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來怎麼樣了?
安逸橋也不知道,她不記得了,她甚至連她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學校的,怎麼回到學校的都不知道。
而後的幾天,譚子健每天都給她送花,而且每次都是當着全班同學的面送過來,她不想收,但是卻又不得不收。
因爲每次只要她表現出一點牴觸他的樣子,譚子健到了晚上就會瘋了一般的折磨她。
她曾經逃過,但是每次都被他抓回來。
她求過他,但是換來的只有他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
甚至,她曾經想過死了算了。
可是她一提死,他馬上就發來了他與她的牀照,上邊的那些照片那麼的噁心,那麼的無恥,但是她卻只能對他屈服。
因爲她不想即便是死了,也身敗名裂。
爲什麼?她爲什麼會遇到這樣無恥的一個男人?!
曾經她也想過,既然給了他了,那就跟着他吧,但是她稍稍一提出這個想法,譚子健就漏出一副嘲諷的面孔。
“你覺得你配做譚家的媳婦兒?安逸橋,如果是第一面你見我的時候,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做譚家的媳婦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呵呵呵,安逸橋,你覺得你還有一個地方配的上做我譚家的媳婦兒?不要說做,就連想,你都侮辱了我譚家的門楣!”
“你!譚子健,你別忘了我跟你的時候可是個乾乾淨淨的黃花大閨女!”
“那又怎樣?”譚子健挑着眉鳳眼中全部都是嘲諷,“即便你跟我的時候你個處女,看我現在依然嫌你髒!安逸橋,你雖然長着一張清純的臉,但是在我眼裡,你甚至連個妓女都不如,她們賣身最起碼有乾淨的心,你呢?”
她到現在依然都記得譚子健但是嘲諷的表情,那一雙眼中,她是真的連個妓女都不如。
但是他卻依然不肯放過她。
即便他覺得她那麼髒,他依然不肯放了她讓她自己去髒。
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聽着教室中嗡嗡的輕聲議論聲,安逸橋忽然惡狠狠的回頭看向了容顏。
全班的學生都在看着安逸橋,而安逸橋卻看向了容顏。
她不想看那些目光。
那些或豔羨或諷刺的目光。
這要是放在平時,如果是任何一個男生追她,哪怕是一個再普通的男生,對於別人豔羨的目光,她都會驕傲或者雀躍。
最起碼,她安逸橋也是曾經高中的班花,她若是想讓人追,肯定會有一大幫的人來追,到時候又的是讓這些人羨慕的時候,但是她來到大學以後卻一直低調着。
因爲她想找那個最優秀的男人,也只有站在那個最優秀的男人身邊,她才能展示出她的魅力。
但是現在,是有人追她了,卻是那樣一個惡魔一般的男人,一個讓她噁心,讓她反胃的男人。
現在全班人看着她的目光,她不覺得是豔羨,只覺得是嘲諷,所以,對於他們的目光,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安逸橋惡狠狠的瞪着容顏,憑什麼?憑什麼她能有孟二爺那樣的男人,憑什麼她能讓大家都覺得她好,而她,卻只能面對着那樣一個男人,面對着別人嘲諷的目光!
她不服!她不甘!等她從那個魔鬼的手中逃出,她一定會讓容顏也知道孟二爺寵她,也不過是看在她的臉蛋的份上,她就不信,容顏的那張臉如果毀了,孟二爺還能再喜歡她?
秦思雨在容顏旁邊看着安逸橋,她怎麼都覺得安逸橋的目光有點惡毒,不由的伸手拉了一下容顏。
而容顏,從安逸橋回過頭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般。
從書本中擡起了頭,乾淨明亮的眼睛中帶着笑意,笑顏嫣然的看着安逸橋。
“恭喜!”
容顏輕輕的說了一聲,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安逸橋卻看的清楚,那兩個字是恭喜。
容顏居然恭喜她?
安逸橋忽然心中一沉
安逸橋本來壓抑着的怒氣在看到容顏的這個笑以後,再也壓不住。
是容顏,一定是容顏!
不然爲什麼會那麼巧,她們那天去了那個酒吧,譚子健就剛剛好去了酒吧,而且,那天晚上,本來該出事的容顏沒有出事,結果卻是她出事了!
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是她!是她跟韓默璇一起串通了來害她的!
“混蛋容顏!我跟你沒完!”安逸橋怒吼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坐在教室最後邊的容顏。
容顏挑着眉,滿臉無辜的看着她。
現在全班的同學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安逸橋。
“安逸橋你沒事吧?又跟容顏鬧什麼矛盾了嗎?”經常跟安逸橋坐在一起的女生此時膽怯的拉了拉安逸橋的衣服。
安逸橋忽然心一沉,這纔想起來,她居然在班裡失態了,不過隨後她就找到了理由。
“你別以爲你有個好的未婚夫你就能隨便欺負人了!你們都不知道,那天容顏居然強迫我換了宿舍!”
衆人眨眨眼,又都看向了容顏,安逸橋和容顏這兩個人之間,似乎有着很大的矛盾啊。
容顏輕笑一聲,“怎麼能叫我強迫你換宿舍呢?我不過是不想有一個成天招一羣在宿舍裡抽菸的人的舍友,我有錯嗎?而且,你換宿舍也是班主任的意思,說我逼的,你太高看我了。”
“你!”安逸橋瞪着容顏狠狠的磨着牙,“如果不是你跟班主任說,班主任會讓我搬宿舍?”
容顏輕笑一聲,“維護我自己的利益而已,你也可以去跟班主任申訴。”
“容顏你不要欺人太甚!”
而容顏,卻已經不再理她,只拿出手機來,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查一下,五天前,是誰上了安逸橋。”
駱浩然收到容顏的這一條短信的時候,微微有點懵逼,這是個什麼情況?
嫂子居然讓他查是誰上了一個女人?不覺得有點大材小用嗎?
而且這個安逸橋是誰?
駱浩然皺着眉,雖然對於這任務有點不屑,但是還是認命的打開系統查了起來。
這一查,還真讓他查出了點有意思的東西來。
“這個安逸橋,不簡單啊~”駱浩然看着屏幕上的資料低低輕喃了一聲。
而後直接把資料拷貝到了手機上,發送給了容顏。
容顏看到手機上的那些資料也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此時她的心裡想的,居然是跟駱浩然一樣的。
安逸橋,不簡單啊,看來是她低估了她了。
冷笑一聲,容顏收回了手機,這些資料先留着,萬一安逸橋使壞,說不定還能給她一個驚喜呢!
下課後,容顏跟秦思雨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離開。
明天就是爺爺的壽辰了,所以她準備先去辦公室請個假,然後今天直接回山頂別墅。
嗯…做兩道菜,給孟叔叔給驚喜?
其實請假的事,打個電話就行,但是容顏還想跟林沂商量一下顏遠別院所需的藥品問題。
所以她便打算親自走一趟。
正是下課的時候,容顏雖然已經跟秦思雨告別了,但是一路從樓上下來,她還是要跟着大部隊,跟着秦思雨一起的。
出了教學樓,也不知是不是秋日的陽光太過刺眼了,乍一出來,容顏竟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顏顏!”秦思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容顏,“怎麼了?怎麼看起來臉色有點白?”
容顏也就是暈了一下,一瞬間就回復了清明,彷彿剛纔那一下這是一瞬間的一個幻覺似得。
可容顏知道不是,難道是早孕反應?
容顏手指搭在腕脈上探了一下,身體各個方面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所以,即便是早孕反應,也不應該是眩暈。
而且,從知道了懷孕以後,孟少遠每天跟她輪流着用醫之靈和天之靈調養她的身體,所以後來,她是連嘔吐都沒有了。
可現在卻忽然暈了這麼一下子,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了?”沈默涵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過來問了一聲。
容顏皺眉搖了下頭,“可能是有點低血糖,所以剛纔暈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
“低血糖?”沈默涵皺眉從兜裡掏出了一塊巧克力,“我今天早起沒有吃早飯,所以裝了兩塊,剛上課前吃了一塊,正好,給你了。”
秦思雨眼睛一閃,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是她最喜歡吃的。
容顏搖了下頭,“不必了,我不愛吃食,而且馬上吃飯了,不用吃這個了,你,還是給她吧。”
沈默涵一回頭,看到秦思雨正眼放綠光的盯着他手中的巧克力。
“喜歡吃?”沈默涵都沒有發現,他看着秦思雨的目光,不自覺的放柔和了一些,而且語氣中居然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容顏眨眨眼看着二人,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恩恩!”秦思雨點點頭,何止是喜歡,她太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了,但是因爲這個牌子每年只有限量供應的那麼幾百盒,她想吃都吃不到。
“我宿舍還有,你喜歡跟我一起過去,我拿給你,我覺得這個東西不是跟普通的巧克力一樣嗎?”
秦思雨的目光終於從他的手心移開,冷冷的斜了眼沈默涵,“你懂個屁,這個巧克力吃起來細膩多了,而且味道也有一種青澀的初戀的感覺,這都不懂,讓你吃了也是浪費,快,卻給我拿出來!”
沈默涵乾淨的臉上帶着笑,一個虎牙給他增添了積分陽光的活力,“行,走吧。”
“容顏你真沒有事嗎?”沈默涵臨走前又問了一聲。
容顏衝兩人拜拜手,“沒事,你們忙去吧。”
看着兩人的打打鬧鬧的背影,容顏不由笑了一聲。
再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女孩子在看着她,明媚的臉上滿是開心,“顏顏,真的是你!”
“安安姐?”
那天在大宅,雖然容顏沒有跟譚子安說上幾句話,但是從她對她的態度,容顏也能感覺出她跟孟少傾不是一類人。
“恩恩,我喜歡這個稱呼,顏顏以後就叫我安安姐吧,你這是剛下課?”
“嗯,準備去一趟班主任辦公室。安安姐這是?”
“我從兩個月前開始在京城大學做講師,教國畫,顏顏你畫國畫嗎?以後咱們可以交流交流。”譚子安眼中閃着期望,她覺得容顏應該是會的,作爲葉敏大師的女兒,怎麼可能會不會國畫?
容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會是會,但是稱不上專業,你也知道,我媽並沒有教我多少。”
譚子安一怔,纔想起來,她比顏顏大九歲,葉敏大師去世的時候,顏顏才五歲吧。
心裡一陣心疼,譚子安拉住容顏的手,“顏顏,對不起,我剛纔都忘了你那時候還小,不過,你以後想學的話,可以來找我,雖然我的國畫不如葉敏大師的,但是咱們倆還是可以交流的嘛!”
“好。”容顏點點頭,眼中沒有太多悲傷,有的只是平靜。
譚子安又悄悄嘆了口氣,心裡還是有些心疼她。
“安安姐你先忙,以後咱們再聊,我先去班主任那裡了。”
“恩恩,好。”
譚子安忙點了下頭,對着容顏揮了下手,轉身往教學樓內走去。
只是走到樓道口的時候,她忽然又回過了頭,是錯覺嗎?她對容顏的那種熟悉感,竟有一種對家人一般的熟悉感,怎麼覺得她都像是她的家人,而不是當時駱阿姨所說的,是因爲葉敏。
因爲她雖然知道葉敏,見過葉敏,但是要提起對葉敏,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那麼對顏顏的熟悉感,又怎麼會是來自葉敏呢?
想不通,譚子安皺眉收回了目光,而後走進了教學樓。
而她剛一進去,那邊已經走出老遠的容顏忽然回過了頭,看了眼已經沒有人影的樓道,乾淨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譚子安剛纔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容顏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想着剛纔譚子安那複雜的目光。
忽然,又是一陣眩暈。
而且來勢比剛纔那陣更猛,猛到容顏幾乎堅持不住。
乾淨紅潤的小臉,因爲這一陣眩暈瞬間煞白。
隨着眩暈而來的,是她體內丹田中傾瀉而出的靈力。
體內的靈力全都失去了控制一般,一股腦的全都從她的丹田傾斜而出。
容顏顧不上那陣眩暈,馬上控制意識去引導體內的靈力,但是她卻忽然發現,現在體內的靈力,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不僅不受她的控制,還瘋了一般的橫衝直撞,要毀了她一般。
容顏緊緊抿着脣,依然沒有放棄,她在集中着她全部的精神力,想要用精神力壓制住體內的靈力,她之前連精神力的時候,就用過這個方法。
不過當初她壓制的是匕首上的煞氣,而現在,卻是她自己的靈力罷了。
可容顏發現,不管她怎麼的努力,似乎都壓不下體內那已經亂成一團麻一般的靈力。
還好,還好她現在已經是聚氣期,經過了煉筋期淬鍊的身體,即便是體內的靈力再龐大,也不會真的毀了她。
不過讓她吃些苦頭倒是肯定的。
想到此,容顏便又直接收回了精神力,既然沒有用,她便不做那無用功了。
而等她的精神力收回以後不到片刻,體內躁動暴亂的靈力,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而後是醫之靈,一點點白色的光芒,開始在她身上游走,把剛纔靈力碾壓衝擊出來的傷痕,全都一點點修復。
修復好以後,容顏竟然發現,她體內的經脈,似乎又強了一些。
伸手感應了一下小腹中那個小生命,知道他安然無恙,容顏才又鬆了口氣。
但是剛纔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有靈力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體內的靈力居然完全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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