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到了軍營以後,由於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參加軍訓,所以,她根本就進不去,只能是讓人去裡邊通知了容顏出來見她。
容顏被告知有人找她的時候,還疑惑了一下,問清楚是個女人的時候,一開始還以爲是宋卿卿,卻不想,一出來,看到的卻是林暖暖。
冷笑一聲,容顏迎了上去。
“容顏你這個賤貨!居然又來勾引我齊哥哥!”林暖暖見到容顏出來,直接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但是卻沒有如意料般聽到啪的一聲。
而是隻聽到了咔的一聲。
接着,就是劇烈的疼痛感傳了過來。
“啊!”一聲慘叫,把那邊門口站崗的士兵都給驚到了。
“那邊兩位,怎麼回事?”
“她…”林暖暖剛想說容顏害她,可卻只說出了一個字,就是更加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咔,咔…”
接連好幾聲的骨頭碎裂的聲音,接連傳來,斷裂的疼痛,使得林暖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慘白的臉上,汗水直流,但是,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沒事,只是鬧着玩呢。”
容顏笑語嫣然的回國頭,淡淡的對着那邊的哨兵說了一句。
而後回頭,再看向林暖暖的眼中,也是帶着笑意,但是眼底,卻是帶着濃濃的殺意。
“還想再來嗎?林暖暖?”
容顏冷哼一聲甩開了林暖暖的手,這一甩,林暖暖又是一陣疼的差點暈過去。
然而,她卻依然狠狠的瞪着容顏。
容顏冷笑一聲,“沒想到,你也是個有骨氣的,不過林暖暖,齊玉鬆那樣的人,我根本就看不上,我看到他,也只有噁心的份!”
“那你!”林暖暖一愣,發現她居然能說話了,而後又是一陣尖叫,“混蛋容顏,你以爲說這些我就會信了?那你爲什麼揹着我去給齊哥哥治病?你難道不是想趁這個機會勾引齊哥哥嗎?”
“呵,我不過是想齊家不要太過爲難王思安而已,齊玉鬆在我眼中,連條狗都不如,你覺得,我會看上一個連豬狗都不如的東西?林暖暖,好好的守着你的男人,好好的管好他,嗯?別到時候他的眼睛亂飄,你又怪到了別人身上!”
說完,容顏冷笑一聲,轉身往回走,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她看林暖暖的眼中那悲憫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林暖暖愣愣的站在那裡,彷彿也往了被容顏折了好幾下的手臂上的疼痛,她是在可憐她?
哈哈哈,真是笑死了,一個窮山溝裡出來的女人居然可憐她林家大小姐?
“容顏你等着!我會讓你知道,齊哥哥真的愛的人是誰!”
“呵,你不必讓我知道,我也沒興趣知道,但是,你要是再爲齊玉鬆的事來跟我找事,林暖暖,殺個人,不過瞬息之事!”
原本林暖暖喊着一句的時候,已經是看不到容顏的身影,她喊着一句,不過也只是爲了泄個憤,但是卻想不到,容顏居然聽到了。
不僅聽到了,還回話了,這回話的聲音就像是響在自己耳邊一樣,而且,她說殺人,殺人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可那邊的哨兵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林暖暖忽然間怕了,“啊!鬼啊!”尖叫一聲,林暖暖鑽進了車裡,慌慌忙忙的離開了。
而此時正在往宿舍走的容顏面上忽然轉冷。
齊玉鬆,看來讓你好起來,真是多餘了!
*
回到醫院,林暖暖在林母的陪同下,把手臂打了石膏。
可是,任憑林母怎麼問她這個傷怎麼弄出來的,她都不肯說,只是一直咬着嘴脣,眼中滿是恐慌。
“暖暖,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跟媽媽說說,不然媽媽擔心死了。”林母還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着,而林暖暖卻目光呆滯的看着林母。
“媽,你說,是不是齊哥哥自己喜歡上別人了?”
林母愣了一下,“你胡說什麼呢?你跟阿鬆這麼多年的感情,等你們畢業就能接着結婚了,他怎麼會喜歡上別人呢?”
“可是…”林暖暖想起來容顏那雙冷傲的眼,“可是我覺得,容顏可能是真的不屑齊玉鬆的,她跟沈默涵的關係好,如果可以選沈默涵的話,那麼齊玉鬆在她眼中,可能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林母冷哼一聲,“哼,那她肯定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存了勾引阿鬆的心思的。
那樣的女人,在不確定誰會上鉤的時候,總是會找一羣備胎的,暖暖,你可不能被她給騙了,媽媽給你說的那個計劃,等她離開軍營回到學校了就執行,保證她身敗名裂,從今往後都沒有人敢要她!到時候,阿鬆也會認識到誰纔是值得他愛的女孩子,會回到你的身邊的,嗯?”
林暖暖心不在焉的顛顛頭,“媽,你回去吧,我去看齊哥哥。”
“看什麼看!”林母叫了一聲,“你就是這樣倒貼,所以他纔不珍惜你的。”
“媽,我得找他問清楚了!他到底在那個診室裡有沒有跟容顏發生什麼?!”
林母狠狠的瞪她一眼,“你還真是個傻孩子,他就算是發生什麼又怎麼樣?哪個男人能不偷腥的?即便以後結婚以後也是一樣,那些女人都是玩物,而你,纔是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的人,這就夠了!”
“媽?”林暖暖不可思議的瞪着林母,怎麼都覺得從自己媽媽口中聽到這話不可思議,男人不是應該跟女人一樣嗎?即便心不在這裡,至少身體應該是乾淨的!
可林母卻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拉着林暖暖離開。
等林暖暖再次來打齊玉鬆的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她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無論如何,她都要問一問齊玉鬆。
可是,她到了病房的時候,齊玉鬆已經睡着了,她在一邊悲慼的看着齊玉鬆,甚至有一種衝動,他如果真的背叛了她,她就直接拿刀閹了他!如果他的眼敢再亂飄,她就挖了他的眼睛,這樣,他就徹底屬於她了。
林暖暖癡迷的撫摸着齊玉鬆,趴在他身邊,竟然也睡着了。
夜涼如水,窗影飄動,睡夢中的齊玉鬆在夢中不斷的掙扎着,他覺得,他的下半身針扎一般疼痛,腰椎一下部位都在經受着萬蟻噬骨般的疼痛。
“啊!”一聲慘叫,齊玉鬆終於從夢中醒了過來。
他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睛一點點的恢復着焦距,原來是個夢。
可是當他一轉頭時,卻忽然發現他從牀頭站着個人影,窈窕,玲瓏,纖細,冷厲,齊腰的長髮,隨着從窗戶吹進來的夜風,飛舞飄動。一看,他就看出了這個人影正是在他夢裡出現了千百遍,讓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影。
“容顏,是你嗎?”
他輕輕的叫了一聲。
卻見那個人因忽然手上一抓,便有數十跟金針從他身上飛了出去,落進了容顏的手中。
而後,就是夢中的那種疼痛忽然襲來,“啊!”又是一聲驚叫。
齊玉鬆因爲這疼痛全身抖得猶如篩糠,可是容顏卻只在一邊冷眼看着他。
“齊玉鬆,以前幫你,不過是看沈默涵的面子和不願王思安因爲你而背過重的處分,但是現在,我容顏的醫術,從來都不給不識好歹的人!你,好自爲之!”
說完,容顏一翻身,從開着的窗戶跳了出去。
齊玉鬆一愣,這裡,可是十樓啊!容顏居然就這麼跳下去了!
“容顏!”齊玉鬆大叫一聲,伸手抓去,但是隨着他的這一動作,他下半身的疼痛更加厲害了起來。
“啊!”
“齊哥哥,你怎麼了,怎麼樣?”就在這時,睡在一邊的林暖暖也終於醒了過來。
“暖暖,暖暖,你快去,去窗邊看看,容顏,剛纔容顏跳樓了!”
齊玉鬆指着那個扇窗簾依然在飄動的窗戶,焦急的說道。
而他一說完,林暖暖剛纔臉上的擔心馬上轉變成了冰冷。
“齊玉鬆,你說什麼?”
“我說你快去看看,容顏剛纔從這裡跳下去了!”
“齊玉鬆,你是做夢了吧?做夢都夢到容顏了吧?”林暖暖在一邊大叫了一聲。
齊玉鬆無奈,只能摁了牀頭的呼叫鈴,把護士叫了過來。
“護士,你快去那邊窗戶看看,剛纔有一個女孩子從這裡跳樓下去了。”
護士一聽,馬上跑過去看了一眼,可是樓下乾乾淨淨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更看不出有什麼人跳樓了。
“你是不是做夢了?”護士也問了同樣的話,“趕緊休息吧,不然對身體恢復不好。”
做夢?齊玉鬆臉色慘白,怎麼會是做夢?他腿上明明還在疼。
“齊玉鬆!”
護士離開以後,林暖暖上前一巴掌甩到了齊玉鬆的臉上,“你果然愛上了容顏,你果然!”
“暖暖,別胡鬧,快,幫我叫醫生,我疼,我疼的厲害。”
齊玉鬆是真的疼,下半身所有的神經,斷裂一般疼痛,疼的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而林暖暖,卻只當是他又轉移話題,瞪着眼睛忽然大笑了起來!
“齊玉鬆!你愛上她了,那我呢?你居然愛上了那個賤人!她才陪你睡幾次?我林暖暖陪你睡了多少年了?!你居然愛上了她!你混蛋!”
“暖暖,我是真疼,暖暖,求你,求你幫我叫一下醫生好不好?”
其實現在林暖暖只要肯仔細的看一下齊玉鬆的表情,就能發現,他肯定不是裝的,但是她沒有,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看這個不僅心理背叛了她,也許身體也背叛了她的男人。
她現在滿心滿腦的,都是齊玉鬆愛上容顏了,齊玉鬆是真的愛上容顏,他再也不愛她了,他可能要跟她分手了…
想着想着,林暖暖忽然失控一般,拿起窗前桌櫃上的水果刀,衝着齊玉松下體紮了過去。
唰的一聲,一道血噴濺了出來。
齊玉鬆愣愣的看着林暖暖,他想喊暖暖,想問暖暖你臉上怎麼有血了。
可是現在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關心。
對,更重要,林暖暖臉上的血是哪來的?
他明明看到林暖暖拿着刀,扎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奇怪的是,林暖暖的這一刀紮下,他只能看到血流出,卻感覺不到疼,他居然沒有感覺到疼。
齊玉鬆不可思議的瞪着臉上沾滿鮮血的林暖暖,“暖暖,暖暖,你扎的什麼地方?”
齊玉鬆抖着手往下摸去,摸到的那一處,讓他本來就白的臉,沒有了一絲血色,手下一片濡溼,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點的疼痛感。
而剛纔疼的他差一點背過氣的那種噬骨般的疼痛,現在也正在從上往下,一點點的消失,他忽然想到了以什麼一般,猛的打了個哆嗦,不,不要,他不要癱瘓,他不要。
“暖暖!你究竟紮了我什麼地方?”雖然自己已經摸到了,是他的命根子不假,但是,齊玉鬆還是在抱着一絲希望,林暖暖可能是扎到別處了。
林暖暖此時也是回過了神,她居然真的紮了他這裡,她居然真的紮了。
“啊!”林暖暖尖叫一聲,從齊玉鬆身上起來,渾身哆嗦了起來。
“齊哥哥,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林暖暖不停的哆嗦着搖着頭。
“醫生,叫醫生,叫醫生啊!暖暖!”
林暖暖跑出去叫來了醫生,醫生看了眼,也傻了,馬上命人把齊玉鬆推進了手術室。
安靜的醫院忽然嘈雜,齊玉鬆的世界瞬間崩塌,或許他會後悔,但是,命運的彎已經再也扭轉不回來了。
*
沈默涵在那天回到軍營以後,整個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的,軍訓這幾天,真的可謂是他長這麼大以來讓他過的最累的幾天了。
尤其是見到了齊家的忘恩負義,見到了齊玉鬆的偏執瘋狂,見到了王思安的黯然離開,他忽然間有種,一夜長大的感覺,同時也覺得格外的累。
不由的,沈默涵又想起了容顏的灑脫,不管是什麼事,不管是什麼人,盡力就好,從不強求,沈默涵勾脣笑了一下,冷血一點,沒有什麼不好的。
接下來的軍訓格外的順利,齊玉鬆身體徹底癱瘓的消息,傳到了班裡。
雖然大家雖然覺得可惜,但是,卻沒人多問一句,也是因爲不願意多問,因爲大家都知道,王教官的走,跟他脫不了干係,即便大家對王教官並沒有多少感情,但是一個這樣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人,他們,不樂意接近。
唯有沈默涵這天悄悄的找到了容顏,“容顏…”
沈默涵看着滿臉冰冷的容顏,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不用問了,是我!”容顏沒等他問出口,自己直接說了出來。
沈默涵不可思議的瞪着容顏,“幹嘛自己說出來。”
“沒什麼好隱瞞的,齊玉鬆,確實是我後來專門過去把他弄殘的,只因爲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犯我的忌諱!”
沈默涵嘆口氣,看着對面一派冰冷的容顏,很是無奈的笑了下,“你是不是傻?這種事做了,就不要說出來,你覺得別人會理解你嗎?他們只會覺得你心狠,即便齊玉鬆當初是你治好的,他們也會覺得你不可原諒,這件事,除了我以外不要跟別人說了!”
容顏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你當我誰都會說的?”
沈默涵看着容顏冰冷的背影,忽然笑了一下,她這是真的把他當朋友了,纔會說的吧?
至於齊玉鬆,沈默涵輕哼了一聲,殘就殘吧,如果殘,能讓他收斂一點,也總比以後在孟二爺手中丟了命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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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軍訓,眼看到頭,大家這幾天的訓練越發的少了,多是坐在操場上跟教官交流交流感情。
而這天,容顏正在聽着秦思雨跟她嘀咕她被曬了有多黑的時候。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嗡嗡聲。
------題外話------
咳咳!大家猜猜,猜猜,快猜猜,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