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水墨的時候,她伸手輕輕劃拉着屏幕,嘆氣,“這孩子長得可一點都不像我。”
葉水墨是鋼琴獨奏,雖然她對鋼琴的興致一般,但好歹也過了十級,閉上眼睛不去想臺下的老師,也不會太過於難熬。
忽然,音響裡出現雜亂的聲音,她心一驚,立刻彈錯了幾個音符,音調一下子拔高,根本就不成去掉,而隨後音響裡又什麼聲音都沒有,原本的伴奏聲都消失了。
看着臺下的人竊竊私語,本來十分熟悉的音調此時也彈奏不出,她有些茫然。直到音響音樂忽然流淌而出,又恢復了之前的音調。
後臺,傲雪疑惑極了,明明她已經關掉了揚聲系統,那系統又是怎麼開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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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帶過來。”
那老師被帶過來,強迫着操縱電腦,他動了一下才道:“不行,電腦被人控制住了,不是我們這邊的問題。”
舞臺下,忽然有人指着巨大的投影儀,。“那是什麼?”
葉水墨跟着轉頭,投影儀裡代碼閃動,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別人不知,但是葉水墨卻立刻猜到了,是哥哥!哥哥有在守護者她,看着她的一舉一動,正在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的存在。
縱然考試已經被弄砸,但她還是將指頭壓在鍵盤上,準備繼續彈奏下去。
“等一下。”從後臺忽然衝出一個男人,有人認出這人是負責音樂監控的老師,後者跑得太快,沒有注意地上連接設備的纜繩,絆倒後不僅自己摔了一跤,還扯到一干設備,眼看着這些設備搖搖欲墜。
葉水墨練習跆拳道的,本來靈敏度就高於常人,又是距離男老師最近,所以最先搶到有力的時間,率先把老師給拖出來,人剛被拖出來,一臺音響就砸在剛纔對方躺着的位置。
這場鬧劇無緣無故的發生,又無厘頭的結束,葉水墨知道這一切都完了,雖然心裡遺憾不已,倒也沒有第一次被人算計時候的難過。
剛走下舞臺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姨媽,對方似乎看到了一切,半是心疼半是責怪道:“我就是擔心這種情況,所以總是想避免,你媽倒好,反而把你推到這些是非面前,不是所有人都要經過挫折才能成長,當公主有什麼不好。”
葉水墨笑笑,忽的上前拉着她的手,“姨媽我們走吧。”
傲雪一愣,低頭看着牽自己的手,一時間無無話。
洗手間裡,兩名老師邊放水邊聊天,"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今年學生質量高不高?"
另外一名回答道:"還行吧,好看的就那麼多人不過但是有一個連續出錯很多次的,叫什麼葉水墨的,長得一般,才藝也一般,就是會惹事,這種學生還是不要也罷。"
兩人正說着話,覺得身邊那男人上完洗手間也不走,就這麼定定的盯着兩人看。
"我說啊,"男人笑眯眯的,"身爲老師是不是不要亂評價學生的相貌會比較爲人師表一點?"
其中一老師平時性子急躁,怎麼會聽這個陌生人在這裡放肆,當下搬出老師的架子,覺得自己這樣做完全沒錯。
劉強笑笑,忽然的出手,將對方逼到尿池旁邊,因爲還沒沖水,味道很衝,對方的神色裡充滿尷尬。
"我覺得你的嘴巴和你尿出來的東西一樣臭。"劉強教訓完對方,整理好衣服,這才衣冠楚楚的走出洗手間的門。
葉水墨和姨媽在一起,剛好看到熟悉的人走出來,就叫了一聲,"劉叔"
恰好那個被修理的男老師也跟在劉強身後出來,隨行的人聞到有一股尿騷味,都紛紛多躲開。
葉水墨記得那個老師,在兩次考試對方都在,於是十分熱情的和對方打招呼,結婚對方因爲尷尬,也因爲身上味道沖人,匆匆點頭後就想走。
劉強轉過去微笑,"老師,這是你可愛的學生在叫你啊。"
後者背脊一涼,趕緊和這個學生道歉,心裡也隱約猜到對方不簡單,估計又是某個豪門的千金。
"水墨,我們趕快走吧。"傲雪催促道。
忽然二樓上方傳來令驚呼,幾人擡頭,原來二樓正在刷油漆,但是油漆工沒有注意,不小心撞倒了油漆桶,油漆桶直挺挺的往下掉。
在衆人的驚呼中,葉水墨飛快跑向油漆掉下來的地方,一個後空翻,準確的將油漆桶踢到旁邊的垃圾桶裡。
衆人看着這身手特別好的的女孩,先是驚訝,隨後紛紛鼓掌,一時間也十分熱鬧。
葉水墨的心情因爲這個小插曲好了起來,回到酒店的時候,剛推開房間門,綵帶在空氣裡綻放,房間裡滿滿的都是人,葉家的傭人,姑姑姑父,媽媽。
房間中央有一個大蛋糕,蛋糕上面寫着心想事成四個大字,丁依依手裡拿着公主帽,親自給葉水墨帶上。
"祝賀我的小公主成功做了自己喜歡的事情。"
葉水墨挺不好意思的,"可能考不上了呢。"
"至少你努力過了。"丁依依親了她一下,然後將她推向衆人。
恰好和葉初晴目光對上,後者撇開實視線,本來關係十分好的兩人,因爲葉氏掌權的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
在切蛋糕的時候,丁依依親自將蛋糕遞給她,後者也沒說話,拿過蛋糕後有些掩飾的轉開面龐去個打趣葉水墨。
丁依依嘆了口氣,等到大家都在開心玩鬧的時候,自己則悄悄出了房間。
喧囂全部都擋在門後面,她來到酒店後花園,不斷有客人從後花園穿過走向不遠處的游泳池。
她擡頭望着星空,星星很多,但是她卻找不到任何一顆像他的星星。
在有生之前能夠找到他嗎?她不知道,也很彷徨,每當安靜是,喧囂時,這種憂傷和想念就越來越盛。
念墨,你究竟在哪裡,如果你還活着,是否能夠感覺到她的思念的,是否也在努力着回到她身邊?
月光照在她身上,忽的帶上了一絲溫暖。
"念墨"
一聲清脆的喊聲,她身體一震,心臟在一瞬間都有停止跳動的感覺。
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正在講電話,她稱呼電話裡的人念墨。
女孩往前方走去,似乎在和對方約定見面的地點。
丁依依忍不住跟了過去,腳步輕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念墨"女孩脆生生的喊着自己戀人的名字,上前親熱的挽着對方的手臂,兩人轉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幾步遠,正在哭泣的女人。
他不是她的念墨,只是同名的人罷了,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另外一個和他一樣的男子。
兩名情侶帶着好奇的目光離開,丁依依蹲在地上大哭。
身後,一直跟着的冬青獨自站着,他並沒有向前,因爲知道這是她宣泄與思念的時候。
除了葉念墨,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走到她心心裡。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丁依依停住哭泣,又成了那個堅強的女人。
電話響,她接起,"冬青?"
"去哪裡了?如果累了就回房間睡覺吧。"
"我去散散步,這就回去。"
她放下手機,孤獨的在夜色中行走,卻不曾回頭看向身後。
剛回到酒店,又和女兒幾人鬧了一會,她這纔回到房間。
剛進門,還沒換好鞋子門鈴就響了。侍者推着餐車,"丁小姐,冬先生爲您叫的宵夜。"
丁依依讓開讓餐車就進來,打開盒子一看,一盆蔬菜水果沙拉,一碗銀耳粥。
她剛想拿起電話道謝,想了想拿着手機出門。
冬青跟在丁依依後,所以也纔剛到房間,此時正在打電話。
"不用說了,我知道現在轉業時間不對,但是我想回國。"
電話裡,李逸軒音量不算小,"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已經快要升軍銜了,關鍵時刻你居然要放棄?"
"你應該懂得,在遇到重要的事情之後,其他再重要的事也就不重要了。"冬青心情很好,"我已經發了郵件進行初步說明,沒有意外的話會親自回去一趟辦理相關手續。"
葉念墨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未來的日子裡,他會陪着她。
"算了,我自己也沒有資格讓你怎麼做,總之祝你好運。"
"嗯,謝了"
他掛下電話,眼角掃到熟悉的身影,她回頭,不知道丁依依跟在身後已經多久。
"走吧,我們需要一個談話的地方。"
咖啡廳裡,時間不早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服務生,就連咖啡師也是學徒,泡出來的咖啡難喝,味道也不是很好,而丁依依卻拿起來喝了好幾口。
"我聽到了,所有的話。"
"依依,我不是爲了你,至少不全是爲了你,所以讓我呆在你身邊好不好?"
丁依依卻意料外的堅決,"我無法爲你的決定做任何建議,哪怕有一點是爲了我,都請不要。"
她已經不想再欠誰的人情了,也不想誰因爲自己而改變其人生軌跡。
冬青沉默了一會,"你不願意承擔我這份關心。擔心我是你的原因纔會選擇擇業。"
"是,我已經不想再和別人的人生扯上關係了。"
丁依依覺得自己這話簡直過分得很,次日後,冬青果然沒有和幾人搭乘同一架飛機回去。
飛機落地之後,丁依依上洗手間的空隙卻聽見葉初晴和海卓軒在說話。
"你最近怎麼了,脾氣也變得很不好,每天都很晚回來。"葉初晴在抱怨,這以前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