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墨理都沒理她,徑自從車上走了下去,正好別墅裡的女傭這時提着水桶一顛一顛的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那女傭將水桶放到車子前,態度恭敬道:“少爺,這是您要的水和抹布。”
歐子墨衝女傭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離開,然後才拉開車門,將被綁得不能動彈的紀秦秦從裡面拎了出來。
慢條斯理解開了束在她手腕上的領帶,指着車邊的水桶,又指了指車子裡的污穢,“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車子打掃得乾乾淨淨,你就沒機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紀秦秦立刻就火了,跳着腳道:“爲了一臺破車,你還想對我毀屍滅跡怎麼的?”
歐子墨扯了扯脣角,“毀屍滅跡這種事情做起來多麻煩。”
他衝她揚了揚下巴,指向別墅不遠處的位置,“看到那邊的房子沒有,那底下是一個大型的地下室,裡面蟑螂老鼠層出不窮,當然水和食物我也會爲你準備齊全。哦對了,從今以後的每一天,你的活動範圍就是那個地下室。”#_#
紀秦秦目瞪口呆道:“你這是在侵犯人權,我可以去告你。”
歐子墨像是聽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笑話,“你不如去告告看。”
以紀秦秦對歐子墨的瞭解,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他是在跟她開玩笑。這男人心狠手辣、歹毒腹黑,一旦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輕易改變得了。
就算兩人上輩子在一起朝夕相處的那三年,他也是她們之間絕對的主導者,但凡她想違抗他的命令,換來的結果都會讓她痛不欲生。
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紀秦秦不得不屈服於惡勢力,先是小聲罵了一句王八蛋,才滿臉哀怨的拎起水桶,想都沒想,對着歐子墨豪華轎車的副駕駛座便潑了過去。
不遠處等候差遣的傭人們被紀秦秦的膽大妄爲給嚇了個半死,少爺這輛車可是萬金難求的限量版,當初買的時候花了他整整三千萬。
三千萬對歐子墨來說或許不是天文數字,可在外人眼裡,別說這麼肆無忌憚的往車子裡潑水,就是不小心傷到車子上的一塊漆,她們賠一輩子恐怕也賠不起。
紀秦秦這一桶水潑下去後,歐子墨的車子裡瞬間水漫金山。
包括他車子裡的電話,充電器,名牌打火機以及常用的一些生活用品,全都成了這一桶水下的犧牲品。
一桶水下去之後,紀秦秦心虛的回頭看了歐子墨一眼。
她有些後悔,萬一她的行爲惹怒了這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她一條小命豈不是要交代到這裡?
結果眼看着自己價值幾千萬的豪車在紀秦秦的破壞下變得面目全非,歐子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保持着環胸而立的姿態,勾着脣角與她四目相對。
“咳!”
紀秦秦有點底氣不足的嚷道:“我……我又不會擦車,怎麼知道一桶水下去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歐子墨的聲音依舊冷漠,“你不用向我解釋,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天黑以前,你不能將我的車子擦回原樣,那邊那個地下室,就會是你後半生的容身之地。紀秦秦,別懷疑我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跟人開玩笑。”
這一刻,紀秦秦不否認自己真的被他給威脅到了。
雖然她自己也被他給折騰得半死,但如果再繼續挑釁他容忍的底線,她絕對相信,他會一腳將她給踹進地下室,被他當成寵物一樣圈養起來。
這個猜測讓紀秦秦心生恐懼,最後,她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惡勢力,乖乖拿起抹布,撅着屁股,認認真真擦起車來。
大概是爲了親眼目睹她的勞動成果,歐子墨讓人從屋子裡搬來桌子和椅子,順便還泡了一壺頂級紅茶,坐在紀秦秦不足五米以外的地方,一邊品着紅茶,一邊開着筆記本電腦看着股票大盤。
紀秦秦則像只勤勞的小蜜蜂,揮舞着手中的抹布,認認真真清理着她親手釀下的苦果。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該爲了一時之氣將餐盒踹倒,在歐子墨這種人面前耍脾氣,簡直就是作繭縛,自找罪受,她真是吃飽了撐的纔會跟他一般見識。
趁擦車的功夫,紀秦秦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歐子墨一眼,就見那貨優雅的交疊着雙腿,像是在某個寧靜海灘度假一樣,邊喝紅茶邊玩電腦,跟她這隻勤勞的小蜜蜂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紀秦秦象徵性的將車子裡的飯店和油物處理了個大概,便一把丟下抹布,走到歐子墨面前,“都打掃乾淨了,我能走了嗎?”
歐子墨看都沒看車子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大概沒聽清楚,我說,如果你不能將我的車子處理到令我滿意,你今天是不用想着走出這道大門。”
紀秦秦當場就火了,“飯菜和油污已經被我清理乾淨了,你不信就過去仔細看,你要是能在裡面發現一根菜葉或是一塊肉沫,我倒找你錢都可以。”
歐子墨無聲一笑,“首先,我坐在距車子五米遠的位置,仍舊可以聞到車裡還散發着令人不喜的味道。其次,你剛剛那一桶水潑進去,直接損壞了我放在車子裡的日常用品。那些電子產品碰了水,十之八、九是不能再用了,紀秦秦,不如你來告訴我,這個損失你要如何彌補?”
紀秦秦被問了個啞口無言,小聲辯解道:“對於那些無法預測的不可抗力因素,不在我負責範疇之內。而且在此之前我又沒有任何擦車經驗,怎麼可能知道一桶水下去,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紀秦秦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這個事實,像歐子墨這種出身的人,隨身攜帶的生活用品絕對不是尋常小老百姓輕易就能買得起的。他要是逼她賠償,傾家蕩產她也賠他不起。
歐子墨也沒有在這方面爲難她的意思,“既然你賠不起我車子裡那些被損壞的物品,爲了公平起見,這臺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所有的衛生都由你一個人來負責。只要你將車子擦到令我滿意,你欠我的債,便可以一筆勾消。”
她欠他債?她什麼時候欠他的債了?
紀秦秦覺得自己被訛詐了,偏偏訛詐她的那個人,還是一個她完全得罪不起的強權惡少。
她看了看不容拒絕的歐子墨,又看了看被自己一桶水潑得面目全非的豪華轎車。
最後,紀秦秦決定不跟姓歐的一般計較,反正擦車又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躲過這一劫,從今以後再看到姓歐的直接繞路走,她就不信兩人之間還會繼續產生任何交集。
這麼一想,紀秦秦再次認命的拎起抹布,在歐子墨戲謔和調侃的目光中,繼續做起了小小擦車工。
本以爲擦臺車子用不了多長時間,結果當紀秦秦擦上之後發現自己又輕敵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