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刃血刀傷了之後,千凰的身體雖然氣血兩虛比較虛弱,但是有龍少頃悉心的呵護和陪伴,還有光丘和離九對症修煉的丹藥,也就是一天的時間,千凰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商寅知道了千凰的做法之後雷霆大怒,整整責罵了千凰幾盞茶的功夫。
“你個臭丫頭,我本想着這事情你也只是剛剛提起來,契約什麼的也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你猴兒急似的就要解除契約,你還懷着孕是當真不想要命了不成?”
商寅生氣的不住的身體顫抖。
千凰頭都不敢擡,她也知道這一次是她衝動了,所以商寅的責罵她除了挨着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但是千凰還低聲喃喃道:“這不是怕你反悔嗎?”
商寅瞪大眼睛問道:“怎麼?在你心裡師父就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千凰不由得白眼,無奈的撇了撇嘴,繼續喃喃的說道:“師父不僅僅是言而無信、爲老不尊,這記憶裡頁退化的十分厲害。”
商寅蹙眉,仔細的想了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千凰樂呵呵的提醒道:“師父,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你說要雲遊四方,我剛剛修煉完身體虛弱六到納戒中修養了少許時間,我千叮嚀萬囑咐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因爲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滄海桑田。可是後來呢?我出來的時候別說人影了,鬼影都沒有!”
商寅挑了挑眉有些無語,但還是解釋道:“我當時不以爲你是隨便說一句嗎?哪裡想着你是認真的啊!”
千凰調皮的衝着商寅笑了笑:“對啊!對啊!所以這次我就認真一點嘛!”
商寅無奈了,真是拿這個徒弟沒有辦法。
“師父,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帶小黑過來把契約給定下了。”
商寅知道千凰是個護犢子的,也就懶得搭理她了,隨口的說了一句:“什麼時候都行啊!”
沒成想商寅的話剛落,千凰就笑嘻嘻的從納戒中將小黑喚了出來。
商寅有些氣急敗壞,沒成想自己被自己的徒弟給套進去了。
“千凰,我看你就是想着來套我的話了吧!”商寅白眼的看着面前和自己嬉皮笑臉樣子的人。
千凰卻裝作一臉的委屈:“師父,我適才可是問你了什麼時候有時間的,也是你說自己什麼時候都行的,怎麼又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了呢?”
千凰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這個師父了,若是一旦不抓緊耽擱的話,沒多長時間早就被商寅給拋在腦後了。而且商寅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今天還說的好好的,誰也沒法保證這明天就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黑也趕緊上前,微微頷首行禮:“商寅老前輩好。”
商寅看着千凰冷哼一聲,喃喃道:“不必多禮,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這麼客套。”
千凰也早就準備出了刃血刀和翡翠碗,放在了桌子上。
商寅欲哭無淚,自己這個徒弟真是沒法了,想什麼就是什麼,根本不給人的機會。
“好吧!既然你都準備好了,就開始契約吧!”商寅白了一眼略顯無奈的說道。
千凰聽罷樂呵呵的拿起了刃血刀徑直的點到了商寅的眉頭,商寅不由得哼了一聲,小黑在一旁也驚訝了一下,千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還沒等人反應就將商寅的血取了出來,就像是害怕商寅後悔似的。
將血全部放置在翡翠碗中之後,千凰示意讓小黑趕緊喝了。
這折騰了半天總算是完成了一個心願,千凰也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小黑和商寅契約之後就回到了納戒中,但是這次回的卻不是千凰的納戒,而是商寅的納戒。因爲剛剛契約的彼此都有一個磨合的期限,而現在小黑剛剛契約了,和商寅彼此卻都不太瞭解,勢必需要到納戒中感受一下也算是提前適應一番,畢竟以後小黑都是要和商寅呆在一起的。
臨走之前,商寅特別的把千凰喚到了跟前,臉上第一次竟然有些不忍。
“千凰,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若是需要你就使用琅器,我能夠感受得到,師父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
千凰裝作一臉感動的樣子,喃喃道:“希望是這樣。”
商寅沒聽清楚千凰自顧自的在喃喃什麼,所以繼續問道:“你說什麼?”
千凰無辜的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商寅猶豫了很久,但還是忖度着告訴了千凰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
“千凰,你還有一劫!”
即使商寅的聲音很輕,可是千凰還是聽的明顯,千凰有些不解的問道:“師父你說什麼?”
商寅的眉頭有些緊蹙:“千凰,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暗屬性,要知道暗屬性的體質和非暗屬性體質相結合的話……”
商寅有些猶豫,半天喃喃的沒有說清楚,像是在顧及千凰的感受。
千凰深吸了口氣,笑了笑:“師父,你什麼時候這麼囉哩囉嗦了?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吧,我還經受得住。”
商寅看着千凰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懷孕牴觸了屬性之間的排斥,很有可能這個過程是極其艱難的。”
千凰不由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面色有些微微的擔心。
“師父,你能仔細的說清楚一些嗎?”
商寅知道千凰的顧慮,也知道這件事情說出來對千凰和龍少頃的打擊。開始的時候商寅知道千凰懷孕的時候,掩飾了自己的擔心表現出來的都是欣喜,但是商寅明白千凰終究是要付出一些失去的代價的。
畢竟暗屬性在瀲灩大陸的存在相當於一個另類的屬性,雖然說當初五盟連歃時候對擁有暗屬性人的追殺是不對的,但是一直以來存在的暗屬性和瀲灩大陸的不相融合卻是體現的十分明顯的,所以那些接觸了擁有暗屬性人的人才會那樣的排斥。
“瀲灩大陸一直以來排斥擁有暗屬性的人,一方面是因爲那些擁有暗屬性的人有着極其強大的力量,而另一方面往深沉了說是因爲暗屬性人遭受的災難會更多,所以大多數人認爲那些擁有暗屬性的人是災星,都只不過是承接不了來臨的災難罷了!”
千凰有些壓抑下來,看着商寅的時候身子有些不自主的顫抖。
“師父,你就說我的孩子會有事嗎?”
商寅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能夠判斷你定是會經歷一個大的浩劫,至於別的就沒辦法遇見了。所以我給你琅器,爲的就是你能夠平安度過。”
千凰又有些不解:“可是離九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啊!他早就知道了我有身孕了。離九一直以來都十分的有預見性,不可能不提醒我的。”
“千凰,你不要忘了,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從梵天大陸來的,在梵天大陸時候你可不是暗屬性,而且梵天大陸根本就沒有什麼屬性的區分。所以即使來到了瀲灩大陸離九依然多麼的有預見性,因爲對暗屬性瞭解的不夠全面,所以對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是一無所知的。”
千凰愛惜的着自己的肚子,可是眉宇之間不由得多了些擔心。
“孩子,娘一定拼命保住你。”
商寅雖然不着調,但是這麼大的事情還是以這麼嚴肅的樣子是不會嚇唬千凰的,因此千凰知道這件事情定是非同小可了。
“師父,你爲什麼對暗屬性的事情這麼瞭解?”
畢竟像是龍家人也算得上是瀲灩大陸上有一定實力的大家族了,可是瞭解的卻似乎和商寅的有所出入,甚至是都沒有提起過這麼一件事情。
商寅根本就不驚訝,像是本來就知道千凰會問出來的。因爲太瞭解自己這個徒弟了,千凰是個尋根究底的,一件事情定是要弄個清楚。
而商寅一旦打開了記憶的閘門,就到了很久遠很久遠的地方。
原來商寅的母親就是擁有暗屬性的人,那時候瀲灩大陸五盟連歃還沒有波及整個大陸,所以單單是平日的交往和相處的話還是很難發現誰是擁有暗屬性的。因此商父和商母低調生活也算得上是平安無事。
但是好景不長,沒有多長時間商母就懷孕了,那時候肚子裡面的就是商寅,但是最終商寅生下來的時候商母卻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的。
千凰有些驚訝的問道:“爲什麼?”
商寅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可是我長大之後父親和我說過都是五盟連歃的浩劫,是很難抵擋的。”
千凰手中着琅器,喃喃道:“難道就連琅器的力量都抵擋不了嗎?”
畢竟商寅的琅器是父親傳下來的,若是想當初發生了什麼樣的浩劫,若是琅器有用的話,商母也就不至於以生命的代價換來商寅的出生了。
商寅也僅僅是瞭解這些,至於多的也就說不上來了,其次的就是讓千凰多多小心提防了。不過千凰卻沒有多麼的消極,有些淡然的摸着肚子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孩子命途多舛,從出生之前就和他孃親休慼相關了,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