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
青色的長袍,在風中,發出‘颯颯’的聲響。
衣袍下的人,如一尊屹立萬年的石雕。
“哧!”
就在這彷彿亙古不變的永恆中,青衣景言的一雙手臂,驟然間擡起。
黑色的劍身上,一抹濃郁的光團,轟然炸開。
與此同時,一股浩瀚的元氣,從其體內,陰鬱而出。那白色的霧氣,隨之擴散開,將他整個身體,縈繞其中。
“唰!”
無數雙眼睛,彷彿經過千萬次的訓練,整齊劃一的,凝向青衣景言。
“臥槽!我眼要瞎!”
“臥也槽!我眼睛也瞎了!”
“怎麼回事,景言也是先天之境了嗎?他的元氣,也化霧了嗎?”
“不是,他的元氣化霧,與先天之境的化霧有很大區別。你們仔細看,景言身邊的霧氣,與景天龍身邊的霧氣,是有區別的!”
“說的沒錯,景言的霧氣,相對要稀薄一些,不如真正的先天之境武者的元氣化霧凝練。似乎是,半步先天!”
“可是……他在三天前與景沙河對戰的時候,不還確定是武道九重天的境界嗎?難道說,三天的時間,他就踏入半步先天之境了嗎?”
“似乎,這是事實!這個變態啊!”
“不過,就算他是半步先天境界,也不可能鬥得過景天龍的。他的元氣雖然化霧,可只是半成品,比不上真正的先天之境。”有人沉重的聲音說。
身穿金色長袍的景天龍,瞳孔也驟然一縮。
當他看到,縈繞在景言身邊的元氣凝成的霧氣,他的心思,更加堅決了。
這個景言,比他想象的還要變態很多。三天前景言與景沙河的對戰,他也是親眼目睹的,當時的景言,絕對沒有達到元氣化霧的程度。這才三天啊……三天,能做什麼?
對於修煉者來說,三天時間太短了,一次閉目,再睜開眼睛,可能三天就過去了。
而景言,卻是利用這三天,就再次突破,將元氣開始化霧。
再拖延一段時間,那該成長到怎樣的地步?一旦景言踏入先天之境,以這個變態越級對戰的能力,他景天龍怎麼辦?
就算景天龍對自己無比的自信,心中也是清楚,一旦景言踏入先天,那他自己絕對不會是景言的對手。
高臺上的景家高層,貴賓席上的頭頭腦腦,目光也是閃爍不定。
這一戰,越來越有趣了。
“這景言,半步先天的景言,能在景天龍手中堅持多長時間呢?”衆人的心中,都自然的轉動着這樣的想法。
至於景言擊敗景天龍,他們倒是沒有想過。只要是思維正常的人,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先天武者,就是先天武者,絕對不是一個先天之下的武者,能夠比擬的。
在東臨城,一旦武者踏入先天,那身份地位便瞬間有一個質的跨越。任何一個先天武者,在東臨城這樣的地方,都能獨當一面。
這些高臺上的強者,也是幾乎沒人發覺到,景言其實還不是半步先天。
“景言!”
“我們之間的這一場對戰,不如添點彩頭如何?”景天龍,眼珠子一轉,將心中的震動平息後,他陰笑着說。
景言看着景天龍,等其繼續說下去。
“你剛剛得到家族大比第一的獎勵,一萬枚靈石。嗯,還有三枚極品靈石,就作價是一萬兩千枚靈石。加起來,一共是兩千二百枚靈石。”
“還是有點少。對了,你還有一枚神木令,神木令也算上吧。不過,神木令沒有一個標準價格,那就和前面的靈石湊個整數,一共算是五萬枚靈石好了。”
“這一戰的彩頭,就五萬枚靈石如何?你輸了,就將剛剛我說到的東西,交給我。若是我輸了,那我給你五萬枚靈石。”
景天龍面帶笑容,緩緩說道。
事實上,他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看上了景言在家族大比上得到的獎勵。而是,爲了打擊景言的武道之心。
在三大學院紅蓮學院,修煉了接近兩年時間,景天龍親眼看到過,一些天縱奇才,就因爲一次打擊,從此沉淪。
這個時候,景天龍覺得,單單是擊敗景言似乎還不夠火候,他要讓景言一無所有,讓其從此一蹶不振。
景言盯着景天龍。
“景天龍,你想賭,我陪你好了!”景紫琪的聲音傳來,接着,衆人便看到,景紫琪,也來到景言和景天龍身邊,“景天龍,我替景言,與你一戰!你說的彩頭,我也接下了!”
景紫琪,一雙靈動的美目,此時死死的盯在景天龍身上。
“哦?”
“什麼時候,我們東臨城的第一天才,需要一個女人爲自己出頭了?”景天龍嗤笑一聲。
“景天龍,難道你連我一個女人,都怕嗎?你莫非是不敢,和我這個女人一戰?”景紫琪氣息凝結,冷笑激將說。
“這一戰,是我與景天龍兩個人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景言突然開口了,語氣淡淡的,有些輕柔。
旋即,他目光一轉,看向景成野,“族長,剛纔景天龍說的彩頭,我接下了。還請你,做一個見證,我怕有人事後後悔賴賬!”
景言,笑了起來。
“景言,你自己找死!”景天龍一聲怒吼,縈繞在身體周圍的元氣,仿若平靜的湖面落入一顆巨石,轟然炸開。
接着,他的身軀,猛的一個前傾。在剎那之間,一柄流光四溢的赤色長劍,持在手中。
長劍在空間內,驟然一個划動,那空間,似乎都要被這一劍撕裂開來,刺耳的音爆聲,傳遍整個廣場。
緊隨其後,赤色長劍上,紅光大聲。那耀眼的紅光,彷彿要灌入雲霄,帶着攝人心魄的威能,凝成一柄長達十米的巨大紅色劍影。
“景言小心!”景紫琪,無比的擔心,她想替景言與景天龍對戰,可景言並不領情,她也沒有辦法。
“來的好!”景言,一聲長嘯,靜立的身體,閃電般移動起來。
流光劍,‘唰唰’揮舞,凝月三疊浪,形成三層劍幕。
屏住呼吸的圍觀者,只看到,一身青色長袍的景言,狠狠的撞進那長達十米的紅色劍光之中。
“景言,他是找死嗎?”無數武者,心中都自然生出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