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如玉,書生之氣,說的就是眼前藍色長袍的青年,眉目清秀不帶一點菸火之氣,背後揹着一把紙傘,那裡像是生死之間的徽章師,根本就是去趕考的書生。看了對面青年的這個扮相,童山的戒心不自然的就小了很多,只是用劍制止了青年的前行,用冰冷警惕的眼神示意他說清楚。
“罪在於我!”來人首先後撤了一步,躬身施禮道歉,然後非常自然微笑着說道,“我叫海玉,無意之間走到這個小山丘,聽到上面有不斷的打鬥聲,我好奇之下才來看上一看,沒有什麼壞的企圖,如果不歡迎的話,我這就走了就是!”
冷鳳手捧着一個資金的鉢盂,和童山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的性格沒有什麼彌補,都是警惕性很高的冷冷冷的性格,雖然不是那麼討厭這個書生小哥,但還是希望陌生人離自己遠點,那樣感覺上更加的安全。
可是世事變幻無常,就在藍衣青年海玉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頭灰色的兩米之大的人面蜘蛛,不知道從山丘那裡冒了出來,搖晃自己巨大的身軀和帶着倒刺的細腿,一長扭曲變形的人臉不斷的嚎叫,很顯然,這個蜘蛛把三人都堵在了裡面。
“二位看樣子有傷在身,這點我來料理就可以了,你們休息!”海玉非常真誠的對兩人說道,起碼臉上的表情是如此,起碼身體上的動作是如此,起碼他擋在了兩人的身前。
童山看着海玉不急不緩的款步而走,衣袖揮散之間沒有戰鬥的火氣,也沒有發現徽章浮現而出,只是一層淡淡的藍色元力涌動。對面的蜘蛛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看到有人主動的送上了門,八支細細但很可怕的長腳,拖着毛茸茸的身軀而來。
兩支長矛一般的腳擡了起來,對着海玉就刺了下來,這是一招非常常見的攻擊,作爲一個合格的徽章師,最少有五中辦法去處理,可是讓童山非常意外的事情出現了,海玉的處理辦法不在這五種之內。他吧單手緩緩的擡了起來,一團藍色的水洗元力快速涌動,然後看似隨意的向前一推,一道水藍色的水箭射出。
不長,不快,但讓人心驚。看似毫無威力的水箭,竟然直接轟破了蜘蛛的大肚子,讓這個三級的妖獸一命嗚呼,這個水箭是最爲普通的徽印,連個徽章技能都不是,放在別人那裡最多騷擾一下敵人,可是放在這個海玉手裡,就是讓妖獸喪命的殺器。
蜘蛛倒地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一道灰色煙霧從傷口處飛出,一張人臉破散在半空之中,這代表着海玉完勝了這個三級死灰妖獸。同時也在同時內心豎立了一個形象,一個絕對高手的形象,就是自己要想這麼痛快的解決對手,恐怕都要好好準備一下,可是對方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完成了!
“好了,你們大可以在這裡休息了,我先下山去了!”海玉轉身對童山客客氣氣的說道,然後沒有任何防範的向山下走去,灰色的陽光不是那麼明亮,可還是襯托出他的高手光暈。
“什麼五大高手,看來那都是浪得虛名而已,這纔是域邊鎮見到的最厲害的傢伙!”童山乾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進入自我恢復和調整之前,他扭頭對冷鳳說道,“你的鉢盂威力很不錯,叫做什麼名字?不過外形真的不怎麼適合你!”
“哼!”冷鳳只有一個應對童山的冷笑話,向着海玉走下去的方向多看了幾眼,然後也進入到恢復之中,當然她是有着自我防禦手段的,新的來的寶物鉢盂懸浮在半空,一圈圈的空間元力鋪設開來,把兩人都籠罩在了其中。
三個小時,兩人也就恢復了多一半的水準,有了自保能力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山丘,當然沒有忘記仔仔細細的搜刮一番,結果當然是空手而歸。回頭向來時的天邊望了一下,除了天地粘連在一起的灰色,就什麼也看不清看不到了,四周環顧一圈,幾乎都是一個樣子,最後只能隨機選擇一個方向,使勁使勁的向下跑去。
要是換做域內的時間,恐怕又過去了頭一天一夜的時光,除了殺掉許多礙眼的死灰,還有向暗算他們的徽章師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實際的收穫,倒是又盼到了灰谷的一個夜晚,一個恐怖而又漫長的夜晚,好在此時他們也找到了一個影子,一個遠在天邊的驛站影子。
天邊,對於速度如飛的童山兩人而言,似乎不是多麼遙不可及的距離,趕在灰色太陽不在見人之前趕到了,驛站好像都是一個樣子的,灰色的磚石結構讓人乏味,站在毫無感情的大門之前,地面有一攤明顯的血漬,雖然已經乾枯了,但腥臭的味道還是讓人反胃。
正當童山準備扣響大門的時候,阻擋死亡的大門緩緩升起,一個書生站在門內,笑眯眯的對兩人說道,“真高興又見到兩位,快點就來休息一下吧,夜晚可是不怎麼友好的,也不歡迎任何活人的存在!”
“海玉是你!”算起來這還是童山和對方第一次的正式交談,見到對方顯得格外的驚奇,“你也選擇了這個方向?難道你是這個驛站的掌控者!”
冷鳳看了一眼地面的血漬,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海玉,一種血腥和一種微笑,兩種格格不入的調子,卻在眼前這個人身上體現了出來,而且沒有絲毫的衝突和不妥。雖然對方一直微笑,但冷鳳覺得對方十分不善,他的微笑比自己和童山的冰冷更可怕。
童山則更加的直接,他的冰冷就是直爽的冰冷,內心也沒有絲毫轉彎的餘地,直接冰冷的問道,“你的微笑讓我感到害怕,地面的血跡是你製造的吧?當然這不關我什麼事情!”
“請進來說吧!”海玉還是客客氣氣的樣子,道了一個請字之後,轉身帶着他們兩個走進驛站,在衆多嬉笑的眼神之下,三人並沒有進入中間的涼亭,而是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然後海玉說道,“原來的那個掌控者是個弱者,他不但欺壓這裡避難的徽章師,還收取進門者的高額費用,當衆欺辱婦女,所以我把他給殺了!”
童山聽出來海玉話中的意思,弱者,當然不是指一個人的等級和修爲,是指一個人的自我修養和德行,死去的那個傢伙就是一個典型的弱者,他仗着手中佔時的權利,在驛站之人享受着不屬於自己的利益。
不過童山也注意到了一點,就是海玉輕而易舉的,殺死了這裡的實際掌控者,對方可是擁有着相當強悍的加成,不然也不可能欺壓這裡衆多的徽章師,可是面對海玉時候,只有一死以謝罪。
“你不用解釋這麼多,徽章師就是殘酷的代名詞,什麼事情我都能夠理解!”童山顯得無動於衷,但內心還是接受了對方的解釋,但是他從來沒有多問多聊的習慣,說完這句就沉默了下去。
冷鳳雖然也是冰冷的外表,但內心可比童山想的多的多,她眼轉一轉,立刻問道,“你是一個相當強大的徽章師,你的目的定在了什麼高度,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誰?對嗎!”
海玉似乎早就準備回答這兩個問題了,毫不遲疑沒有惱怒的,回答道,“我在正規的徽章師之中,根本就什麼也不是,我的目標定得也不是很高,起碼沒有你們二位那麼的高,希望擁有自己的門派,我只是想要在域外的世界立足,能夠完成我唯一的願望!”
“唯一的願望?”童山覺得海玉是一個有故事的傢伙,但也不排除是故弄玄虛的,想讓他主動去接納別人很不容易,他對這個世界的接納還不是很夠,何況一個陌生人。
海玉饒有興致的看看左邊的童山,又看看右邊冰冷但豔麗無雙的冷鳳,這次的笑容有點暢快,然後道,“你們兩個真是一樣的性格,恐怕你的關係十分的不錯,你們不願意搭理我,那我就自己瞎嘮叨嘮叨吧!”
“哼!”這是童山兩人共同發出的鼻音,稍微有一點點的不一致,就連憤怒的樣子都有點一樣。
“看吧!”海玉看着兩人好笑的說道,不給兩人再次冷哼的機會,他直接拋出了一個重磅話題,“在往前一點點的距離,就到了灰谷戰場初級的核心地帶了,那裡有十二座衛城護衛着遊魂之城,誰能進入遊魂之城並最終活下來,那他就是有資格進入到域外世界的!”
“遊魂之城這個是知道的,那麼十二衛城又有什麼用處?”這個話題成功的引起了童山的注意,他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最終的目的不就是進入到遊魂之城中嗎?”
“你不覺得現在的人非常的多嗎,十二衛城就是分流用的!”海玉說道此處有點點的傷感,他大致也猜出了一席內容,“分流的辦法是最野蠻的,那就是讓覺得部分的徽章師死掉,剩餘的人才有資格進入衛城,這批人再在遊魂之城死掉絕大部分,剩餘的人就是成功者了,他們也是站在骨頭之上抵達域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