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周小樹這樣的說法並不能讓所有人信服,但他也只不過是解釋一下,也沒有人敢去逼迫他。
老梧桐樹頷首道:“還望聖獸大人能夠體諒現在的狀況,能否給一個時間,告訴我等,好讓我等能夠多做準備。”
周小樹皺了皺眉,老梧桐樹這話是在理的,可放在現在這個時候,其用意是什麼就值得去思量一番了。
“尚不可知。”周小樹淡淡地道。
他這麼一說,不滿的人更多了。
“這算是什麼說法?”
“大人,災情嚴重,刻不容緩,還望大人能夠給一個時限啊!”
很多人都開口,面色都很焦慮,顯得對於天下蒼生無比關心。反倒是比較瞭解周小樹的,譬如天昊極道宗的諸位都緊閉着嘴巴,不敢在這個時候給周小樹添堵。
這麼長時間了,誰見過這位聖獸大人真的受人逼迫的?就算是有過,可那都是些什麼人啊?
就現在這些個小魚小蝦米,聖獸一怒誰承受得起?
現在的周小樹可不是當初那個在羽人國之中一個真人境就能夠逼得四處逃命的小傢伙了,當今之世,除了地仙誰敢說自己一定能夠戰勝他?羽蕭瑟是怎麼死的,難道都忘記了嗎?
周小樹心中微怒,不過也沒有現於言表,只是將那些開口的人都看了一遍,他的表情很平靜,像是事情與他無關似的。
可所有迎上他目光的人都不敢再說話,將頭底下,甚至有人忍不住開始發抖。
那是挾裹着古神餘威的威嚴,極具壓迫力,讓同境界的人擡不起頭來。
老梧桐樹咳嗽一聲,開始打圓場:“既然聖獸大人對於災情也很焦急,我等也不能夠過於逼迫,只是還望大人能夠抓緊時間,快些去參悟纔好!”
“對對!是這樣的!”
“是啊,聖獸大人您不誤會,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沒錯!聖獸大人能夠來到這裡,甚至不懼怕來自星空深處的威脅,足以見到大人對這個世界的看重和付出,我等怎麼能忘恩負義地去逼迫大人呢?”
周小樹臉色略微緩和,他知道這不過是一些表面上的言語,不過也算得上對他服軟了。
只不過最後那人說的話卻給他敲響了警鐘。
這裡曾是離星空最近的地方,他一直都在警惕着來自於星空的威脅,那些天仙很有可能會在此等候想要滅殺他,畢竟當初天劫的時候就有端倪。可直到現在,他等待的敵人都沒有出現,佈置下來的諸般後手竟然也沒有施展的餘地。
可週小樹並不因此就覺得那些人放過了自己,不在這裡出手的理由有很多,例如他們也料不到大弈的出現,更料不到共工竟然算計到了這種地步,在這樣兩位人物面前,出手的意義不大,甚至可能將自己搭進去。
但這並不能說那些人就不會再出手了。
反而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人會怎麼出手,會在什麼時間出手,都需要去認真思考。
周小樹深吸口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只要自己能夠快速成長起來,就不需要再擔心這些事情。
大弈臨走之前說讓自己去思考一下祖境是什麼……
那意思是目標放得越高,成就纔會越大嗎?
不過路要一步一步走。
“該回妖宗了。”周小樹望向了黃金獅子。
後者看向周小樹的目光很複雜,因爲定下來了一些事情,結果在這一夜之間全部改變。
“諸位告辭了!”龍陽對着周小樹等人抱拳說道,他看向周小樹,“我會將你視作一生的敵手,將來我必入聖境,到時再與你一戰。”
說罷,他身上出現了一道金光,挾裹着他直衝天際。
周小樹苦笑,那是一條真龍,大成之日便是天仙境的巔峰,雖然時間很漫長,但想來他們族內是有秘法可以將這個時間儘可能縮短,所以龍陽這麼說,倒也不是沒有憑據。
那臨門一腳很難踢,可放在龍族身上,還是較爲簡單的。
“星空中再見。”
他嘆了口氣,便不再在意這件事情,他的目光放得很遠,眼中盡是這世間的巔峰高手,當龍陽踏足天仙境巔峰的時候,他只可能站在更高的地方去俯視。
“安排破界舟,送聖獸大人回宗門。”黃金獅子說道。
周小樹怔了怔,獅王這麼說,難道還有事情需要留下來解決?
“這……”黃金獅子明顯有些難以啓齒,不過在周小樹的目光下還是沒辦法抵抗,只能吐露實情,“西方的巔峰俢者全滅,此時天災對於俢者而言也不能稱作災禍,所以我們打算……”
周小樹一愣,頓時反應過來。
他苦笑一聲,自己確實沒有站在這種角度看待過事情,所以第一時間竟然沒有想明白。
這是要記着去西方搶佔地盤啊!
巔峰俢者是五州四海八大荒榮耀的象徵,也是守護者,現在西土的守護者全滅,自然就是一塊大蛋糕擺在了衆人的面前。
而那所謂的隱患也有古神離厭作保,已經消弭,他們自然無所顧忌。
不僅僅是黃金獅子,就連天昊極道宗的人也躍躍欲試,只不過他們都知道他們並不是主角,真正的決策者還沒有開口。
聖宗一片愁雲慘淡,好在其他宗門的地仙都殞落了,危機不會在最短的時間顯露出來。
“封宗八萬年。”聖宗的一位地仙開口了。
聖宗子弟臉上都有詫異和難以置信,不過想到了離厭之前說過的話,隱約有些明白了。
八萬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了,當聖宗再度出現在人間的時候,那將是一副怎樣的情景沒人說得出來。
可週小樹卻明白,這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離厭只需要等死就可以,而聖宗若依舊如往常一般君臨天下,那必然會招來滅宗的大禍。
而且絕對不可抵擋。
“多謝諸位仗義相助。”周小樹衝着聖宗的諸位俢者抱拳道。
這是禮數,聖宗明裡暗裡確實幫了他不少忙。
只不過他的眼神從來都沒有落在離厭的臉上。
“聖獸大人多禮了。”魚桑回禮道,“修行路漫漫,前途多艱險,還望大人珍重。若能見到昔日的故人,還請代爲問好。”
周小樹笑了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