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刺激患者的方法,是他們幾個人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
如果這個方法都不管用的話……說真的,肖紅玉想要痊癒的機率,那就很低很低了。
陳默天寒着一張臉,顯然是心疼這個丫頭了,看着她受傷害,看着她氣得暈過去,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哼,如果這一招不管用的話,你們就全都等着我砸了你們的私人醫院吧!”
這幾個專家全都是久負盛名的名醫,都開着自己的私人醫院,賺的錢都汪汪的。
幾個專家都被駭得縮縮脖子。
畢竟,陳默天嘴巴里說出來的話,絕對不要誤以爲是玩笑。
陳少主子,從來不會和外人說笑話。
“先把她放在房間裡吧,我們幾個好好給她檢查一下。”
“陳少,你就先在外面等一等吧。”
陳默天狠狠瞪了幾個專家幾眼,那纔不舍地從房間裡走出去。
在下面客廳裡,康仔就那樣目視着少爺,像是掛鐘一樣,來回地踱着步子,看到後來,康仔的腦袋都要看暈了。
“我說,少爺,您就別來回的走了,好不好?歇一歇吧,上面不是有幾位醫生嗎?您就別擔心了。”
陳默天嘭嘭嘭解開了自己的襯衣釦子,敞着懷,露着他滿胸膛的結實肌肉,那副健美性感的身材,連康仔看了都眼熱。
少爺……真壯啊!
陳默天煩躁地走到酒櫃前,拿過去一瓶威士忌,咕咚咕咚倒出來一杯,稍微晃了下,直接一口喝乾。
抿一抿薄脣,那才眯着迷離的狹長眸子,說:“我能不擔心嗎?我怕這一回刺激,治不好她的病,反而讓她噁心我了。”
康仔翻着白眼想了下,禁不住說,“還真有可能……”
“嗯?!”
陳默天皺眉一聲冷哼,嚇得康仔差點咬了舌頭,趕緊地改口:
“呵呵呵,不會的啦,肖小姐纔不會真的討厭您呢。”
陳默天彆扭地哼了哼鼻子。
等待着的時間,尤其過得慢。
不一會兒,他又喝下去了兩杯酒。
“陳少……”
醫生從二樓輕聲喚着陳默天,陳默天一個激動,把酒杯都打翻在地了。
“啊,檢查完了嗎?她怎麼樣?”
陳默天一邊着急地問着,一邊向樓上跑。
康仔只是一個眨眼睛,在樓下喝酒的少爺,就已經騰挪到了二樓臥房門口。
真是比乾坤大挪移還厲害啊!
“進來說吧。”
醫生諱莫如深,這讓素來膽大心細的陳默天,都禁不住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陳默天陰着臉,跟着走進臥室。
臥房裡,燈光昏暗,襯托着牀上的小女人,臉蛋圓圓的,像是個十足的孩子。
她,還在睡。
那副無害的睡顏,讓他看了就禁不住心動。
藍海心坐在車上,正絮叨着回宿舍,突然捂着肚子,被一陣突入襲來的疼痛折騰得臉部都變形了。
“額啊……好痛啊……”
藍海心像是蝦米一樣,蜷縮在車座上,嚇得田家賀趕緊踩了剎車,驚問她:
“怎麼了?哪裡疼?告訴我你哪裡疼。”
“這……這兒……”
藍海心戳了戳自己的小肚子。
田家賀很專業的樣子,伸手摁到藍海心的小腹上,“是這裡疼嗎?”
“你丫的使這麼大勁兒幹什麼啊,想弄死我啊?”
田家賀橫了藍海心一眼,“哦,看你咋呼的聲音還這麼響,想必你沒什麼大事,這不是很有勁兒嗎?”
“你混蛋!我都要疼死了……”
“這裡是小腹,不是闌尾炎,唔,這裡應該是……那個吧?”
田家賀腦子裡思考着學習過的人體內臟位置,說完了,他先懵了。
他、他、他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屬於女人的那個……
刷!
藍海心的臉,一秒鐘就綠了。
接着,她就感覺腿下面汩汩流出來一份溫熱!
媽呀!不是吧?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我完蛋了!”
田家賀被突然嚎叫的藍海心要嚇死了,“到底怎麼了啊?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咣!藍海心扇了田家賀一腦門,“去你個頭!我沒事!走!去超市!”
田家賀被藍海心唬得一愣一愣的,架勢車向前開,“爲、爲什麼去超市啊?”
藍海心捂着肚子,大言不慚地說,“我來那事了,你去給我衛生巾,還要買內褲,還有啊,順便給我買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咦?你的臉爲什麼這麼紅?你紅個什麼勁兒啊?”
田家賀咬着嘴脣,臉紅得幾乎滴水。
喵了個咪滴!爲什麼跟藍海心在一起,他總是覺得臉皮薄呢?
這個彪悍的女人,還有點女人的矜持和含蓄嗎?
真要命……
田家賀這邊一停車,就被恰好經過的雷蕭克發現了。
“停車,等一下,我過去看看。”雷蕭克跟司機交代着,已經打開車門向田家賀的汽車走去。
而田家賀攥着手機,裡面編輯好的草稿箱裡,分明記着:夜用護墊兩包,無痕竹炭內-褲一條,黑色純棉運動褲一條。
田家賀一面看着手機,一面嘟嘟叨叨地向超市裡面走。
而呆在車上的藍海心,看着田家賀那副不情不願的走路姿勢,她忍不住咬着下脣哧哧地壞笑。
這個田家賀真老實,老實得可愛!
唉,她原來可是最最討厭這種乖巧的男孩子了,總覺得他們不夠壞就不夠MAN。
可是現在……時間處久了,卻也覺得田家賀不錯了。
噹噹!
正在胡亂想着的藍海心被敲玻璃聲嚇一跳。
這才發現,車門外,赫然站着雷蕭克!
“啊!真該死啊,怎麼會碰見這個人?”
藍海心的心跳,開始不自覺地加快了,她收起笑容,板正了臉色,落下去玻璃,懶洋洋地說:
“哦,真巧啊,你也在這裡啊,有事嗎你?”
雷蕭克本來就生氣,看到藍海心和田家賀膩在一起,他本就一肚子氣惱。
現在又看到藍海心瞬間消失的笑容,冷冰冰的話語,他越發的生氣了。
所以,聲音直接冰凍三尺,“沒事就不能和你說話了嗎?”
“不是啊,你是大總裁,我是小草根,能跟你大總裁說話,我當然是榮幸的那一個了。只是,等到家賀買完東西回來,我們是要走的,可是沒空和你大總裁在這裡閒聊天。”
“你不要說話陰陽怪氣的!”
“哦?我有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你給我出來!”
“什麼!出去?我憑什麼出去啊!我待會還要和田家賀回家做飯呢!”
雷蕭克的情緒已經到了臨界的狀態,他咬得牙齒咯吱咯吱響,眼睛裡噴射着兇巴巴的火苗,那是嫉妒,也是憤恨,更是無奈。
“藍海心!不許你和他走得那麼近!我雷蕭克睡過的女人,總不能什麼男人都可以睡!你跟我走!走!”
說着,就拉開了汽車車門。
藍海心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氣的,“你混蛋!你算什麼東西,你睡過的女人,下面誰接手還要你同意嗎?你以爲你是誰啊!你真是個混賬!”
“對!我睡過的女人,誰接手必須要我同意!”
雷蕭克也急瘋了,嗷嗷叫着,不由分說拉着藍海心就下了車。
藍海心哪裡有雷蕭克的勁兒大?叫着,拍打着,還是被雷蕭克像是拖死狗一樣,死拉硬拽地往他的車拉去。
“嗚嗚嗚……”藍海心羞憤地哭了起來。
陳默天看着仍舊沉睡着的肖紅玉,突然之間,開始莫名地緊張起來。
這是他原來從未有過的情緒!
緊張!
無法遏制的緊張!
被這個丫頭折騰的,他現在心臟越來越脆弱了。
當然,僅僅限於和她在一起時的偶爾的脆弱。
“怎麼樣她?什麼情況?不要告訴我,她沒有任何改觀!”
陳默天眯了眯眸子,看着那幾個專家,目露兇光。
不要考驗我陳默天的耐性!
我也就是在肖紅玉那丫頭那裡纔會保持持久的耐心!
“嗚嗚嗚……”
幾個專家一起捂着臉哭,嘴巴都還一顫一顫的。
轟——
他們一哭,陳默天馬上就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一顆心,往下墜啊墜,只墜入飄渺的冰冷地獄!
難道……她還是沒有改觀嗎?
陳默天的腦子嗡一聲,突然襲上來一陣眩暈,陳默天高大的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嗚嗚,陳少啊,我們……我們需要喝酒……”
“還喝什麼酒,喝毒藥就行了!”陳默天咬着牙,兇狠地一字一句地說。
拳頭,已經一點點攥緊。
都怨這幾個自以爲是的老頭子!
自詡什麼專家聯合會,聯合起來生死無敵!
狗屁!純粹就是胡扯的庸醫!
如果不是他們出這個餿主意,讓他狠狠刺激一下肖紅玉,他纔不會做今天這種掉價的事情。
這下子可怎麼辦,他讓肖紅玉傷了心,當着她的面又演了一出劈腿的風流戲碼,估計肖紅玉要討厭死他了。
專家聯合會是吧,好,我讓你們成爲死豬聯合會!
正要發飆,就聽到另外一個專家帶着竊喜的聲調裝哭地說:“嗚嗚嗚,陳少啊,我們好激動啊,安身立命的醫院總算保住了,這麼大的喜事,你還這麼小氣,連口慶祝的酒水都不給喝啊?”
有一個老頭子插話,“是啊,是啊,我們這些天腦袋都提在你的手心裡,過的還叫人的日子嗎,好容易我們的腦袋保住了,你女人也沒事了,連個慶祝的酒都不捨得讓喝?太奸商了吧?”
還說什麼,嚇唬着陳少一下,看看陳少轉瞬即變的惡劣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