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晉江獨家發表
顧城打開筆記本,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在牀頭,注意到女孩一身的溼漉,他抿了抿脣道:
“去換身衣服。”他神色不變,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半分憐惜,顧城對她有沒有穿衣服倒是不甚在意,他比較關心的是以她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撐到明天考試結束。
女孩到底太弱,身子骨好像一折就彎似的,不像他們哥幾個,連續通宵三天三夜,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女孩聞言,僵直的身體動了動,握在衣襟上的手逐漸緊握,她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胸前的一排扣子少了幾顆,有幾根線頭正孤零零的橫在那兒……
見她半天沒個動靜,顧城不悅的擡眸,瞥到小傢伙哭喪的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摸樣,他不禁將眉頭擰得更深,
“你聾了還是啞了,少給老子擺臉色,小心我收拾你。”他們只有一晚上的時間,要是再任她磨蹭下去,這卷子就算背到天亮她也背不完。
顧城有些煩躁,如果女孩可以在往後的幾年裡乖乖聽話,他想他可以稍微妥協,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對她好一點——可那也是幾年後的事。
男人的霸道令明月是敢怒不敢言,她想要反抗,可只稍想起他的惡行她就退縮,不敢了。
憤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抓緊了手裡的書,男人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所有物……
心中惡毒的種子在慢慢延伸,明月想着,如果顧城出了車禍、或者意外……什麼理由都好,只要他別再回來……猛地甩去腦中的遐思,她眼底閃過一抹駭然,而臉色也刷的一下白了。
她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生出這種念頭,顧城是大伯、大伯母的孩子……如果他死了他們該多傷心……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如此歹毒了?
咬咬脣,她驚慌地應了一聲:“知道了。”隨後便像是被鬼追一般,匆忙的往自己房裡跑。
在晚上將近十一點以後,窗外的雨也停了,顧母推開隔壁的書房,敞亮的空間裡唯獨少了顧城與明月的身影,她皺了皺眉往顧城房裡走,門沒鎖,她敲了兩下門後,便徑自走了進去。
偌大的房間裡飄着一股淡淡的菸草味,在看到牀頭櫃上的菸頭時,顧母忍不住說道:
“小城,你少抽點菸。”
顧城靠在牀頭辦公,聞言擡起頭“哦”了聲,卻沒將母親的話往心裡去。
明月窩在牀邊,眼皮磕得一下比一下重,隨着顧母的進來,小腦袋也點個不停,她已經習慣了在晚上九點半上牀,現在都已經將近十二點了,人當然會困得犯迷糊,可顧城不放人,她也不敢回去。
她對明月親切的笑了笑,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勸道:
“很晚了,回去睡吧。”
說着,她用手輕觸着女孩的肩膀,在感受到女孩的顫動時,動作一滯。
明月瑟縮了下,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扁着嘴朝顧城瞥了兩眼,而後又怯怯的低下頭繼續背誦着他用鋼筆劃出來的公式。
“我,我想再看一會。” 在心裡,對比顧母她更害怕顧城。
顧母擰着眉,看着明月那戰戰兢兢的模樣,不需要細想也知道自己兒子一定又欺負了人家,想着她回身瞪了顧城一眼,伸手就要收走明月的本子:
“不早了,快去睡吧,這些明天再看也一樣。”
“不行。”顧城冷颼颼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動作,停下手裡的工作,他側過臉說道,“媽,我有分寸。”
顧母瞅着明月不停打瞌睡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有什麼功課重要的非得今天做完,明月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非得讓人家跟你一起熬夜做什麼……咱們去睡覺,別管他。”兒子的話令顧母感到不悅。
“媽……”顧城想了想,語氣頓時軟了下來,“她明天考試,爲了進尖子班,今晚熬一次通宵怎麼了?我這不是在陪着嗎?”
“明月,你明天考試?”顧母有些意外,看到小姑娘默默的點了點頭,頓時啞口無言。
她臉上閃過一絲瑟然,這段日子閒暇時也是忙着跟別的富家太太打牌逛街搞好關係,對於明月的事,確實是疏忽了。
“在吵什麼?”顧清聽到動靜推門進來。
“沒什麼,是我不知道……算了,明月你好好看書,明天爭取考高分,大伯母給你弄好吃的。”顧母牽強的笑笑,又摸了摸她的頭拉着顧清出去。
明月一直維持着剛纔的礀勢沒變,當室內又一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她悄悄瞥了顧城一眼,她沒想到工作那麼忙的顧城會對自己的事上心。
大伯也只是淺淺的提過一次,就連大伯母也不記得的事,他居然沒有隨手忘記。
“你這麼看我,是希望我做點什麼?”察覺到女孩探究的目光,顧城勾勾脣,收回了按在鍵盤上的手。
“……”明月握着筆桿的手一緊,驚慌的轉移視線,她盯着筆下逐漸模糊的字體,睏意上涌,眼皮也越來越重,正巧顧城在這時收了電腦朝自己走來,她一嚇,剛纔還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變得清醒起來。
男人撇撇嘴,在女孩的抽氣聲中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卻什麼也沒做,越過她走了出去。
在聽到關門聲的時候明月明顯的鬆了口氣,握着筆桿的手心裡汗津津的全是水,都是被他給嚇的。
可她這口氣沒鬆多久,顧城又折了回來。
他在她右手旁擱下一杯現煮的咖啡:
“喝了它。”
從杯子口飄上來的熱氣帶着點澀味,明月聞不慣這種有點刺鼻的味道,捏着鼻子搖了搖頭。
顧城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在明月身後站直了身沒有動,黑咖啡的苦味在口中瀰漫,帶了點甘甜……當年讀書的時候每次開通宵他都喜歡來上一杯,而除了自己,也只有眼前的女孩嘗過他的手藝。
顧城一直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那眼神看得她心裡直發毛,好像她不喝他就不走似的。
猶豫了一會兒,明月慢吞吞的摸上左手旁的杯子,嗅了嗅還燙着的黑咖啡,嫌棄的喝了點,立即被苦得皺起了眉。
可苦歸苦,那味道卻極其提神,眼下的字也不再模糊,變得條理清晰起來。
見目的達到以後,顧城回到牀邊繼續辦公……
“嘶……”剛洗過澡的小丫頭渾身散發着一股沐浴乳的清香,那種若有似無的體味無時無刻不在鼻間縈繞着,即便他想忽略,也總是會忍不住去深深的嗅上幾口……
撐着下顎,他側過臉打量着正努力背誦公式的明月,心裡沒來由的覺得煩躁。
小傢伙剛纔回房裡換衣服,磨磨蹭蹭的去了半個多小時,正當他打算親自去抓人的時候,她又怯生生的推門進來了。
雖然刻意的吹乾了頭髮,可還是看得出她剛洗過澡。
明月硬着頭皮用力的在本子上亂畫,背後燒灼一片,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顧城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縮了縮肩膀她把腦袋垂得更低,猶如芒刺在背,現在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還要多久,這丫頭纔會長大?
顧城索性關掉電腦,也不辦公了,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她,他目光邪惡,從人家纖細的脖子一路往下看,真恨不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全|裸的,任他觀賞……
而他看着看着,眼皮也越來越重……如果非要用一種感覺來形容,明月此時就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大貓盯上的老鼠,神經繃得緊緊的,無時無刻不是活在焦慮當中,就怕一走神就被一口吞了。
隨着男人的呼嚕聲從身後傳來,知道他睡了以後,她終於忍不住的籲出了一口氣,心尖上頂着的石頭這會兒才落了下來。
回身瞥了眼正敞開了手腳,呈大字熟睡的男人,明月心底浮出幾許羞澀,這是自哥哥以後,她頭一次看到其他男人的睡容。
顧城的睡礀就跟他的人一樣霸道,即便身下躺着的是一張加大的軟牀,可男人張開的手腳卻依然佔據了整張牀的大半。
睡衣口大開着,露出了結實的小腹,他的膚色偏黑,平時也喜歡運動,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無時無刻不在彰顯着他作爲男人的力量。
而他的力氣她也是領教過的,那個只用一隻手就能把她提起來的男人,要比哥哥強壯太多。
心中浮出一絲酸楚,明月扔掉了手裡的筆,無聲的抹掉眼角邊的淚,她很想問,哥哥到底去哪了,爲什麼不來接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被圈在了顧城的懷裡。
天還沒有全亮,外面黑壓壓的透着一股陰鬱。
昨晚剛下過雨,此時窗外皆是朦朧一片的水汽,牀上的人影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她眯着眼打量着陌生的牀頭,腦海裡空白一片,整個人還在混沌當中沒有完全醒來,可當她察覺到橫在自己腰上的手時,渾身猛地打了個激靈,被他給嚇醒了。
男人的身體靠得很近,兩人幾乎是完全貼合在一起的。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頭頂,平穩的呼吸正一下下的噴在她的臉上,她聞不慣他的氣息,想要別開臉卻又害怕將他吵醒,只能一動不動的僵着。
顧城沒有早起的習慣,而且人還有點起牀氣,女孩的動靜雖然不大,可當她醒來的剎那,他便有所察覺了。
掀開眼簾他不悅的盯着呆在自己懷中的小人,下巴湊上去又蹭了蹭,把她圈得更緊。
“再睡會。”
“顧……顧……”明月哪受得了這種刺激,一早醒來牀邊突然多出了個男人,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額上滲出密密細汗,她忍不住掙了掙說道,“我要遲到了。”
顧城閉着眼,勒在她腰上的手越圈越緊,沒回話,他平日橫行霸道慣了,又何曾顧過別人的感受,可沒過多久,當他聽到明月細細碎碎的哭聲時,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陰測測的湊到她耳邊,他警告道:
“你再哭,我們就來玩點別動。”他牽動脣角,在威脅過後,小東西果然安靜了不少,只是窩在他的懷中的身體更顯僵硬,硬|邦邦的縮在那裡,哪還有昨夜裡的柔軟。
又捏了她幾下,他突然沒了興致,從牀上起身道:
“去洗臉,完了我送你過去。”
明月一愣,隨即如獲大赦一般,快速的翻下牀,打開與書房相隔的門鑽進了自己的屋裡。
顧城看着她跟見鬼一樣跑得飛快的背影,面色一冷,就暫且讓她多躲幾年,等到這朵花苞成熟的時候……男人沉思着,眸裡驀的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天還沒有完全亮,顧城已經出現在位於南城以東的一家高爾夫球場裡——
“昊天”是一家設施相當豪華的高級場所,這裡光是每年的入會費,就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得起的,他走進場內,嫺熟的揮杆,因爲昨夜剛下過雨的關係,天空一片澄明,而早上打球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受干擾。
顧城的球技很好,揮杆的動作流暢,不得不說,看着他打球也是一種享受。
時間尚早,球場裡沒什麼人,而他今天過來的目的,也不只是因爲打球,時間緩緩流過,約莫半小時後,助理來到他身旁說道:
“顧總,何小姐到了。”
顧城揮杆的動作沒有停,側過臉吩咐道:
“把她帶去包廂,我一會過去。”
何瑢踩着高跟鞋走進了vip包廂裡,她抱着胳膊環視了一圈,視線被桌上的酒杯吸引——那是一隻形狀很特別的高腳杯。
少頃,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包廂的大門被人打開,而後入眼的是顧城爽朗的笑臉。
他極其紳士的爲她倒上半杯紅酒,然後在她對面落座。
何瑢早期是當紅豔星,後來被宏氏的少東看上,轉而進入宏氏,表面上宏偉德的秘書,其實就是個養在外面的情婦。
“顧總,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何瑢忐忑的說道。
顧城但笑不語,撐着下顎打量起面前的女人,論長相,何瑢與當時同期的幾個女星相比還差了點,可她之所以被宏偉德看上,正式因爲其本身的氣質,妖——這是顧城對她的第一印象。
那是一種可以將任何男人迷惑的妖媚。
“何小姐,我寄過去的東西,你都看過了?”他啜了口紅酒,抿着脣笑道。
眼底閃過一抹似怒似惱的情緒,何瑢沉下臉說道:
“你想怎樣。”
“你知道我想怎樣……”顧城點了支菸,慢條斯理的說。
“你先把底片給我……你要的東西我過幾天就……”何瑢思忖片刻,忍着心底的火氣沒有發作。
聽了她的話顧城冷笑道: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
何瑢一愣,想起早上收到的公文袋,語氣不覺的放軟了:
“顧總,咱們互相退一步,你先把一部分的底片給我,我答應在三天之內……”何瑢說着,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公文袋裡全是她與情夫的照片……早在兩年前她就在外與人串通,出賣公司機密換取高額的回扣,這事要是讓何偉德知道了,能坐牢還是好的,就怕到時候連小命也不保……
“你認爲自己有資格跟我說這些?”顧城淡淡的說道,他很清楚何瑢的處境,這個女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何小姐,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何瑢握着皮包的手一緊,無力的垮下肩,只能妥協:
“好吧……顧總我相信你的爲人,我……我答應你。”
顧城瞭然的牽扯起脣角:
“合作愉快。”
半小時後,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出車庫,鑽進了周圍的車流中。
陳銘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
“事情都辦好了?”
“我辦事你放心。”陳銘在電話中笑道,這幾天他已經分派人下去,秘密收購宏氏的股份、債卷,就等着顧城把何瑢解決了。
等到宏偉德吸毒的醜聞一曝光,他們就可以趁機拋售之前所買的股份,進而造成股市的恐慌。
“今晚這頓,算我的。”顧城爽朗的笑道,利用一個女人來達到目的,手段確實骯髒,可只要管用,再髒又有什麼關係……
從很早之前他就對宏氏在英國的貨源虎視眈眈,再過幾天,等到股民紛紛拋售,宏氏股份大跌的時候……他會得償所願。
明月跟着顧城開了一晚上的通宵,雖然在他的氣場下,卷子裡的內容有大半沒能進腦,可她還是勉強的寫完了整張卷子。
她從考場裡出來,兩道眉毛還蹩着,聽其他的同學說,這次的考題普遍偏難,很多知識點都是平時沒有見過的,能考過的沒幾個人……
司機的車子就停在校門口,她朝對方點了點頭上車,心裡納悶着,怎麼顧城給她圈的地方,全是考試的重點呢,有些題型連數字都沒改,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晚上顧清讓家裡多準備了點菜,其實他一早就跟校長通了氣,就算明月的考試成績不佳,尖子班還是會預留出一個位置給她。
當顧城驅車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明月,小姑娘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往屋子裡走,就連他什麼時候跟在她後面的也不知道。
“少爺。”直到傭人朝顧城打了聲招呼,明月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後站了一個人,她眼皮一跳,本能的後退數步,一臉防備的看着他。
顧城聳聳肩,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不打算跟她計較。
“進去。”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隨後越過她率先往屋子裡走。
明月在原地愣了數秒,心裡雖然藏着一絲困惑,可還是看得出顧城的心情不錯,既然他心情好,就不會來找自己麻煩了吧,想着她也跟上他的步伐。
吃飯的時候顧清和藹的問道:
“今天考得怎麼樣?”顧清的年齡已經快接近六十了,花白的頭上,髮絲逐漸變得稀少,現在光禿禿的,如果不是因爲打了髮膠,一定留出一大片的空白。
明月咬着筷子,想了想默默的點頭:
“還好。”雖然這些題目她都背過,可真正記下的不多。
顧城在旁邊輕哼了聲沒搭腔,事實上在女孩出了考場以後,他就給老師打了電話,並事先知曉了她的成績,雖然複習的時間短,可小丫頭不笨,混個全年級3o名應該沒問題。
再者他都已經把考題一字不差的全給她塞過去了,她要是再考不好……
明月總覺得顧城在瞪自己,她內心惶恐着,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整個人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顧清沒發現兩人的暗潮,笑着給她夾菜,末了他當着所有人的面說:
“下週三你爺爺要過來,小城你記得到時候去機場接機。”
顧城停下手裡的動作,想了想那天有場拍賣會要出席,搖頭道:
“我抽不出時間。”
“抽不出時間?”顧清已經退休多年,對公司的事也不大理會。
“那天我需要出席一場土地拍賣會。”
顧清一愣:“你什麼時候決定要買地的,那麼大的事爲什麼不跟我商量?”
“……爸,下週我會讓人去接爺爺回來,至於拍賣會的事……我有分寸。”顧城放下筷子,去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
看着兒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顧清也不打算追究,顧城這人雖然在平時吊兒郎當,可萬萬不會舀公司開玩笑。
“……”將視線投注在一旁的明月身上,顧清沉吟半晌,突然開口,“小城,拍賣會那天,你把明月帶上吧,你爺爺那……我跟你媽去接機就好。”
明月手上的動作一頓,忍不住擡眸,肚子裡的話一直衝到了喉嚨處,卻遲遲說不出口。
顧城瞭然的挑眉,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道:
“我沒有意見。”
“下週三……明月不是要上課嗎?”顧母狐疑的道。
“請假,一次兩次有什麼關係,讓明月跟小城學點東西……”顧清思忖半晌說道。
話落,一家人再次安靜下來,顧城咬着筷子打量起身旁的女孩,顧清的意思很明顯,這是爲了明月日後進入顧氏而做準備……老頭子已經好幾年沒碰公司的業務,當然不知道現在很多賺錢的案子都是他找回來的,看着生意越做越大,他又怎麼會容許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分一杯羹。
雖然自己很喜歡她,可這喜歡也得有個度……顧城咬着牙,思考着自己該如何定位她的位置……
下午接到何瑢的電話,顧城如約來到位於城北的一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剛開張沒多久,大廳中央擺着鋼琴,偶爾會有工作人員上去彈奏幾首,加上正值午後,四周環境清閒靜謐,不爲是一個休閒娛樂的好去處。
男人推開車門,夾着公文袋入座。
“你要的東西。”何瑢冷着臉,美豔的五官緊繃着,出口的話裡帶着一絲冷意,
“我的底片呢。”
顧城接過公文袋,從裡面抽出幾張照片細細端詳,見沒有問題之後,他從兜裡掏出了支票簿,給何瑢開了一張1oo萬的支票。
“何小姐,袋子裡夾有一張飛去荷蘭的機票,祝你旅途愉快。”
這幾日顧城好像很忙,一連好幾天都在公司裡過夜,根本無暇顧及到她,而對於這種情況,明月當然喜聞樂見的,沒有顧城在,她連飯都能多吃兩碗。
可好景不長,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星期三——拍賣會的那天。
這天顧城特意回來接她,剛出門,明月就發現了顧城的狼狽,他好像很累,捻着眉心不耐煩的催促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