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潛意識裡,陸御風對歐子墨就是有一種天生的懼意,這就像是大自然的法則,以人爲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紀秦秦並不知道陸御風心裡在想些什麼,她自顧自道:“總之無論如何,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歐子墨那種人扯上任何關係。”
陸御風若有所思地看了紀秦秦一眼,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沒過多久,陸御風的車子在紀秦秦家樓下停了下來,紀秦秦沒有立刻下車,小聲說:“我家到了。”
陸御風點了點頭,“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紀秦秦咬着脣瓣,猶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要去我家坐坐嗎?”
面對她純真又期待的眼神,陸御風差點就把持不住內心的躁動點頭答應。
安靜的車子裡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不但將紀秦秦嚇了一跳,陸御風也因爲這突兀的聲音猛然從剛剛那種不安之中恢復了神智。
他急忙接起電話應了一聲,電話是他的秘書打來的,他之前在國外處理的那件案子還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向他及時彙報。
陸御風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紀秦秦那有如小鹿般溼潤的眼神,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自制力的男人,可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居然對這個女孩子動了心、也動了情。
他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匆匆結束了這通電話,剛要回應紀秦秦之前的那個問題,車窗外忽然傳來周亞男的聲音,“秦秦,你回來啦?咦,陸學長也在?”
陸御風尷尬地笑了笑,“正好上午有空,就順便接秦秦出院。秦秦,既然周小姐也在,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有什麼事情咱們電話聯絡。”
紀秦秦也知道這個時候再請陸御風去自己家坐客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便下了車,衝他揮了揮手,“好,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直到陸御風的車子駛出很遠,紀秦秦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一回頭,就見周亞男正用曖昧的眼神兒盯着她瞧。
紀秦秦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輕不重地拍了周亞男的肩膀一記,“幹嘛用這麼奇怪的目光來看我,我臉上又沒有髒東西。”
周亞男一把攬住紀秦秦的肩膀,語氣曖昧道:“秦秦,你老實交代,你跟陸學長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紀秦秦好氣又好笑地推了周亞男一把,紅着臉道:“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唄。”
“很普通的朋友,他會在聽說你出事了之後,專程從國外趕回來去醫院看你?會在你住院的時候一天到晚去醫院陪你?會在你出院的時候親自開車送你回家?”
紀秦秦被周亞男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耳根子直髮燙,“再怎麼說,他也是我a大的學長,學長偶爾關心一下學妹,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亞男,你別用有色的眼光來看待我跟陸御風之間的關係,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之間真的是非常純潔的普通朋友。”
周亞男哼了一聲:“他是你a大的學長,同樣也是我a大的學長。既然大家都是給他當學妹的,爲什麼他對你這麼關心備至,對我卻這麼冷若冰霜。你看,他叫你名字的時候叫的是秦秦,叫我的時候卻只叫我周小姐。”
“所以你這是在吃我的醋嘍?”
周亞男嘻皮笑臉,“我倒是想吃你的醋,可陸學長不給我吃醋的機會啊。”
眼看紀秦秦被自己調侃得臉都紅了,周亞男這才決定放她一馬,她從紀秦秦手中接過住院時所需的一些生活用品,兩人爬樓梯回家的時候,周亞男忽然想起一件事,“你這次出院,歐子墨那邊怎麼說?”
紀秦秦正在爬樓梯的腿因爲聽到歐子墨的名字,被嚇得踉蹌了一下,差點一個沒站穩,從樓梯上滾下去。
周亞男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衣袖,心有餘悸道:“多大的人了,居然連路都走不穩。”
紀秦秦瞪了她一眼,“亞男,你以後能別在我面前提歐子墨嗎?他就是我生命中的頭號剋星,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被關進拘留所?之後爲什麼又倒黴的被送進了醫院的急診室?”
“所以你這次出院之後,他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窮追不捨?”
紀秦秦搖了搖頭,“我想應該不會了吧,這幾天他一直都沒來醫院礙我的眼,也沒再給我打過騷擾電話,他大概覺得像我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不配再跟他玩遊戲,於是大發善心的把我當個屁放了也說不定。”
她的自嘲逗得周亞男哈哈大笑。
午飯是周亞男請的,兩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頓豐盛的火鍋。
傍晚回到家,紀秦秦舒舒服服的在浴室裡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有過兩次前車之鑑,紀秦秦現在對出現在她家門口的敲門聲非常恐懼。
透過貓眼向外一看,在外面敲門的,是一個快遞小哥。
她仔細想了想,最近應該沒有在網店上購物,於是她決定不去理會,可門外的快遞小哥依舊鍥而不捨的繼續敲,他的敲門聲甚至驚動了左右兩旁的鄰居。
紀秦秦覺得自己一直不理會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便慢慢打開房門。
快遞小哥見有人開門,終於鬆了口氣,“請問你是不是紀秦秦紀小姐?”
紀秦秦這次學乖了,眯着眼問,“有什麼事?”
快遞小哥將一個紙盒遞到她面前,“這裡有你一份快遞!請你馬上簽收。”
這場景,這畫面,瞬間就勾起了紀秦秦很多不好的回憶。歐子墨那混蛋不會又耍賤招,來個二次陷害吧?
“不好意思,我最近沒有網購任何商品,你肯定是送錯人了……”
說完,就要關門走人。
快遞小哥快了他一步,急切道:“紀小姐,這份快遞是有人拜託我送過來的,對方指名道姓要你本人簽收。我只是一個打工仔,還請紀小姐不要爲難我。”
說完,強行將盒子遞到紀秦秦手裡,也沒等她簽收,轉身就跑了。
紀秦秦被迫接過盒子,那樣子就像接到了一個燙手山竽,她記得很清楚,上次歐子墨派人強行塞給她二十萬的時候,玩的也是這個套路。
就在紀秦秦猶豫着要不要將盒子順着樓道的窗口扔到外面時,盒子裡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電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