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雅公主原本也是抱着看到甘不言得到應有的報應的希望的,沒想到又讓他逃脫了,因此,心中抑鬱,但當她看到站立在那裡,如一尊雕像一般的魔尊龍少,立時吐了口氣,想要讓甘不言死的,又何止她一人,相信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好受。
“魔尊大人……”
鬆雅走到了魔尊龍少身邊,輕喚了她一聲。
魔尊龍少扭頭看了她一眼,就向聖殿的方向走去,他高大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孤單,鬆雅公主好想追上去,跟在他身邊,讓他不再如此孤單,但是她不敢。
忽然,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亓官雨不甘心再次讓甘不言跑掉,縱身飛起,向着甘不方逃跑的方向追去。
“師姐!”
白靈然顯然也沒料到她會如此。
聽到白靈然的聲音,連走出很遠的魔尊龍少也轉身看去。
就在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聖岺最先做出了反應,飛到空中,去追亓官雨。
“雨師姐這個性子呀……”
白靈然不知是不是應該責怪她,畢意自己現在的心情也處於不甘中。
“聖岺,一定要把她追回來,不要亂來。”
魔尊龍少在後面補充了一句,便轉身繼續向聖殿的方向走去。
白靈然等人,彼此交換了下眼神,也隨後跟去。
這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都爲讓甘不言這傢伙再次逃掉而懊惱不已。
“看到了吧,甘不言這傢伙果然賊心不死。”
魔尊龍少依舊坐在聖殿的皇位下的臺階上,真搞不懂,明明有椅子,他就是喜歡坐在臺階上。
“哎呦,我的心呀。”
白靈然捂着胸口走進來,在魔尊龍少身邊坐下了,“別說雨師姐了,就是我也想追了去呢,這個甘不言真是太狡猾了。”
魔尊龍少如同沒聽見似的,依舊是呆呆的神情,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眼皮垂下了,目光落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算我沒說,算我沒說。”
白靈然見他這副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希望聖岺能將亓官雨帶回來。
“你幹嘛拉我呀?”
殿外傳來亓官雨憤怒的聲音,大家不約而同的向殿門的方向望去。
亓官雨甩開了聖岺,依舊氣乎乎的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的聖岺反倒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爲亓官雨衝自己吼叫而生氣。
“你們不幫着一起去追甘不言倒也罷了,還扯我後腿。”
亓官雨氣乎乎的坐到了臺階下面的椅子上。
“師姐,甘不言的狡猾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們一起去追,也不見能追上。”白靈然站起身向她走去,一隻手扶着椅背,另一隻手拍到了她肩膀上。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這個禍害繼續爲禍吧?”
亓官雨扭着身子看她。
“當然不會了,雖然我們沒能抓住這個壞蛋,但經過這一次,讓我們更加看清了他的是如何的好色之徒了,而他也不敢輕易的再到這裡來騷擾鬆雅公主了。”
“那我們豈不是無處尋找他了嗎?”
亓官雨見她居然還笑得出來,越發的不解了。
“他既然能再次出現在這裡,說明他的落腳之處就離此不遠,只要我們稍加留意一下,或者略施手段,相信一定能夠引蛇出洞的。”
白靈然做出了一個握拳的動作,表示甘不言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聽了她的話,亓官雨頓時神情一振,“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甘不言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只要他能再出現,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他逃掉了。”
白靈然已然成竹在胸,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意。
“靈兒師妹,你是不是有了拿住他的辦法了?”
亓官雨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些端倪。
“當然了。”
白靈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說來聽聽。”
亓官雨頓時來了興趣。
連同其他人在內,也都個個睜大了眼睛,集體向白靈然行注目禮。
“辦法倒是簡單得很,不過就是破了他的土遁,只要他不能借助土遁逃跑,以我們這些人的能力,會捉不住他嗎?”
“對呀。”
亓官雨一拍大腿,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向着白靈然,“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施不了土遁呢?”
“這容易,只要他出現,我就施法,讓這方圓百里的土都凍住,看他還跑得了?”
“嗯,好辦法。”
亓官雨頓時兩眼放光,如同看到了甘不言往土裡鑽,而怎麼也鑽不下去,急得直跳腳的樣子了,想到激動處,居然嗤嗤笑起來。
“如果能用冰球將他凍住就好了。”
聖岺頗有幾分不解氣的樣子。
“只要他跑不了了,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想怎麼玩兒他就怎麼玩兒他。”
白靈然兩條細長的眉毛高高挑起,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甘不言的死期終於不遠了。
“可是……”
冰雲仙子卻不象他們這麼樂觀。
“可是什麼?”
亓官雨追問。
“我是擔心甘不言吃了這個虧,不會再輕易出現了。”
“這倒是。”
亓官雨看向白靈然,“冰雲仙子所言極是,甘不言那麼狡猾的傢伙,可不會送上門來被我們算計的。”
白靈然略思索着退身坐回到臺階上,眼瞅着旁邊的魔尊龍少,“原本我是想先攻打北城的,但甘不言的出現,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如我們就來個以逸代勞吧。”
“什麼意思?”
亓官雨心裡已然想到了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但爲了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正確,還是要她把答案說出來。
“很簡單呀。”
白靈然的目光在大家身上掃過,“我們接連取下了南城與東城,現在唯一一個北城的魔皇陸嶽,想必已經坐不住了,加上四大長老的慫恿,勢必會有所行動的,不如就來個遇山鑿山,遇水涉水,在這裡等碰上他們,看他們能多大的能力,能聯合多少的人來進攻我們。”
“就怕他們再聯合了十大家族的力量,到那時,我們可是腹背受敵。”
聖岺反倒對她的這個提議有些擔心。
“反正,我們楊家是不會受他們的慫恿的。”
楊雲狂站出來說,“相信丁伯超經此一劫,也已看清了甘不言的所爲,是絕不會再與之爲伍的,再就是易家,應該也不會吧。”
“能夠確定與我們同盟的只有這三家,而其餘的七大家族,不,是六大家族。”白靈然忽然想到楚家已被滅族,“他們之中受到蠱惑,就算不會當場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想必也會左右搖擺。”
“要徹底的給他們以威嚇,就必須要死人才行。”
魔尊龍少的目光依舊落在眼前的地上,聲音顯得極爲低沉,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看來,又要打一場硬仗了。”
白靈然也自語着。
“如果是真刀真槍的拼了,倒容易得多了,與甘不言這種人周旋,還真是費腦子。”亓官雨無奈的嘆了口氣。
“甘不言這種東西自作孽不可活,是蹦躂不了幾天了。”
聖岺既象是在給同伴們打氣,又象是在表達對甘不言的痛恨。
“對於甘不言此人,我們都知之甚少,唯一對他有所瞭解的當屬丁伯超了。”
魔尊龍少終於擡起了他那沉重的屁股,從臺階上站了起來,並在殿內踱着步,似有所思的說:“雖然他與丁伯超決裂了,但他們現在正在拉攏十大家族的人一起對付我們,想必也不會放過丁伯超的,有必要跟丁伯超談談吧?”魔尊龍少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腳步,目光在他們每個人臉上掃過,徵求大家的意見。
“嗯。”
白靈然點着頭,表示贊成他的看法,“丁伯超此人,之前受不了甘不言的盛氣凌人,投靠了我們,但我總覺對他不甚放心。”
“讓我去丁府走一趟,如果他敢背叛我們的話,就直接……”
聖岺作出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不要急嘛。”
白靈然把手一擺,“雖然丁伯超此人心意未明,但想必他一時之間也不會公然的背叛我們,之前南城的柯馭橫與陸嶽勾結,我們沒有動他,而他們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左右搖擺,靜觀其變罷了,既不會幫我們,也不會幫甘不言,但當即將分出勝負之時,才能看出他們真正的動向。”
“這些老狐狸。”
亓官雨冷“哼”了一聲。
“女皇,不要侮辱我們狐類。”
銀狐聽她把他們比喻成老狐狸,如同受到了歧視一般,“我們狐類雖然是狡猾了些,但卻頗明是非的。”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
亓官雨瞅了它一眼,“你這個狐跟他們那些狐不可同日而語的。”
“小寒,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插話?”
白靈然爲它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而給了它一個不滿的眼神。
“是,主人。”
銀狐自知理虧的縮下身子,趴到了地上。
“拿筆來。”
魔尊龍少忽然大喝一聲。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爲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驚呆了,紛紛向他投於關注。
“老古董,你要幹什麼呀?”
白靈然不明所以的走近他。
“本魔尊親筆書信一封,送去北城,令北城的魔皇陸嶽,即刻送甘不言來請罪,本魔尊便對他既往不咎,否則的話……”
“你還是省省吧。”
雖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但白靈然對於這個主意一點都不抱希望,“陸嶽既然公然的背叛於你,你認爲你一封書信能起到作用嗎?”
“我明白魔尊的用意了。”
聖岺露出了一抹讚賞的笑意,並往前跨了一步,“魔尊的意思是想以此書信離間他們?”
此話一出,衆皆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