一聲:“小墨是什麼性子,我這個當媽的還能不知道嗎?這孩子從小個性就強,做事不計後果,說好聽一點是堅定執着,說難聽一點,他就是偏執任性。我跟他爸爸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次要不是帶着你來家裡探親,今年能不能看到他的面都不好說。”
紀秦秦想了想,忍不住問,“子墨……跟家裡的關係處理得很不好嗎?”
歐母嘆氣,“說到這個,我這個當媽的也是滿心愧疚。他外公,也就是我父親,膝下只有我一個女兒,當年歐家和楚家結合,算是政治聯姻。”
歐母口中的楚家,就是歐子墨外公的姓氏,歐母名叫楚佳蓉,曾經是宇宙集團總裁的掌上千金。
“本來我父親當年想要給我找一個上門女婿,入贅我們楚家,將來好掌管宇宙集團這大片家業,可千挑萬選,沒有一個男人能入得了我父親的眼。後來不知怎的,我父親相中了a市歐家的少爺,就是你歐伯父。歐家背景深厚,權勢滔天,你歐伯父初見我那會兒,對我也是一見傾心。總之,因爲這段機緣巧合,歐家和楚家就正式聯了姻,聯姻前說好,長子留在歐家繼承家業,次子就要送到s市,由我父親親自提拔管教。”
紀秦秦點了點頭,“家大業大,的確需要一位繼承人來接管。”
歐母無奈道:“正因爲如此,我和他爸爸,纔不得不將小墨送到s市。多年聚少離多,感情自然變得生疏。他爸爸的脾氣你也看到了,非常倔強,就算心裡想兒子,嘴上也不會好好表達,以至於他們父子二人每次見面,都要發生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唉!你是不瞭解家裡有一羣不講道理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感覺,這爺三個,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紀秦秦很想說,你兒子究竟有多不講理,我已經領教過兩輩子了。
“秦秦哪,我們家小墨雖然任性了一點,蠻橫了一點,但他這個人是個死心眼,一旦喜歡上誰,就會執着的堅持下去。他既然選擇了你,你們倆個就好好相處下去,就算是衝着你母親的面子,我也不會讓小墨欺負你。”
歐母對紀秦秦這個未來兒媳婦非常滿意。
家世什麼的,對她們歐家來說並不重要,她在意的主要是人品。
紀秦秦是她好朋友紀玥一手撫養長大的孩子,她深信紀玥的人品,自然對紀秦秦這個孩子也是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