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毫無尊嚴的等着被拋棄被劈腿，還不如主動點離開，至少尊嚴還在，不是嗎？
沈顧言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幽深起來，一雙大手搭在秦汐的肩上，他記得剛剛發生的不愉快，所以這次他的手沒有用力。
可是儘管如此，屬於上位者的威亞仍壓的秦汐幾欲喘不過氣來。
有那麼一剎那，秦汐想要逃出這個狹小的空間，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在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任人擺佈的秦汐了。
所以，她儘量挺直了自己的脊樑，直面對面這個男人。
“你剛剛的話我沒聽清，你在重說一遍。”這一句話沈顧言幾乎是咬着牙，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這個女人剛剛說了什麼？她居然說他噁心，居然說只是再利用他？她把他沈顧言當做什麼？
估計剛剛她只是氣昏了頭，在給她一次機會，沈顧言在心裡悄悄的對自己說。
如果她認錯，他就原諒她。如果她好好解釋，答應不在和歷景聯繫，他就抱抱她。如果她說愛他，他可以考慮親親她。
嗯，沒錯，就這樣。
可惜，事與願違。“我說，你別出現在我面前噁心我了，我根本不愛你，我只是再利用你而已。”
在沈顧言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緊到指甲陷進皮肉裡，緊到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來。那雙手，屬於秦汐。
她總是這樣，習慣在黑暗裡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折磨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給自己療傷。
在陽光下，她是一個無堅不摧，堅強到讓人心疼的女孩。她把自己裹在一層層的鎧甲裡，原本這個鎧甲正在爲一個人打開，而現在，它又將重新豎起屏障，將一切的不幸與哀傷全部隔絕在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告訴自己不要傷害她，他已經儘量在剋制了，她爲什麼還要惹怒他，嗯？
難道就不能騙騙他？讓他高興一下，騙騙他也不可以嗎？
不是說不愛他嗎？那爲什麼還要對他那麼好，做出一副很愛他的樣子，那既然已經做了爲什麼不一直堅持下去？
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堅持到底嗎？她的老師沒告訴她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能輕言放棄嗎？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秦汐努力讓自己直視那雙她所深愛的雙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惡毒的壞女人。
“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內心有多痛苦？”
秦汐停頓了一下，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將自己快要流出來的淚水又重新鎖進眼眶裡。
秦汐嘴上說着厭惡，說着噁心，說着煎熬和痛苦。可是她能聽到她的腦海裡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拼命的說不，她能看到那個自己在不停的搖頭。
她聽到她說不是這樣的，她聽到她說和沈顧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對於她來說都是幸福的。和他在一起的自己是多麼的幸福和快樂。
沈顧言就像是一束光，照進她的生命裡，給她溫暖。可是，現在她要親手把這束光送走。
“別說了。”沈顧言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帶着無盡的疲憊。
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難得一見的脆弱，秦汐甚至想伸出手，捧住他的臉，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在騙他。
可是，沈老爺子的話，管家的話，陳思涵的話還有他對陳思涵的態度，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疲憊不堪，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她想休息了，她不想再繼續了。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她心間。之前她裝作看不見，享受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可是那根刺就在那裡，不是她裝作看不見就能沒有了的。
“怎麼了？不想聽了？不是你讓我說的嗎？”用手心處傳來的疼痛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心軟。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我讓你住嘴你聽不見嗎？”沈顧言一拳砸在車窗上，巨大的聲響震得秦
汐有一瞬間的呆愣。
剛剛那一下子，沈顧言用了極大的力道，秦汐似乎是聽到了骨頭開裂的聲音，自己車窗碎裂的聲音，可是沈顧言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秦汐。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啊！像是動物遇到天敵想要把對方撕裂時的憤怒，又像是死去伴侶的孤狼一樣哀傷。
“我和你在一起，唔……”緩了一下，秦汐纔剛開口，就被那雙微涼的脣把剩下的話語堵在了口中。
秦汐想要掙扎，可是那雙臂膀就像鋼圈一樣，箍的她完全動不了，口腔裡甚至還滑進來了異物。
秦汐瞪大了眼睛，貝齒一用力直接咬住了那異物。想要嘴下留情，可是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原本用的三分力直接變成了五分。
感覺到咬住自己的貝齒沒有用力，沈顧言心中還報了一線希望，可是緊接着舌尖處傳來的痛楚卻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真的很想問問，想扒開她的胸膛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想敲開她的腦殼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腦子，甚至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她到底近沒近視。
難道她感受不到他對她的愛嗎？她不會想想他有對別人這樣過嗎？她看不到他的真心嗎？
沈顧言迅速的收回舌頭卻沒有將脣移開，而是憤怒的撕咬了她的下脣，直到咬出了鮮血才罷休。
沈顧言鬆開了嘴，秦汐只覺得被咬的下脣已經麻掉了，如果不是上脣碰到了下脣，她幾乎以爲自己的下脣已經被他咬掉了。
“就算今天你把我咬死在這，我還是要說。我接近你和你交往，只不過是想讓你放鬆警惕而已，從而毀掉我的把柄而已。”秦汐強忍着心痛緩緩道。
秦汐說的話，每一句都讓他的心裡十分難受，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沒想到最後受傷的卻是自己。
“夠了，你這個女人，你到底要說什麼，我讓你不要說了，你是不是聽不見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