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璃一怔，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只是……
“事已至此，糾結她到底怎麼了還有意思嗎？他已經不記得你了，如果你是真的爲了她好，就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趁早離她遠遠的。”落璃眉眼具厲，言語間皆是無情。
“他記得我……”帝千辰眉眼微動，淡淡地爲自己辯解。
“記得又如何？”落璃冷笑着勾脣，“不過是感官上的記得罷了，相信我，她現在誰都已經忘了，她的世界就像是一張白紙，乾淨而純粹，沒有一分瑕疵。”
帝千辰目光一變，“她到底怎麼了？”
“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落璃被帝千辰問的怒從心起，“當初你既然決定離開她，現在就不應該回來，憑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來關心她，就算你真的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你現在又能爲她做什麼？”
帝千辰身心一震，臉色血色驟然褪盡。
落璃卻並沒有嘴下留情的打算，“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與她之間隔了一條永遠都跨不過的鴻溝，從前的你配不上她，現在的你，一縷殘魂而已，更加配不上她，”
是的，從前他好歹還是一方大陸主宰的繼承者，可現在，家破人亡，衆叛親離，他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自傲清高的帝千辰了。
他卻是已經沒有資格再站在她身邊了。
他很清楚這一點，他只是……想知道她現在究竟過的好不好而已。
“我，只想知道她現在的生活狀況，只要聽到她過得好，我就安心了，我沒有其它逾越的想法……”帝千辰聲音僵硬，低聲緩緩道。
“安心？”落璃冷冷一笑，“你還想安心？”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她今天會變成這幅模樣全都是拜你所賜，數十年的等待，暗無天日的囚禁與自我折磨，心靈上毀滅性的打擊，意志上的崩潰自我，以及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疤，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給她的，你還安的下心嗎？”
轟——
帝千辰腦子驀然炸開，目光震驚地看向落璃，“你說什麼？”
“我認爲我的語言表達能力非常好，你也應該清晰地理解了我的意思！”落璃目光冰冷地看着帝千辰，“你不是要安心嗎？我現在就給你安心，不知，你還安心的下去嗎？”
“我就想知道你方纔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帝千辰快步走到落璃面前，目光認真地看着躺在牀上依舊定定地看着的白羽，繼而看向落璃，“在我離開的那一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剛纔已經告訴你了啊，爲什麼還要繼續問？”落璃皮笑肉不笑地揚起小臉，“看你的反應，你應該還是在乎她的吧……”
“既然這樣，那你就帶着這個解不開的疑惑離開她吧，我不求別的，只求，從今以後的每一天你都會憶起今日的話，從而對她心生愧疚，惶惶不安，餘後生永遠都處於自責與悔恨之中。”
“因爲，這是你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