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眨了白靈然一眼,“你是真看不出來嗎?這端大夫人,也就是你剛剛認下的娘。端大夫人剛剛被你那二孃的話吃驚不小,而且還變了臉色,若是端大夫人真的沒有任何把柄在你二孃的手裡,又豈會如此懼怕要與你二孃單獨聊天?”
白靈然斂下眼眸,她不是沒有懷疑。
只是,她剛剛認下端大夫人爲母親,加上滴水驗親過,她也驗過那清水並沒有任何問題,端大夫人確實是與她有血緣關係,加上相貌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確定是她的母親沒錯。
剛剛燕丹蘭的話,質問母親是否肯定自己就是端木柯的女兒。
難道說,燕丹蘭知道這秘密之事嗎?
她這般大言不慚的直指出自己,說自己並不是端木柯的女兒,有證據不成?
如果真是如此,那端大夫人豈不是懷了別人的私生女?
一個個問題,讓白靈然猜不透,同時更看不清楚這端府上諸多的謎團。
閻易天伸手牽住了她那有些冰涼的小手,輕聲安慰道:“靈兒,別想那麼多。既然剛剛你二孃都當着大家的面,提了這個問題出來,到時候你只需要問問你娘便是了。”
說完,示意她看了看在一旁的谷媽。
白靈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在這個地方,不適合商議這些事。
於是,莞爾而笑,“谷媽,時候也不早了。靈兒便與夫君先回酒樓吧,若是母親找我,你便差人去酒樓告訴我一聲就好。”
“大小姐,您不住在端府嗎?”
谷媽十分意外,她以大小姐會住在府中的。
白靈然搖了搖頭,“不了,我和夫君還是住在酒樓比較方便。谷媽,你就代我向母親說一聲,不需要在端府安排我的住處。待她有空的時候,我會再過來的。”
“那,奴婢送大小姐回去吧。”
“好。”
……
……
端府:賬房
餘幸碧又驚又怒的看着面前的燕丹蘭,“燕丹蘭,你剛剛說話是什麼意思?”
燕丹蘭嗤笑一聲,趾高氣揚的瞟了她一眼,“怎麼了?碧姐姐這是惱羞成怒了嗎?當年既然膽敢與別的男人行苟且之事,今日怎麼還有臉面想要回端府取回你的財產?”
“夠了!你這般平白無故的亂嚼口舌,毀我名節,是迫不及待的讓我送你到官府嗎!”
自己的話,被餘幸碧打斷了,燕丹蘭不怒,反倒是走到餘幸碧的面前,長長的手指,劃過了餘幸碧的臉上。
“碧姐姐,你爲什麼那麼生氣呢?”
餘幸碧冷冷的剜了她一眼,恨不得把她那狐媚的爪子給剁了下來,退後了一步,寒聲質問道:“燕丹蘭,你這是在找死嗎?”
令人想不到的是,燕丹蘭居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直接就打了餘幸碧一個耳光!
啪——
賞了餘幸碧耳光之後,燕丹蘭杏眼帶着憤怒,走到她的身邊,冷笑一聲,“是我找死,還是碧姐姐你找死?碧姐姐你若一直乖乖的呆在墨城祖屋裡,我燕丹蘭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也不想找你麻煩,如今是你自己闖出來,還裝成一副可憐人的樣子,以博大家的同情之心嗎?”
餘幸碧不甘示弱,也回打了燕丹蘭兩個耳光,“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她下手的力道,比燕丹蘭這個處優養尊的人兒,要大的多。
啪啪兩下,立即讓燕丹蘭的臉蛋腫的通紅。
燕丹蘭也不生氣,反倒是淡淡的說道:“我確實沒有資格。所以,剛剛那個耳光,是我替老爺打的。碧姐姐,若是你覺得我說話沒有證據,大可以讓老爺與大小姐滴血驗親,只要是大小姐真是老爺的骨肉。我願意與姝彤一起離開端家,從此以後不再踏入端府半步!”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餘幸碧直直的盯着燕丹蘭,緊緊的咬了咬貝齒,這燕丹蘭怎麼會知道靈兒不是姓端的骨肉!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若是燕丹蘭知道的話,這麼說來,姓端的也早就知道了?
餘幸碧的心兒,拔涼拔涼的。
“這事,他知道了?”
“若不是老爺,我豈會知道?”
該死的!
餘幸碧恨的想殺了這個賤人,目光如炬!
“那你今天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燕丹蘭轉過身子,繞過案桌,坐在案桌後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說道:“和以前一樣。碧姐姐回你的墨城祖屋呆着,端家產業繼續由老爺和我掌管。別說我沒事先告訴姐姐你,這事真的鬧大了,到時身敗名裂的,就不是隻有姐姐你一個人了。嘻嘻,姐姐你還是多想想大小姐現在的身份吧,姝彤和我說過,大小姐現在是西域國的安定王妃。身份不同尋常,你想整死我們確實也容易,我無所謂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燕丹蘭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魚死網破?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交易?”
餘幸碧冷笑,這燕丹蘭說話還真是讓她生氣。
“碧姐姐,你真以爲我燕丹蘭在皇室中沒有人嗎?若是沒有皇后娘娘的贊成,你真以爲我燕丹蘭膽大包天的送姝彤去瑞王府楚南那裡嗎?”燕丹蘭頓了頓,繼而說道:“皇上楚煌對瑞王楚南的忌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今有姝彤替皇上分憂,替皇上監控着楚南。這是極好之事,不是嗎?”
餘幸碧大吃一驚,她居然不知道燕丹蘭與皇室勾結上了!
“你什麼時候與皇后娘娘勾搭上了?”
看到她吃驚的面容,燕丹蘭很是得意洋洋的笑道:“碧姐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翠城,端家敢稱爲寶石國首富,若沒有一點手段,敢這般張狂嗎?端家從事糧業,供給皇家的衣食等等,一切都由端家操控。妹妹我乃一介民婦,前年有幸進宮面見皇后娘娘,得皇后娘娘賞識,之後邀請了姝彤也一併進宮賞園遊玩御花園。姝彤得皇后娘娘的喜歡,姝彤能有第一美人的稱號,碧姐姐覺得會是誰的金口呢?”
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這麼說來,燕丹蘭自己就動不得了。
她有皇后娘娘撐腰,加上這段時間自己對端家的財業有這麼重大的變動,勢必也驚動了皇室。
若此時自己把燕丹蘭送進了監獄裡,只會讓皇室中人更加重視。到時真的要讓靈兒與姓端的滴血驗親嗎?
餘幸碧面色變得有些蒼白,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靈兒並不是端木柯的親生女兒。
否則燕丹蘭也斷不會許下這樣的承諾:只要靈兒是端木柯的女兒,那她什麼都不要直接和姝彤離開端府。
確實如燕丹蘭所說,一旦事情鬧大了,有皇后娘娘要求的話,端木柯與靈兒滴血驗親的話,什麼都會明瞭。
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會毀了靈兒的名聲!
燕丹蘭伸出手,在案桌上輕輕的敲着,“怎麼樣,碧姐姐你可想好了?”
“我怎麼能相信你?”
問出這樣的話,說明餘幸碧還是有些心動了,她想息事寧人了。
燕丹蘭挑了挑眉頭,淡淡的說道:“妹妹我雖然是心狠手辣之輩,但是如今你尋回了你女兒。對於老爺而言,大小姐就是一個孽種,難不成姐姐真想讓老爺親自開口要逐她出端府嗎?”
餘幸碧眼刀射向燕丹蘭,恨聲道:“靈兒絕不是孽種!把你的話收回去!”
燕丹蘭聳聳肩,沒有再吭聲。
反正是不是孽種,餘幸碧自己心裡清楚。
她又何必與餘幸碧較這一時的口角之氣呢?
餘幸碧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轉身離開帳房,“我不會放棄屬於我餘家的產業,這一點,你失算了!”
目送着餘幸碧的離去,燕丹蘭會心一笑,“只要你離開,端家的產業,老孃還是有辦法讓它起死回生。你也不想想,若是我燕丹蘭沒有一點手段,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扳倒你,讓你成爲下堂婦呢?”
她的得意,與餘幸碧的氣急敗壞,完全是兩個樣子。
她們的談話,自以爲很隱秘。
其實,早已經有人偷聽了。
呃,不對,不是人!
而是那隻喜歡趴在橫樑上聽八卦消息的銀狐。
也就是咱們的令狐寒小傢伙了,當它聽完之後,撒腿就直接溜出了端府,回酒樓去也!
回到酒樓,向白靈然討要了兩隻大肥雞,這小傢伙才肯把自己聽來的消息全部告訴了白靈然。
聽到母親與燕丹蘭的對話後,白靈然的面色有些不悅。
她不悅的並不是自己的身世,而是她的母親明顯就是被燕丹蘭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要脅了!
燕丹蘭,你很好!
你居然膽敢要脅我娘,你死定了!
我白靈然若是不整死你,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還真以爲我白靈然吃素的不成,還叫我孽種呢!
你他媽的燕丹蘭纔是賤種一個,出身妓院,還好意思說我是孽種?
越想越氣,白靈然就直接把手中的茶杯都往地下砸了。
氣得渾身發顫,母親不願意告訴她父親是誰,她也不想問。她現在只想着,要如何才能給這囂張跋扈的燕丹蘭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