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琰琰從孫先生家裡出來,有點失落,因爲她沒有從孫先生那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孫先生一直要求看方案,她不給,絞盡腦汁打太極,又與孫先生相互套了一會兒話,她覺得孫先生有問題,就找個藉口離開了。
本來她把挺大的希望寄託在這裡,這會兒沒有結果,白忙活一場了,終歸難過。
她給景辰打電話:“喂,景辰,你還在忙嗎?”
“對,馬上處理完了,你出來了嗎?”
邢琰琰嘆息:“我出來了。”
景辰沉默了一下,就說:“時間挺短,估計……你沒有與孫先生達成一致?”
“他一直想方設法看方案,我不同意,與他套了一會兒話,孫先生居然勸我放棄合作,我覺得這個動機很奇怪,就找個藉口離開了。”
景辰安慰:“沒事,本來我們也不應該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平常心對待就好了。你先回來吧,我們再一起想一會兒對策,晚上你還要去A市呢。”
“好,我正在走出去的路上了。”
景辰沉思片刻,想起孫先生家門口的那幾個青年,怎麼着都不大對勁,就對邢琰琰說:“我去接你吧!”
邢琰琰答:“不用,你忙吧,我自己走出去就好了。”
“沒事,我去接你!”景辰還是堅持。
邢琰琰也不管了,雖然她從孫先生那兒受到了打擊,但景辰這個舉動還是讓她挺暖心的。
邢琰琰掛了電話,就看到前面路口站着兩個戴墨鏡的小青年,那兩個小青年染着廉價的髮色,看起來流裡流氣的,而且他們好像一直盯着她。
邢琰琰覺得這種人不好惹,於是都不敢看他們,低着頭想繞開他們走過去,誰知那兩個小青年竟然朝她走來。
爲首的黃毛吊兒郎當地道:“美女,去哪兒呀?”
邢琰琰不理會他們,想要直接走過去,誰知他們竟然伸手擋住了,又吊兒郎當地問:“怎麼,跟哥說一句話也不願意?”
邢琰琰不得不擡頭盯着他們,皺眉道:“抱歉啊,帥哥,我趕路呢!”
黃毛道:“趕路也沒時間跟我們說一句話?你不是一直打聽王全的消息嗎,我們老大知道,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邢琰琰還是皺眉:“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老大!”
“我們老大是誰不重要,你去見了不就知道了?況且你不是對王全的消息很感興趣?”
邢琰琰不知道這幾個人怎麼知道她打聽王全的消息,但他們既然知道,這會兒攔着她肯定有目的,她更不能跟他們走了。
然而這夥人也不好惹,她又不能正面衝突,於是回頭想看看有無退路,卻發現後面不知何時居然也圍着兩個戴墨鏡的人,跟黃毛是一夥兒的,她都嚇了一跳。
上午她和景辰過來時衚衕立還挺熱鬧,有不少大爺大媽來往買菜呢,此時居然一個人也沒有了,就剩下這幾個堵路的青年,真是奇了怪了。
她見沒有退路了,就跟他們周旋:“你們老大爲什麼會知道王全的消息,他又爲什麼願意告訴我?”
“這哪是我們這些小弟明白的,你跟我們走就知道了!
”
邢琰琰說:“抱歉啊,我還有別的事,恐怕不能跟你們走了!如果方便的話,可否給我留個你們老大的聯繫方式,我過後聯繫他?”
黃毛和同伴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你當我們傻啊?我們老大請你,那是給你面子,要是不走,就是不識擡舉,別怪我們不客氣!”
邢琰琰越加肯定這夥人動機不純了,她緊緊捏着自己皮包,另一首摸手機,同時與他們周旋:“我不是不想跟你們走,只是……我還不認識你們老大,就跟你們走了,總歸不符合常理。要不然你們告訴我你們老大是誰,而後給我帶路,我再跟着你們走好不好?”
“哪兒這麼多廢話!”黃毛呵斥。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小青年跑過來通報:“大哥,大哥,那個景辰又回來了!”
“什麼,怎麼又回來了?黃毛你不是說那個景辰已經走了嗎?”邢琰琰身後的一人說道。
黃毛立即哆嗦。
邢琰琰意識到她身後的人才是老大,剛想回過頭,就被身後的另一個四方臉青年衝上前捂住嘴巴拖走了。
她瞪大眼睛嗚嗚直叫,奈何那青年手腳動作十分利索,完全不給她反抗的機會。邢琰琰想要掙扎,那青年居然掏出一把小刀抵着她的脖子說:“不許叫,再叫我就捅你!”
四方臉青年眼神非常狠厲非常陰婺,邢琰琰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一直瞪大眼睛,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反抗了!
四方臉衝着粗鏈子帶頭大哥道:“大哥,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粗鏈子對黃毛等人吩咐:“走,去把麪包車開來!”
一夥人迅速撤離了,動作非常快,邢琰琰也被他們拖上車。
她也終於知道衚衕裡爲什麼沒有人了,估計已經被這幾個小青年在兩個就附近的路口攔住了,不給行人路過,此時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就在她剛剛被拖上車的時候,景辰正好出現在這個路口的拐角處了,邢琰琰還剛剛看到了一眼,想呼叫救命,但是已經被拖上車,那夥人“砰”地關上車門,發動汽車逃走,只留一陣塵煙。
景辰剛剛走到路口,就看到前方有一輛老舊的麪包車發動了,他還覺得有點奇怪,因爲這條衚衕比較狹小,周圍路障又多,轎車不容易通行,他都讓司機把商務轎車停在衚衕口了,這會兒怎麼還有面包車通過?
景辰也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然而忽然發現地上有把夾子,正是邢琰琰的髮夾。
邢琰琰今天早上出門得着急,沒來得及打理頭髮,只是用把夾子上半部分的頭髮挽在後腦勺,他當時還想她即便隨意夾起頭髮還挺漂亮的,怎麼她的夾子會掉在這兒?
如果邢琰琰的夾子掉在這兒,說明她已經走過去了,然而他一路走走來並沒有看到她。
景辰給邢琰琰打了個電話,她沒有接,但是很快回了條短信:“景辰,我有急事去見一位朋友了,你不用等我,先回家吧!”
景辰還挺疑惑。她去見朋友了?哪一位朋友?她剛來北京不久,應該沒有什麼朋友吧?
而且她勸他先“回家”?回家麼?
景辰奇
怪邢琰琰怎麼會用“回家”這個字眼,因爲她知道他下午還要去公司開會,不可能回家的,要勸也是勸他回公司,怎麼用了回家這個字眼?
但景辰又想也許是她太着急了,匆忙回覆,沒考慮太多細節問題吧。
景辰把她的髮夾收好,搖搖頭,轉身離開。
然而景辰走了幾步,覺得不太對勁,又停下腳步。
他想邢琰琰在北京確實沒有什麼朋友,要說有也是唐總的女兒,可他們聯繫得也很少,能有什麼急事讓她火燎急焚地撇下工作去找人?
她今天晚上就要飛A市了,到目前她還沒有穩妥的對付王先生的招數,她更着急回公司與他商量工作吧,怎麼突然一聲不吭跑去找朋友了?
景辰又翻出邢琰琰的短信看了看,越看越覺得不像是她的語氣,他再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居然已經關機了!
景辰石化了,覺得問題有點大了,他第一直覺想到了孫先生門口的那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於是直奔孫先生家後門口。
他遠遠地看到大樹底下還有幾個老年人在下象棋,下午三四點時分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此時人已經沒有早上午這麼多了,只有5個大叔在那裡喝茶輪流下棋,那幾個青年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景辰上前問大叔,大叔都表示沒有印象有那麼幾個青年在他們旁邊呆過。景辰就把那幾個青年的特徵描述了一下,終於有個大叔想起來了,卻說:“哦,早上是有那麼幾個青年在這兒呆過,而且站了好久,只是當時人多,我們哪裡留意到他們,而且我看他們面生,應該不是咱們衚衕裡的人!”
“他們以前有來過這兒嗎?”
“沒來過吧,沒見過!”大叔喝了一口茉莉花茶,搖搖頭。
“那……大叔,這衚衕裡有沒有哪兒有攝像頭的?”
“又不是什麼繁華街區,也不是什麼旅遊景點,哪裡來的攝像頭?”大叔又說道。
景辰失望了,心中忐忑,可惜有沒有頭緒。
他現在也不能確定邢琰琰是否出事了,而且是否跟那幾個青年有關係。他只希望他只是想多了,琰琰千萬不要出事。然而那幾個青年的眼神,以及琰琰的莫名其妙離開,總讓他擔心!
景辰無奈地離開離開了,又走到邢琰琰掉髮夾的路口,把路口前前後後都看了個遍,可惜也沒有什麼發現,他只能心事沉沉地回商務車上。
司機問他:“景總,小姐還沒回來嗎?”
“沒有……”
“您下午還有個會議。”司機是景辰的司機,好心提醒。
景辰沉默了片刻,深吸氣,纔對司機說:“小姐有事先走了,咱們先回公司吧,不過小姐還沒有回來的事,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司機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還是遵命點頭。
景辰是擔心邢琰琰突然離開的事情讓董事長知道了,董事長擔心。董事長身體不太好他也不希望他老人家受刺激了,至於琰琰是否真的只是離開了,只能等晚上,或者她手機開機的時候才知道了。
景辰決定先耐着性子等一等,萬一晚上邢琰琰還沒回來,他得做最壞的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