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向臥室的時候,依蓮暗自心驚,跟我一個男子去他的臥室......她忽然感覺到他的手似乎稍稍清涼,,是她自己臉紅了,手心也熱乎乎的。
即使她心裡明白,何畔不是池強昊,他絕對不會像池強昊那樣提出要她用她自己作爲生日禮物這樣荒唐的要求。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心慌意亂的感覺。
思緒翻飛間,依蓮被帶進了臥室。何畔拉着她徑直走到一個精緻的儲物櫃前,他放開她的手,打開了儲物櫃。依蓮立刻認出裡面有一些物品是她送給他的禮物。
她聽到何畔說道:“你看,你已經送給我那麼多禮物了。”他的笑看起來心滿意足:“而今年的禮物是最好的禮物。”他再次牽起她的手:“真的,你來到我的面前,是最好的禮物,也是這幾年來,我夢寐以求的禮物。”
“你再看看這些,”何畔指着另外一些依蓮覺得陌生的物品,說道:“每年你生日的時候,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攢在這裡,就是等待有一天,一起送給你。”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卻更顯得深情款款:“我總有預感,我們還會團聚的......看來,我的預感沒有錯,我們終於團聚了,我們,終於又可以在一起了!柳,我終於等到了你!你知道嗎?如今的情形,我已經幻想和夢到了無數次,今天終於成真了......”
深情款款的話語,一如多年前。久違了的往日種種,忽然席捲而來,將依蓮淹沒。她無措地輕喚他的名字:“何畔......”
他把她拉近,他琥珀色的眼眸緊緊凝視着她,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他閉上雙眼,沉醉地親吻了過來。
依蓮眼睜睜着這樣的他,那麼清醒地看着他慢慢地靠近,近了,更近了......他的氣息,久違了的清清爽爽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本是她曾經多麼夢寐以求的氣息!那本是她曾經多麼夢寐以求的親近!
可是,依蓮卻鬼使神差地側頭一躲,閃開他的吻。
何畔的吻落空了,他睜開了眼,依蓮這時聽到隱約的敲門聲,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匆匆說道:“有人在敲門......”
“篤篤篤”再次響起的敲門聲印證了依蓮說的話。何畔拉着依蓮,靜立片刻,才放開她的手,走出臥室。
依蓮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又深深的呼吸。她轉頭看了一眼那些禮物,轉身走出臥室。
纔到走出臥室,依蓮聽到了很大的聲響從門口那邊傳來:“surprise!”是好幾個人的異口同聲。
依蓮看過去,果真看到何畔的學生們涌了進來,包括抱着醒目的rose。她今天穿的依舊是紅色的秋裝,衣服鮮紅的顏色和懷裡火紅的玫瑰交相輝映!
學生們一個一個地送上禮物,何畔忙不迭地接過,打開,感謝。當rose把紅玫瑰獻上的時候,人羣起鬨了起來。何畔猶豫了片刻,大方地收下鮮花,正式地說了聲“謝謝”。
這時,rose朝依蓮走過來,她拉着依蓮的手,向同學們介紹說,依蓮是她和何畔的朋友。
就這樣,原本兩個人的生日慶祝,變成了熱鬧的師生大聯歡。依蓮早早就想離開了,但rose拉住她,叫她等等,說要跟她一起走。
最後,依蓮一直等到散了場,rose笑着說道:“pan,我們倆沒有車,你送送我們吧!”
何畔長長地看了一眼依蓮,依蓮看不出他目光中的複雜含義。她只能對他茫然地笑了笑,她看到他點了點頭,拿了鑰匙,跟她們一起出門。
依蓮和rose一起坐在車後座,由何畔送她們回去。
下車的時候,依蓮看到何畔仍在默默看着她,她迎着他的目光,說道:“生日快樂!”他點頭,對她笑笑:“謝謝!”
這時,rose忽然“哎呦”地叫喚了一聲,依蓮緊張地來到她的身邊,問她怎麼了,rose說道:“他踢了我一腳!”她抓着依蓮的手,興奮地說道:“肚子裡的寶寶踢了我一腳!”
依蓮沒有回頭去看何畔的表情,她微笑着靜靜凝視臉上泛着興奮笑容的rose。這時,她忽然記起以前自己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歷的。第一次,在永順名門,她感覺到了胎動。那種興奮又神聖的感覺,她記憶猶新。還有那次在果園裡,她忽然“啊”地輕喚出聲,把池強昊嚇了一跳......依蓮忽然怔住了,她怎麼會忽然想起來他來了?
這時候,依蓮忽然感受到了什麼,她轉頭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樹下,濃重的樹影中,一輛車子若隱若現,而那個高高壯壯的身影,即使隱藏在樹影中,她還是可以認出來,,他是池強昊!
依蓮轉回頭,看向何畔,發現他正看向池強昊所在的方向。
這時,rose說道:“pan,謝謝你送我們回來,你要上來坐坐嗎?”
何畔收回目光,對rose搖了搖頭,他又看向依蓮。依蓮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何畔對她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依蓮默默看着他走開的落寞背影,心頭似乎有着說不清的複雜感覺在慢慢地暈染開來,她想叫住他,說什麼都說不出口。她只能只有默默看着她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你是故意的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依蓮的耳中:“每次我來,都讓我看到卿卿我我、依依不捨的該死樣?”
依蓮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大可不必來,不必看的。”她擡頭尋找rose的身影,卻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她轉身,就要上樓。但她的手臂卻被他攫住了。依蓮用力甩開他的手,他卻抓得更牢,她甩不開。
上次被騙的憤恨和屈辱忽然涌了上來,依蓮目光如刀地瞪向池強昊,聲音卻是冷冰冰的:“池強昊,你最好不要再來惹我!”
“如果我非要惹呢?”池強昊這時笑起來,那笑容裡有些好整以暇:“你會怎麼辦?”
“你,,”他的笑讓依蓮怒極,她用盡全力抽回手,再用力揮出手去,狠狠揮向他的臉。但是,這次,她仍是沒能揮到池強昊的臉上。
他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近,他看着她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時候眼睛特別有神......”他附到她的耳邊,聲音低了下去,語氣更是曖昧:“特別性感......”
依蓮忽然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腳。池強昊果然沒有提防,被依蓮踢到了迎風骨上,他痛得鬆開了手。依蓮卻飛快地衝向樓梯,飛奔上樓。
她喘着氣,掏出鑰匙開門,心慌意亂的她,一時找不到了鑰匙。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鑰匙時,她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傳了上來,她的心更是慌,手顫抖着把鑰匙插進去。插偏了好幾次之後,就在池強昊踏上最後一層樓梯的時候,她終於把鑰匙插了進去。
打開了門,依蓮慌忙進門,迅速地關上門。可是,她仍是慢了一步。門還沒來得及關牢,池強昊的手撐在門上。
一個人在門內,一個人在門外,僵持起來。僵持片刻之後,門被往裡面推開了。
依蓮頹然地鬆了手,她指着池強昊怒聲說道:“不許進來!你要敢進來,我,我告你私闖民宅!”
池強昊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瞅着她氣得通紅的臉,說道:“不進也可以,那我們一起去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