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藍襯衣誰一直在贏,但誰也沒注意他究竟贏了多少。
十手贏八手,誰才相信沒出千呢!
看着羣情激憤的賭客,藍襯衣心裡很有點發怵。
他們中不少人都輸了錢,心裡正憋着火呢!
若是爆發出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運氣好,我有什麼辦法?”
藍襯衣梗着脖子說。
“放屁,你在睜着眼睛說瞎話。”
一名賭客怒聲罵道,“十手贏八手,誰的運氣也不可能好成這樣。”
“這位兄臺說的沒錯。”
我沉聲說,“凡事都有個限度,玩百家樂時,玩家的勝率是百分之四十七。就算你運氣爆棚,百分之五十五頂天了,而且玩的時間越長,勝率越低。在場的都是行家,我說的沒錯吧?”
聽到問話後,衆人紛紛點頭稱是。
我擡眼狠瞪着藍襯衣,沉聲道:
“你都玩了將近兩小時了,還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率。”
“如果沒出千,你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藍襯衣雖有幾分慌亂,但卻仍故作鎮定:
“牌不是我發的,我也沒有換牌、藏牌,請問如何出千?”
“你是暗燈,既然說我出千,請拿出證據來。”
他如此篤定,原因很簡單,他確實沒出千。
我心裡很清楚,如果不將荷官黃清河出千的事挑明,他絕不會認賬。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那我就來說說,你是如何出千的。”
我一臉陰沉的說,“黃哥,我如果說的不對,請您指正!”
黃清河聽到我的話,臉色一沉,並未出聲。
他應該猜到我看出他和藍襯衣之間的貓膩,心裡纔會如此慌亂。
“出千的不是你,而是他!”
我伸手指着黃清河,冷聲道,“他通過手法,將大牌發給你,然後讓你贏錢,充分發揮錢袋子的作用。”
不等藍襯衣和黃清河狡辯,我繼續說:
“每當有大牌,他就會用右手中指輕點兩下桌沿。”
“這是你們事先約定的暗號,看似隨意,實則是爲了掩人耳目。”
我的話音剛落,黃清河就怒聲道:
“你在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和他聯手出千,騙場子裡的錢呢?”
“這得問你自己。”
我一臉淡定的說,“我可沒法回答你!”
“張總,前兩天,我和這小子吵了兩句,他公報私仇,故意栽贓我!”
黃清河一臉苦逼的衝張文江說。
這理由找個不錯,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並非獨自一人,背後有孟總的支持。
張文江擡眼看向我,一臉陰沉的說:
“吳賴,你想公報私仇,這做法未免太惡毒了吧?”
我剛要出聲懟回去,駱老沉聲道:
“張總,吳賴和黃清河之間有無私仇暫且不說,我想先請後者解釋一下,這人爲什麼有這麼高的勝率?”
黃清河想要混淆視聽,駱老絕不會給他機會。
張文江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鬱悶之色,不知該如何作答。
“黃清河,請你解釋一下這事!”
駱老沉聲說。
張文江可以不管不顧,黃清河不行,必須給出說法。
“這……那……”
黃清河支吾着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駱老擡眼看向兩人,沉聲道:
“來人,這兩人涉嫌出千,給我拿下!”
孟總事先早就安排好人手,當即便有四個黑衣人出來,控制住了兩人。
賭場裡,除贏錢以外,最能刺激賭客神經的便是抓千。
看到這一幕後,衆人臉上都露出激動不已的神色。
就在衆人紛紛湊上來圍觀時,身着黑白短裙、燙着大波浪的兩個女孩和暗紅色短袖襯衣的年輕男子悄悄向門口走去。
“三位,這是要去哪兒?”
劉華林沉聲問。
暗紅短袖的年輕男子沉聲道:
“你們這有人出千,我們去別家玩!”
“沒錯,誰在有老千的場子裡玩,腦子進水了!”
白裙女孩幫腔道。
“你們可以走,但先要將事說清楚。”
劉華林冷聲說。
他們四人一進入流金歲月娛樂城,便有人盯着了,再無脫身之機。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黑裙女孩怒聲質問。
“就憑你們身上穿的衣服,我這答案,三位滿意嗎?”
劉華林沉聲道,“我勸你們老實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們四人都是趙強聯繫的,衣服便是雙方接頭的暗號。
劉華林的話說的非常直白,三人不敢輕舉妄動。
“你想怎麼着?”
身着暗紅襯衫的年輕男子沉聲問。
“跟我走一趟,等事完了,自會讓你們離開。”
劉華林一臉陰沉的說。
暗紅襯衫擡眼看向兩個女孩,徵詢她們的意見。
“可以,但你們不得亂來!”
白裙女孩沉聲說。
她的目標是骰子臺,但由於龔標“拒不配合”,因此一無所獲。
由於並沒贏錢,她反倒最爲淡定。
白裙女孩答應了,另兩人只得點頭同意。
“請隨我來!”
劉華林沖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數名黑衣人迎上去,近乎押着三人向會議室走去。
與此同時,藍襯衣、黃清河和龔標以及另外三名荷官一起被帶進了會議室。
張文江滿臉陰沉,不時擡眼偷瞄大老闆和孟總。
錢虎緊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臉色陰暗,不敢擡頭看人。
大老闆、盧伯和孟總在椅子上坐定,臉色陰沉似水。
張文江竭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姿態,也想往旁邊的椅子上坐。
梅姨側身一步,擋住去路,示意他站到一邊去。
張文江心中很不爽,但卻不敢發作,只得走到一邊去站着。
就在這時,劉華林領着暗紅襯衫和身着黑、白裙子的女孩走了進來。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總一臉陰沉道。
“孟總,我真是冤枉的!”
黃清河苦着臉,急聲說,“我今晚手氣太背了,導致場子輸了錢,抱……抱歉!”
出千的後果非常嚴重,尤其是現在這情況。
作爲荷官,竟然和外人勾結,贏場子裡的錢。
藍道中人,最討厭二五仔,人人得而誅之。
黃清河深知其中的厲害,因此,打死也不承認出千。
孟總擡眼看過去,冷聲道:
“你確定只是手氣背,而不是出千?”
“孟總,我絕沒有出千!”
黃清河一臉急切的說,“我可以發誓,如果出千,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