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頃也實在是無奈了,不是對掌櫃,而是對本家的這種生活的習俗和方式。
從小到大,在龍少頃的心中,對本家掌櫃的一種印象就是無上的,只要是下了命令,沒有誰是不遵守的。
但是沒有想到事實往往和心中想望的那些都是背道而馳的,龍少頃怎麼都沒有想過掌櫃也是這樣的無奈,原來做每一個選擇的時候拿着的竟然是自己一生的賭注,而他們同樣也是面臨着生命的威脅,而他們的生活同樣是十分的艱難的。
沒有想到龍少頃和掌櫃談完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雖然還有很多事情龍少頃想要問清楚,但是顧慮到掌櫃的身體的原因,龍少頃還是早早地離開了,畢竟現在掌櫃中毒至深,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毒,但是毒已經到血液裡面了,龍少頃害怕掌櫃出什麼閃失,只能夠先行離開,讓掌櫃好好地休息了,害怕加重掌櫃病情。
龍少頃回到房間的時候,千凰已經睡醒一覺了。
“少頃,你和掌櫃談什麼問題了?怎麼這麼晚啊?”千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有些疑惑的問道。
龍少頃沒有直接的靠近千凰,畢竟夜深了從外面回來是帶着涼氣的,龍少頃害怕涼氣讓千凰生病,就想着等一會兒再上前去,也就在外間喝了杯茶。
龍少頃當然也聽到了千凰的詢問,輕聲的回答道:“糾結了挺多的事情吧,沒有想到本家事實上是遠遠地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的,很多事情並不像是我們在來之前想的那麼簡單的,今天也是很讓我出乎意料的一天。”
龍少頃說完話發現很久都沒有聽到千凰的回聲,以爲千凰是在思考着什麼,可是一傾身看到千凰竟然趴在被子上又睡着了。
龍少頃不由得輕聲笑出了聲音。
白天趕了一天的路,也是疲乏了,這段時間睡得也都不踏實,大概是沒有休息過來,這麼長時間也是爲難千凰了。
龍少頃靜靜地在桌子旁休息了一會兒,神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龍少頃也感覺到了一絲睏意襲來,將衣衫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面,到休息去了。
本家事實上相比於龍家來說要複雜的多,但是往往人們看到的是表面上那樣的融洽,但是水太深,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龍少頃今天從掌櫃那裡瞭解了太多太多,感覺自己這一晚上都不能夠將那些東西完全的消化了。當然,龍少頃從另一方面也感受到了爲什麼當年自己說明了對家主無意時候,老家主的神情不是失望的而是淡然的。
那個時候龍少頃一直以爲老家主對自己還是比較寵溺的,大概是自己說的什麼老家主都不會輕易的拒絕吧,長大以後雖然知道自己那麼想是不對的,起碼放在老家主的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還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緣由,也只是覺得老家主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吧!
只是在今夜的徹聊之後龍少頃才明白了,事實上當初自己說明了自己的志趣之後,之所以老家主那樣的淡然大概是不想讓自己最疼愛的人也步自己的後塵,或者是不想讓龍少頃也到了一個自己難以想象的地步吧!
當想到這些的時候,龍少頃還是難以抑制自己對老家主的想念,那種想念竟然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濃,讓人一時間沒有絲毫的辦法恢復本身的感受和情感中來。
大概是和晚上同掌櫃聊天的原因吧,導致龍少頃淺眠,就連潛意識的一些夢境裡面回想的都是關於老家主的過去種種,當然這樣的在龍少頃的心中同樣是十分的沉重的。
早晨的時候大家還是聚集到了掌櫃的房間裡面。
千凰從昨天以來就對本家最恢宏的宮殿進行過仔細的觀察了,從外面看的時候發現宮殿都是十分的巍峨的,但是千凰沒有想到到了宮殿裡面包括每一間房間的時候,竟然發現和平常的房間無異。
就算是掌櫃的房間也是十分的簡單的,當然沒有什麼大的手筆,但是還是有屬於自己的特色的,這裡的所有的房間都是十分的精緻的,雖然不是什麼大的手筆,但是千凰覺得要是想要這樣的建造下來的話費的時間也不是一星半點的。
但是這樣的構造正好和千凰想望的那種願景相符合,因爲千凰同樣是覺得那些奢侈的東西十分的庸俗,越是簡單越是給人以清靜和養心的感受,這讓千凰來到本家之後首先覺得十分愜意的事情。
休息了一晚上,龍少頃倒是把昨夜裡知道掌櫃中毒的事情忘了和千凰說了,現在看到了掌櫃才又想了起來。
龍少頃看了看在場的人,也就只不過是掌櫃、千凰、風晨和自己,也沒有什麼旁的人,忖度了一番,就開口說道:“掌櫃,將你身體的事情告訴大家吧!這樣的話多一個人知道也就多了一份生還的可能。”
龍少頃徑直的說起掌櫃的身體的時候,千凰和風晨都面露驚訝的神色,不知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掌櫃,您的身體怎麼了?不方便和我們說嗎?”千凰看着掌櫃,輕聲問道。
掌櫃微微的笑了,嘆了口氣,擺擺手,衝着千凰一臉淡然的神情。
“告訴你們也是無妨,本來我是不想要讓你們過於擔心的,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這樣說着掌櫃就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給千凰和風晨又說了一遍,畢竟對於千凰和風晨來說,對昨天掌櫃和龍少頃談話的內容是一無所知的。
但是等到掌櫃將事情都說了之後,千凰和風晨卻顯露出了比剛纔時候更加驚訝的神情。
掌櫃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把大家都嚇壞了,不禁又笑着說道:“沒有事情了,活了這麼長時間了早就看透生死了,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無關什麼的。”
掌櫃這樣說了之後,千凰卻皺起了眉頭。
千凰不解的問道:“掌櫃,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呢?你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毒藥嗎?”
掌櫃平靜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給我吃的是什麼藥,可是他們生平就是心狠手辣之人,是不會給我留活路的,畢竟我死了他們就多了一份希望,他們早就想讓我死了。而且毒藥到我的身體裡面我是能夠感受到的,現在就已經完全的彙集到血液裡面了。”
都是練武之人,掌櫃說了這些話就已經十分的明顯了,對於修煉之人,毒素到心臟就相當於是沒救了,因爲馬上就是遍佈全身,從時間上想要救這個人是沒有絲毫的辦法的。
千凰不由得皺眉起來,像是在深深的思考着什麼。
而現場的人除了掌櫃也都一時間的沉浸在思考之中了,掌櫃的神情一直都是淡然的,大概是從掌櫃的心中一直想的就是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想到任何的辦法的。
過了一會,就當掌櫃想要開口繼續和大家商量些別的事情的時候,千凰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忽閃忽閃的,像是想到了什麼。
龍少頃別有意味的看向了一旁的千凰,有些欣喜的問道:“千凰,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千凰點了點頭,這讓一直都很平靜的掌櫃都是十分驚訝的,他不知道自己都沒有絲毫的辦法,一個女孩子又能夠想到些什麼呢!
雖然在風晨的眼睛裡面,千凰是自己無所不知的師父。可是在掌櫃的眼裡,千凰依舊像是孩子一般。
千凰看着龍少頃問道:“少頃,你記得師父給暮雲風渡魂的事情嗎?”
龍少頃點頭道:“記得啊,可是那不是爲了找到暮雲風之前的記憶嗎?和掌櫃中毒有什麼關係呢?”
風晨也在一旁十分好奇的看着,畢竟當時渡魂的時候風晨也是在現場的,對這事情的始末都是知曉的,同樣也像是龍少頃一樣不知道千凰現在說這些是因爲什麼。
千凰同樣也不是十分的篤定,而是有些猜測性的說道:“上次渡魂的時候師父都能夠將兩個人的靈魂來去自如的運用,那麼現在掌櫃中毒是因爲自己的身體服用了藥性,我們只要在掌櫃的中毒身亡之前將本身的魂魄渡到其他的東西上面,或者是單獨的讓掌櫃的靈魂出來,這樣掌櫃不是沒事了?”
千凰興致高昂的說罷,但是現場的人都面露難色。
大家同樣都聽清楚了千凰的意思,但是說的簡單不一定做起來就也是簡單的,再說千凰的這個說法雖然說起來是行得通的,但是大家聽到這樣的想法還是第一次,都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覺得難以成功吧!
千凰看到大家有些爲難的樣子,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但是我這猜想也不是完全的沒有道理的,這樣吧,你們在這裡說其他的事情,我去納戒中問一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