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堇擺弄手機的動作停了下來，擡頭認真的看向柳默發，她想從他的神情裡看出些什麼。
但很遺憾，她什麼都沒看出來。
柳默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隨便聊聊天氣那樣的平常。
她記得，五年前，柳默其實很在意喬綠的。
見木堇遲遲沒有說話，柳默又勾脣笑了笑：“其實柳家會這樣四分五裂，也是柳家人自己作的，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到這件事。”
“你怪不怪我，我不在意。”
木堇說的完全是實話。
五年前她對柳家人做的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她沒有做錯什麼。
而當下，她對柳默的確是有些愧疚。
“這次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你，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你需要的時候，我會還給你。”
木堇神情認真，柳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恰在此時，家裡的傭人已經趕了過來。
木堇見傭人已經到了，便起身離開，去了公司。
“木小姐早。”
雲鴿看見木堇來了就先和她打了招呼，然後又補充道：“曲小姐在你辦公室。”
木堇腳步一頓，點了點頭，徑直朝辦公室走。
曲昭昭捧着一杯熱水有些出神，辦公室的門就被木堇從外面推開了。
一看見她，木堇立馬就站了起來，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乾笑了兩聲：“你來了。”
“嗯，這麼早啊。”木堇朝她笑，心裡在醞釀着要怎麼開口。
她當然知道曲昭昭這麼早在辦公室等她的原因。
“那個，小末他……還好吧？”
“嗯。”
曲昭昭撓了撓頭，有些煩躁，她性子直，這麼彎彎繞繞的說話，她自己也很煩，索性直接了當的開口問她：“昨天那個男人是楚西末？”
她昨天回去想了好久，纔想起來那次她在玲瓏軒見到過的那個男人，就是昨天跟在木堇身邊的。
她當時完全不相信那個男人就是楚西末所以纔沒有告訴木堇，但是，昨天看到他和木堇站在一起，自然就肯定那個男人肯定是楚西末。
“是。”木堇面對曲昭昭的直言不諱，突然就覺得難堪了起來。
這幾年，曲昭昭和蕭從安都很照顧她，換着法子幫她，可是，楚西末回來了，她卻誰都沒告訴。
不用別人開口，她就知道自己有多糟糕。
“小末和念寶都沒見過他？”曲昭昭完全沒有心思去管木堇的表情，率先想到的是小兩隻。
木堇面上的難堪更甚，聲音裡夾雜着某種挫敗：“還、還來不及。”
曲昭昭冷笑了一聲：“來不及告訴他們？那我和蕭從安呢？你也來不及？是來不及，還是沒有想過？”
“我……”木堇詞窮，什麼解釋在此刻都顯得多餘而又無力。
曲昭昭見她無話可說的樣子，面上的神情更冷：“我之前就在玲瓏軒見到過楚西末了，虧我還擔心怕是認錯人了不敢告訴你，怕你有了希望又失望，直到昨天我都還讓人查他到底是不是楚西末！”
木堇猛的擡頭看向曲昭昭，卻只看見她滿臉心寒，木堇的心狠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