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的要求有兩個,首先是解救自己的弟弟王奇,還有一個就是保護蔡婧的人身安全。
對於要解救王奇,徐諾當然不太願意,但徐諾是個很有事業心的人,有單不接也不是她的風格。經過思考,徐諾決定找大家來一起商量。
夜貓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什麼?讓我們去解救那個人渣?虧他王烈想的出來。不接,這個任務堅決不能接。那個人渣死了纔好呢。”
葉楓也說道:“我也覺得。那個王奇簡直是人渣中的戰鬥渣,咱們沒背後補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徐諾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在爲我着想,覺得我心裡會過不去,但王烈開出的條件非常優厚,如果我們接下這單生意,對公司未來的發展很有好處。”
聶雨馨笑道:“條件是比較豐厚。唐海,你的分析一向非常到位,麻煩你給大家分析一下。”
唐海說道:“按我說,這單生意必須接。”
“這怎麼就成了必須接呢?”夜貓還是以徐諾的感受作爲主要考慮因素,因此有了這個疑問。
唐海說道:“很簡單。因爲就算我們不接,以王烈的身家和影響力也完全可以做,他之所以找我們做無非就是向我們示好,這是其一。這單生意非常好做,有錢不賺是傻子,這是其二。至於其三,嘿嘿,讓其他人接到這單生意,那豈不是太便宜王奇那個人渣了?”
聶雨馨笑道:“唐海,你說的其一其二我能聽懂,其三到底怎麼回事?快點講講。”
不只是聶雨馨,其他人同樣好奇,想知道唐海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唐海倒沒明說,只說了一句,“王烈只是要求我們保證王奇的人生安全,其他方面好像沒有任何要求吧?也就是說只要王奇還活着,我們的解救就算成功。”
“嘿嘿,明白。”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裡大家就都懂了。然後分頭行動去了。
蔡婧也就是繆弦兒在王昌貴競爭對手的嚴密保護之下,似乎沒有任何危險,不過爲了萬無一失,唐海還是和慕容雪玲過去看着。
至於王奇這邊,有葉楓、孟義長和葉倩瑤以及當初的狼牙特種部隊班底,唐海就可以放心了。
一座爛尾樓裡的地下車庫裡,一羣彪形大漢圍着一個被掉在房樑上的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狗鈤的王昌貴也TM有今天,真是蒼天有眼啊。”
“有眼個屁。那狗鈤的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夠。”
“這會報應不是來了嗎?我想王昌貴老兒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栽在女人肚皮底下。哈哈,一世英名啊。”
“哈哈哈哈。”
暗處,土匪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你們還有磨嘰到什麼時候?趕緊把那姓王的打一頓,打完了老子好救人啊?狗踩的,好多蚊子。”
夜貓說道:“土匪,你可得給我悠着點,別那邊還沒用刑,你這邊槍先走火了。”
“哥有分寸,放心吧。”
“有分寸就好。其他人也不要亂動聽到沒?”
大家連連稱是。
按唐海的安排,葉楓已經來到了那棟爛尾樓的一層,所在位置剛距離地下室只隔着一層天花板,以王奇所在的位置直線距離僅一米多,隨時可以破地而入。所以王奇的小命是安全的。
不過唐海說了,在王奇沒被打得半死之前誰也別輕舉妄動,因此大家都hold着。王奇雖然沒被毆打,但這麼吊着也有他熬的了。反正現在絕對不能救他,慢慢磨吧。
王奇那邊沒什麼事,繆弦兒這邊卻有事。
被一羣保鏢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按理說繆弦兒應該是絕對安全的,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因爲繆弦兒的危險來自她自己的內心,以安保無關。
當繆弦兒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父親被最好的朋友王昌貴出賣導致活活氣死,母親殉情,自己受盡凌辱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後來因爲王烈的保護,她得以逃過一劫。
王烈能拯救她的生命,卻救不了她死去的心。如果要問繆弦兒她愛不愛王烈,繆弦兒內心深處的答案是——愛,但她又不禁反反覆覆的在提醒繆弦兒王烈的仇人的兒子,自己不能再對他有任何想法,而且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繆弦兒了,自己已經……
在反覆的鬥爭之後,繆弦兒決定捲走王烈的錢財跑路。
當時,王烈也覺得是自己虧欠了繆弦兒,於是並沒有深究,而是由她去了。這給眼前的這場陰謀埋下伏筆。
捲走了王烈的錢之後,有了資金,繆弦兒了自己的復仇計劃。這個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從頭到腳的大修,修到沒有人能認出她來……
兩年後,王昌貴的辦公室來了一個妖嬈的秘書。
回憶過去這段經歷,繆弦兒並沒有多麼沉重,反正有一種解脫的輕鬆。
爲了扳倒王昌貴這隻老狐狸,她可以說放棄了一切,包括尊嚴,而支撐她做到這一點的唯有仇恨,無邊無際的仇恨。
現在,她得償所願了,也到了該了結這一切的時候了。她把整瓶的安眠藥倒進茶杯裡。
“繆總,這麼晚了還喝咖啡呢。”
見有人沒敲門就進來了,還不停的走近,繆弦兒並沒有氣憤的橫加指責,而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習慣快十年了,改不了了。你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果然。
“有事。我有些口渴,繆總那杯咖啡能不能讓我喝一口?”
不對。她繆弦兒是這裡的貴客,這裡的保鏢沒理由對她這麼沒禮貌,難道這個人是王昌貴派來的?仔細看,這張臉確實很陌生。唉,算了,反正都是一死,死在誰手裡已經不重要了。
“沒想到王昌貴那隻老狐狸居然能籠絡到你這樣的人才。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進來的?”
“很簡單,把外邊那幾個人弄趴下就可以了。唉,受人之託,沒辦法。”
“你現在可以動手了。殺了我,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你好像搞錯了,僱傭我的人確實姓王,不過他不叫王昌貴,而叫王烈。他說他要活的。”
一聽到王烈這個名字,繆弦兒的反應極其強烈,迅速端起杯子把杯裡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一陣頭暈目眩,坐倒在沙發椅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