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城根本沒有在全心幫你,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餘念墨微微停頓一下,見於淼神情微沉,她更加得意洋洋,“顧氏集團的技術部裡可匯聚着全市甚至全國拔尖的電腦專業人員,他們都沒法壓下一條新聞,你覺得這事兒可能嗎?”
於淼沒有說話,但她的心裡確實有些懷疑,但那份懷疑也只是眨眼即逝,於淼冷笑着望向餘念墨,“你別妄想着對我洗腦,餘念墨,顧墨城對我如何,我心知肚明,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什麼。”她脣瓣緊緊抿了抿,再度伸手去拽牀上睡着的男人。
她剛纔擰他耳朵的動作那麼狠,狠到他的耳朵這會兒都還泛着紅暈,可爲什麼他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淼眉心微微蹙起,猛地轉頭,在房間裡掃了一圈。
眸光落在桌子中間放着的空杯子上,於淼眸光變得更加冷冽:“你對他用的什麼藥?”不會是在喝的東西里下了安眠藥吧?
“藥?”餘念墨心底發虛,臉上卻依舊帶了明媚的笑,手指無意識的輕捋起肩膀頭上垂着的髮絲,她纏繞在指尖,緩緩道:“你是小看我這張臉的魅力了吧?於淼,我不需要用其他的手段,只要我站在這兒,衝他拋個媚眼,他自然會撲過來。”
她眸光癡迷的望向顧墨城:“他只是太累了,睡得踏實而已。”
於淼猛地彎腰,左手輕搭起他的手來,右手狠狠在他掌心掐了兩下。於淼心裡有氣,掐人的時候用了十成的力度。可即便這樣,顧墨城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他睡得再沉也絕對不會到這種程度。”於淼銳利的視線逼視向餘念墨,久居高位的氣勢不經意的散發出來,給人以強大的壓力。
餘念墨心底有些發憷:“我……”她說話的語氣輕抖了一下。
於淼又繼續道:“顧墨城是整個W市最引人注目的存在,餘念墨,你就不怕下的藥太重,他出什麼意外嗎?”
意……意外?餘念墨心裡發飄,快步走到顧墨城身邊,她伸手推了推他,見他臉上的神情丁點的變化都沒有,她一時也有些六神無主起來,“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藥,那人只說需要讓他好好睡一覺。”
她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於淼心底猛地一個“咯噔”,直起腰來她就使勁拽了餘念墨的胳膊:“那人是誰?”
漂亮的桃花眸中若暴風雪在涌現堆積,餘念墨眉心微顫,身子忍不住往後瑟縮一下,語氣也變得磕磕巴巴的:“我,我不知道,他說他是好意。”她微微停頓片刻,又繼續道:“而且,她以爲我是你,一個勁兒的叫着我夫人。”
叫餘念墨夫人?那看來顧墨城應該不會有大礙了。於淼鬆開餘念墨,重重坐到牀沿上:“你走吧,以後不許再出現在W市。”
她不想走,這和她回來的目的相左,餘念墨使勁咬了咬脣,倔強的搖着頭,坐到了圓桌旁邊的凳子上,和於淼直視:“我不會離開。”
給她臉還不要臉了是吧?於淼臉色極度不好,看着眼前她那張染着粉色眼暈的臉,她心口更是憋了一團火:“行啊,你要是不怕顧墨城醒過來把你弄死的話,你儘管留在這兒。”
顧墨城那樣溫柔矜貴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那樣對她?餘念墨不信邪,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他是愛我的,於淼,我看過新聞,我也知道你所有的近況,顧墨城不會再喜歡你的,你根本就不適合再站在他的身邊。”
這種話她這是第幾次聽到了?於淼有些想笑:“餘念墨,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個兒了?”以爲仗着一雙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蛋,就真能飛上枝頭當鳳凰,讓顧墨城把她捧在手心了?於淼的臉色極冷。若不是還想留點臉面,她真想伸手把餘念墨提溜出去門外。
真不知道這姑娘那兒來的自信?太盲目自大了吧?
餘念墨臉色有些紅,但還是倔強的反駁着:“他對你和對我的態度壓根兒都不一樣。於淼,或許最初顧墨城愛着的確實是你,可你敢保證,他現在,以及未來,還會把你當做唯一的愛嗎?”
“你不能陪他做最親密的事情,我卻可以,我爲什麼要離開?”餘念墨伸手拿起透明的玻璃杯,又倒了一杯果汁,仰頭把果汁灌下,她感覺着流竄過心扉的冰涼,笑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有不想和你在一起的苗頭了,不是嗎?”
“他不再全心全意的幫你,甚至,爲了保全顧家的名聲,他可能會一輩子不娶你。”餘念墨微微眯着眼睛,噙着笑意道:“畢竟,誰也不可能會要一個負面緋聞纏身的女人當妻子,當顧家的未來的當家主母,不是嗎?”
顧家不是小門小戶,它的當家主母又豈能有一點兒瑕疵?
於淼倒是沒想到餘念墨竟會說出這這麼一番話來,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她諷刺道:“倒是挺能說會道的。行,願意留在這兒留着吧,我走。”她伸手費勁兒的去拽顧墨城的胳膊。
一邊拽,於淼一邊在心中憤憤然:“可惡的顧墨城,風流債倒是惹了不少。”她纔剛剛懷孕,還沒確準呢,就有人把餘念墨送上門來替代她安慰人了,若是十個月後,豈不是真要讓這女人如了心願?
也不知道把指使她過來的人到底是敵是友,怎麼會做出這種損事兒來?
餘念墨站起來,再度走到了牀邊,語氣不滿道:“你走就一個人走,於淼,顧墨城不能一直爲你的事情不眠不休的,你不心疼我心疼。”她望向顧墨城的臉,伸手指了他眼底的烏青,“你就沒看到他累成什麼樣子了嗎?你於心何忍?”
她的男人,成什麼樣子,也不用餘念墨這個外人來評頭論足的吧?
於淼被她的話氣笑:“奉勸你一句,旁人叫你聲夫人,就別真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找不準自個兒的位置了。顧家豪門世家,更不允許沒名沒姓的人成爲顧家的當家主母。”這餘念墨想和顧墨城在一起,那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