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曦聽了這番解釋也不反駁,接着問到:“那怎麼辦,就不能化解,非要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沐玲香沒說話,一邊的沐玲芬敲了楊洛曦頭上一下,說到:“真是個傻丫頭,雲國滅了大梁,不管是國仇還是家恨,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化解,除非一方全族被滅”
“我們能把樑柔保護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要不是中間還有狄青,還牽扯到你楊家,大梁那些人早就死了”
楊洛曦明白地點着頭,她不想樑柔那種認死理的人,很多事一點就通了,其中的厲害也清楚了。
“真的沒辦法了?豈不是說狄青這次也凶多吉少了,他真的敢這麼做嗎?我還是懷疑他不敢,畢竟楊家還在”
沐玲芬也看着一邊的沐玲香,他也不知道李瑾到底敢不敢動狄青,心裡面也是沒底。
沐玲香緩緩說到:“敢不敢在他的眼裡不過是孰輕孰重的問題,要是食鐵獸的問題沒有解決,我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
“但是現在霹靂堂研製出了新的火器,還讓食鐵獸急劇較少,我也不敢保證他還畏懼楊家”
“二丫頭,霹靂堂的炎冰彈打破了這個局勢,不僅是我們所處的位置,大風、魔都、西域的位置都改變了,主動權現在在他手上”
“只要他動手了,便是一場難以預料的動亂,這些事你心裡面要清楚,不然稀裡糊塗地就知道練兵,一點用都沒有”
楊洛曦很認真地點頭回到:“娘我知道了,那你倒是說說狄青到底有沒有事啊”
沐玲香搖了搖頭,楊洛曦臉色難看起來,沐玲香說到:“目前就靜觀其變,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他也沒有理由讓狄青非死不可”
“狄青還在他的掌控之內,他現在沒必要冒着開戰的風險去殺一個掌控在自己手裡面的人”
三人忽然變得沉默了,攜手來到了天邊,夜晚的風吹得格外清爽,卻也帶着一點涼意,似乎那些運過去的寒冰留下了寒氣。
“我估計華陽關還有一個月便能徹底消滅了入侵的食鐵獸,到時候纔是關鍵,就看我們這位李大將軍想要做什麼了”沐玲香忽然說到。
楊洛曦和沐玲芬都沒答話,她們知道沐玲香要說什麼,自然也不多問,心照不宣。
“你爹呢,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被沐玲香這麼一問,楊洛曦趕緊回到:“哪裡敢了,他說去看看沿河的佈防,原話是雖然我們這裡食鐵獸不多,但是還是要小心”
沐玲香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話,這楊隕峰哪裡是去看什麼不妨,就是去看看什麼時候能去西域,尋找楊洛辰。
這一年多楊隕峰經常去的就是天河邊的佈防線,要麼喝得酩酊大醉,要麼一言不發地回來,倒頭就是睡覺,變得沉默寡言,
所有人都清楚這位曾經威風凜冽的將軍心裡面想什麼,他現在不過是一位父親,一位不知道自己兒子身死的父親而已。
“娘,你說哥……”
楊洛曦還沒說完,沐玲香便微笑着說到:“真是傻丫頭,你哥你跟你一樣,你出事了你哥都不會有事”
楊洛曦也跟着笑着,兩人嘴上都這麼說,但是心裡面很清楚,楊洛辰八成是出事了。
別人不知道百里千揚的情況,沐玲香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才讓影子經常去少師琨瑤那裡打探消息,也只有少師琨瑤纔有那個本事打探到更多。
但是沐玲香不知道的是,這件事就連一向自信滿滿,算無遺策的少師琨瑤心裡面也是沒底。
三人吹了一下田間的夜風,便回去了,天河村依舊很寧靜,而這寧靜的村莊裡面卻有着很多心煩意亂的心。
時間慢慢過去,半個月過去之後運來的冰塊漸漸減少,這就說明食鐵獸的數量正在下滑。
沐玲香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意味着什麼她很清楚,便找來了影子,讓她去一趟大風找少師琨瑤。
大風這邊對於華陽關的情況也是瞭如指掌,少師琨瑤接替了帝芒的位置之後,一改帝芒帶兵的方式,將演武比試進入了每日的訓練之中。
每日枯燥的修煉讓這些將士開始牴觸,少師琨瑤便拋出了誘惑,讓他們以比武的形式重新選擇選出將領,這下可熱鬧了。
這場重選將的比試進行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結束,挑戰者和被挑戰者接連出現,只要覺得自己有本事都可以提出跟自己長官的挑戰。
這本就是一場根本不會有結果的比試,少師琨瑤自然不會讓這種心理出現在軍中,便在中途改成擺了擂臺賽,淘汰制。
這個活動進行得就快了,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將領產生,但是少師琨瑤加了一個,那就是軍事演練賽。
個人實力強是一個,帶兵方面也要是把能手,要不然光會打架不動腦子,也帶不好一個隊伍。
讓個人實力挑戰成功的那些人,跟原先的將領進行了一場羣戰演練,以挑戰將領的位置爲基準。
比如你挑戰的是一個百夫長,個人實力勝了之後,便自己挑選一百人,跟原先這位百夫長進行一場軍事演練,贏了才能算是成功,才能成爲新將領。
以此類推,職位越高,所要演練的陣勢就越大,但是不會觸及到萬人之上,這也是爲了避免玩過火了。
也將帶領萬人之上的將領剔除了遴選範圍,但是他們要負責全城事情,要是有什麼疏忽,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少師琨瑤就會找他們麻煩。
少師琨瑤完全就是給這些人找點事做,也給那些一直是將領的人一點危機感,要不然真是出了演練無所事事。
所謂“無事生非”整天有人到她面前告狀,東家長李家短的說個不停,帝芒在的時候他們可不敢打小報告,但是換成少師琨瑤就不一樣了。
這股風氣之間刮遍了整個大風駐守在長城的軍營,新兵營也不例外,張宣也算是有了其他事情做的,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有屏香幫忙,外加一個“使喚丫鬟”狄苒,也還算順利,很多不服張宣的人也都站了出來要挑戰他。
本來張宣根本不用理會,但是他卻藉此機會向下面的人證明了自己,到現在爲止,個人戰從未敗過,自然也從來沒有軍事演練過。
這還多虧屏香的幫忙,張宣的武功不錯,實戰經驗卻很差,屏香就不斷訓練張宣的實戰經驗,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在都是在衣服遮蓋的地方,要不然真是沒什麼臉見人了。
狄苒也跟着學了很多,屏香跟狄苒的相處也變得融洽起來,確實如少師琨瑤所說,狄苒確實不是那種討人厭的世家小姐。
只是從小被寵壞了,沒經過什麼苦,但是跟着屏香這一個多月,確實見識了很多,也被屏香給磨得少了很多的小姐脾氣。
每次狄苒想要耍小姐脾氣的時候,品相都是用狄青來壓他,要是不行,便用楊洛曦來跟個說。
狄苒也是個不服輸的丫頭,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比較,再苦再累也都壓着牙堅持着。
也只有夜深人靜,狄苒睡着的時候,屏香才變得溫柔,坐在她的牀邊,看着這個年紀不大卻有着一股韌勁的狄苒,像是在看當初的自己一樣。
張宣問過屏香,爲什麼要對狄苒這麼嚴厲,屏香淡淡的回到:“要是她在這裡把所有的苦都嘗過了,去哪裡我都不會擔心她”
如今的屏香已經把狄苒當成了自己的小妹妹,只是嘴上不說,只有她睡着了之後才變現得一臉的疼愛,總是喜歡看一會狄苒睡着得樣子纔去休息。
大風的軍營忙得熱火朝天,少師琨瑤卻在營帳裡面接待着忽然到來的影子,看着手裡面沐玲香的信,少師琨瑤眉頭微皺。
過了一會,少師琨瑤才問道:“李瑾什麼想法?”
影子搖了搖頭,少師琨瑤起身,在營帳裡面來回走了走,這才說到:“我知道了,回去告訴夫人,靜觀其變。”
影子冷聲問到:“要等到什麼時候?”
少師琨瑤看了她一眼,回到:“等到西域真正主人出現的時候,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五年”
影子接着問到:“長公主有多少把握?”
少師琨瑤將手中的信扔進了一遍的火盆裡面,回到:“你要是問楊洛辰的話,我有十成,你要是問其他的話,我也有十成”
影子便點頭行禮告辭了,少師琨瑤一個在營帳裡面也搖頭嘆息着,“唉,我哪有什麼十成把握,不過是給你們吃個定心丸,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
“雲國霹靂堂果然好手段,以後恐怕會成爲最大的威脅,看來得想辦法剋制一下這個異類門派了”
“火器……火器……確實有些麻煩,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就看你們敢不敢用了”
少師琨瑤接待完影子,便離開了營帳,去看看外面熱鬧的景象,怎麼說她現在是這裡最大的人,不能不參與。
另外一邊,魔宮的大殿內,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和一個身穿金色衣服的男子並排坐在寶座之上。
這兩人居然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黑色衣服男子身上散發着一股寒意,金色男子看上去就尋常多了。
正是天恆和天常兩兄弟,也只有這才才能見到兩兄弟同時出現,兩人才是魔都共同的主人。
兩人聽着大殿中央血靈訴說着外面的情況,說的也是雲國華陽關的事情,柴瓊就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聽着。
等血靈說完了之後,天恆看着天常問到:“你怎麼看?”
天常冷聲回到:“跳樑小醜而已,隨他們去,那地方豈是他們能去的,別忘了,玉璽還在”
天恆點了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要尊重這位弟弟的意見,不能成爲一言堂。
“繼續派人盯着,有事彙報上來。還有,我讓你們找的人找到沒有?”
血靈一臉苦澀,一邊的柴瓊趕緊恭敬的回到:“稟兩位大人,人還在找,不過據屬下所知,除了楊洛辰根本沒有人具備龍魂”
天恆冷哼回到:“哼,本座要是沒有確切的把握怎麼會讓你們去找,少給本座找藉口,給我多派一些人出去”
柴瓊欲言又止,血靈也是一臉的爲難,天恆問到:“怎麼,有難處?”
柴瓊趕緊回到:“大人,人可以派出去,但是被玄門發現了,怕他們以這個爲藉口,找我們的麻煩”
天常忽然看着血靈說到:“血靈,你手底下不是有個叫歐陽濟,他不是有一幫追隨他的手下,這件事讓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