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他們真的不是謀害我師傅的兇手?”阿修抱着懷疑的態度問道。
“現在這情況,你覺得,如果他們是兇手的話,還會讓你們有機會進來這裡麼?”秦易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秦易這麼一解釋,衆人才是反應過來。是啊,一個半步玉清境的高手,如果想要阻攔他們進入大殿,簡直是輕而易舉,畢竟風清道人已經吐血昏迷了,整個玄天門,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夠對抗軒轅等人的人了。
“那?……”阿修有些犯迷糊,不知道到底怎麼解釋眼前的情況了。
“先別說這麼多,要是想救你們師傅,就讓這小姑娘來試試。”秦易指着軒轅身旁的欣兒道。
“您說……我?”欣兒有些不明所以。
“道長所中的毒,並非一般的毒,而是一種可以瓦解生命力的毒,如果想要救他,就要先用時間屬性緩解這毒情。如果是一般人還好,只是風清道長年歲已高,經不起拖延,必須儘快穩住毒情。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有這種能力吧?”秦易道。
“哦哦……”欣兒聞言,趕忙輸出靈力,控制風清道人體內的時間流逝。同時,也是調用自己的一些牧師能力,穩定風清道人的狀態。
在衆滿懷希冀的注視下,風清道人的臉色逐漸平靜下來,靈力波動也是趨於穩定。看起來,欣兒的能力似乎真的有效果。
“乾坤訣,凝魂聚靈!”
軒轅這邊陰陽靈力運作起來,乾坤訣發動,將一股柔和之力輸送給風清道人體內,幫助他恢復傷勢。
終於,在軒轅和欣兒的幫助下,風清道人睜開了雙眼,只是他的身形,也是在軒轅的扶持下,才能勉強站住。而那曾經閃爍着深邃的智慧光芒的眼眸,此時也是變得黯淡無光,宛若垂暮!
“孽畜!爲師給你這麼多次機會,你竟然還想要弒師?!”風清道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悲痛。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暗算,險些失去性命,這種事情,恐怕誰都難以接受吧……
“師弟,師傅已經被他們控制了,你們不要糊塗啊!”阿力還在拼死掙扎着。只是他現在的辯解,在玄天門的弟子面前,已經有些蒼白無力。
“住口!”風清道人眼神中略過一絲悲痛之色,手從懷中掏出一枚八角形的金屬令牌,上面刻着陰陽師都熟悉的八卦陣圖。在他靈力的催動下,那枚令牌散發出強烈的黑白兩色光芒。
“玄天門衆弟子聽命!”風清道人強打精神道。
“弟子在!”見到這枚令牌,玄天門的弟子都是單膝跪地,雙手平舉相握,目光鄭重。
“玄天門第九任掌門,風清,在此宣佈,自即日起,將掌門一職轉交阿修,並更改其道號爲,玄修!”風清道人正色道。
“師傅!……”阿修似乎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看着意思,難道風清道人已經在安排遺言了麼?
“速速領命!”風清道人的口氣不容質疑。
“弟子遵命!”阿修眼中淚光氾濫,但也不遲疑,上前一步,接過那枚令牌。
“拜見掌門人!”衆弟子再度恭聲道。
“弟子阿力,竊取禁忌之咒在先,企圖弒師在後,今日起,廢除靈力,逐出師門!這一點,就有勞軒轅小友代替執行了。”風清道人朝軒轅道。
“晚輩受命!”雖然不知道風清道人爲何不直接滅殺阿力,但是人家都發話了,自己也不好違背。
“阿力,你可知道,爲師曾經對你抱有怎樣的期望麼?在遇到阿修之前,你一直是一個吃苦耐勞、積極向上的好徒弟。但是自從爲師開始培養阿修之後,你就變了,狂躁、易怒、總要攀比,雖然你的靈力依舊在不斷進步,但是你已經有了心魔,我已經不敢把掌門一職傳授給你。
我也知道,阿修的天賦差你太遠,如果有的選,我當然不希望你被阿修頂替。但是你的各種表現,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做了這個決定。但是我還是信任你,希望你能夠幫助阿修,將玄天門發揚光大。
後來,你打着外出遊歷的名義出去時,我以爲你是看開了這些事情,以爲你的心境有了轉變。本想着你若是能夠重拾本心,我或許會改變自己的決定,但是你根本沒有,你心裡想的,只是怎麼除掉我和阿修,讓你當上門主。
在秦易來找我,告訴我,你與邪靈聯合佈下大陣的時候,我是一萬個不相信,即使在軒轅小友講你交給我的時候,我還是抱着一絲期盼,希望你能夠認個錯,或許我還會心軟幾分,將你留下來。但是你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扭曲事實,狡辯給我聽,我那個時候,真的是心碎了一地。
其實,無論何時,你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比阿修更有分量。人都有私心,爲師也不例外。你是爲師一手帶起來的,爲師見證了你的成長。我甚至都在想,如果那個背叛師門的,是阿修而不是你,那該是多麼好。那樣一來,即使你沒有完全找回本心,沒有競爭對手的你,依舊是掌門繼承的不二人選。可是,事實擺在我面前,爲了宗門的考慮,我不得不把掌門傳給阿修,你可知道爲師內心的煎熬麼?
你以爲,我沒有察覺到你在屠神滅魂陣陣圖上下的毒麼?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自願中毒的,爲的,就是爲我沒有將你拉回正軌,幫你重拾本心!爲師對你有愧啊!……”
風清道人是聲音,從一開始的平靜,到現在已經是顫抖不已,那種心碎的情緒,即使是局外人的軒轅等人,都能感受到一陣心酸。
“爲師將你培養起來,讓你成爲了一代高手,卻沒有讓你成爲一個正直的人,可能,這真的是爲師的過錯吧。你要懲罰爲師,爲師也認了,反正爲師的大壽,已然將至,如果我的死,能夠沖洗你的罪惡,讓你再成爲一個善良的人,那爲師……也是死而無憾了……”
說到這裡,風清道人的蒼老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濁淚,不知是因爲失望、心碎,還是懊惱、懺悔,但是這種蒼涼的情感,是無法造假和掩飾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清風道人的話,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即使他說的很多話,都是帶着私心,但是包括阿修在內,沒有一個人質疑他的話。
聽着風清道人的訴說,阿力的眼角,竟然也是泛起淚光。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在師傅的心中,竟然佔據着如此重要的位置。回想起往日的種種恩情,他的大腦有些脹痛,悔恨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淌。自己都幹了什麼?居然想要害死自己的恩師?!
(風雨祝大家端午節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