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嶽的大帳裡,只有一張牀,陸嶽倒是頗爲大義,邁步走出了大帳,讓給了鬆雅公主居住,而他自己則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帳篷。
甘不言與醉不忌一直都隱藏在暗處觀察着,見陸嶽與鬆雅並不在一所帳篷裡,心中暗喜,這就好辦了,只有鬆雅一個人,等到晚上,就潛入大帳,將她殺了,人一死,現在大敵當前,陸嶽也不可能殺了他們。
“走。”
終於等到機會了,甘不言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醉不忌,剛想起身,發現醉不忌一點反應也沒有,愣了一下,扭頭看去,夜色下,醉不忌已然睡着了,甘不言心裡這個氣呀,心說:讓你來幹活的,還是來睡覺的?
甘不言不再叫他,而是用腳去踢他。
“怎麼了,怎麼了?”
醉不忌睡夢裡,忽然醒來,如臨大敵。
甘不言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你這個呆子,怕別人不知道嗎?”
在他耳邊小聲的說。
夢中驚醒的醉不忌總算是想起了他們這是在準備行刺呢,衝甘不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想起來了,決不會再出聲了,甘不言這才鬆開了手。
“你在這裡看着,我去。”
甘不言想過了,人多了不便,還是讓醉不忌在這裡放哨,自己一個人去。
“好。”
醉不忌點了下頭,並用手背抹去了流在嘴角的口水。
甘不言沒再說話,而是貓着腰向帳篷走去,他本來身材就瘦小,在夜色中,不容易被發現,三步兩步就轉到帳門處,先是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又揭開了帳簾的一角往裡看去,帳子裡的桌子上點着一盞燈,雖然不是太亮,帳子裡的一切倒也看得清楚,只見鬆雅公主正背對着他睡在牀上,身上蓋着一條被子,腦袋露在外面,甘不言看到的是她的一頭秀髮。
不管你是誰,你的死期到了。
甘不言心裡想着,一閃身進入到大帳裡,邊往前行走着,邊把手一伸,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現在他的手中,他要用這把刀結束鬆雅公主的性命。
甘不言的到來,並沒有驚動到鬆雅公主,甘不言心中暗喜,躡手躡腳的走到牀前,舉起了手中的刀,把牙一咬,猛得向牀上躺着的鬆雅公主砍去。
手起刀落,人頭滾到一邊,甘不言簡直沒有想到的順利,鬆雅公主到頭都還不知道是誰殺了她呢,不及多想,轉身就走,就在他剛轉過身去的那一瞬間,帳簾挑起,陸嶽出現了,而且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那不是……
甘不言頓時大驚,扭頭看向牀上那個被自己砍死的鬆雅。
“甘不言,看仔細點,你砍斷的是什麼。”
跟在陸嶽身後的鬆雅公主發出了冷笑。
“你…??你……”
甘不言意識到上當了,對上了陸嶽微微眯起的眼睛,“魔皇,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
陸嶽把手一擺,打斷了他的話,“本魔皇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虧得鬆雅早就猜到了你的惡毒,否則的話,已死在你刀下了。”
陸嶽略扭了下頭,看向身後的鬆雅。
“甘不言,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呀,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刺殺我,我不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至於讓你如此大費周章嗎?”
鬆雅公主冷笑着往前一步,燈光下,甘不言看清了她臉上的冷笑。
“你……”
甘不言黑乎乎的臉上嘴巴微張着,露出了兩顆牙還算是白的,上下牙緊咬在一起,以表示自己此時的憤怒。
“我知道,你視我如眼中釘,一定會想辦法殺我的,爲了證實這一點,才弄出了這麼個假象,你果然上當了。”
鬆雅公主並未因此而得意,而是相對冷靜的轉身陸嶽,“人都說甘不言狡詐,不過如此。”
陸嶽似乎也對甘不言的舉動頗爲失望,連一個女子都不如,能成什麼大事?
“怎麼了,怎麼了?”
醉不忌大叫着從外面撞進來,一副沒搞清狀況的暈頭轉向的樣子。
“誰讓你進來的?”
陸嶽忽然大吼着,他當然知道醉不忌,是甘不言的忠實跟隨者。
“啊?”
醉不忌迷茫的看向甘不言。
“老三,你先出去。”
甘不言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這個時候,還不能與陸嶽鬧僵,因此,他決定以自己的口才安撫陸嶽。
醉不忌愣了一下,果然聽話的轉身走出去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陸嶽也並不想與他鬧翻,但要藉着此事給他一些打擊,讓他有所顧忌,他陸嶽的女人可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魔皇,你一定認爲我是想殺掉鬆雅公主是嗎?”
陸嶽瞅着他,沒有說話,但眼神已回答他了:難道不是嗎?
“不是。”
甘不言也十會淡定自若的說着,並往旁邊挪了一步,“如果我想置鬆雅公主於死地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魔皇身邊,在來的路上,我就將他殺了。”
“是嗎?”
陸嶽的聲音異常低沉,一轉身,正對着甘不言,兩隻眼睛略微的眯起,打量着甘不言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當然了,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懷疑這個女人不是真正的鬆雅公主嗎?”
甘不言說着話,掃了鬆雅公主一眼,直到此時,他還是不相信她是真的鬆雅公主。
聽了他的話,鬆雅公主不禁掩面而笑,她這一笑,甘不言越發惱怒,只是當着陸嶽的面,不好發作罷了。
“你不個信沒關係,只要魔皇相信就行了。”
鬆雅公主嘴角帶着淺淺的冷笑望着甘不言。
“魔皇,你相信嗎?”
甘不言看向陸嶽,他多想聽到陸嶽的口中說出不信兩個字,但很快,他就失望了,陸嶽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冷冷的瞪着他。
“好了,魔皇,你們之間有什麼話,就出去說吧,我可是要睡了。”
鬆雅說着,向牀邊走去,從被子下面取出了一根木頭,正是那根木頭變成了鬆雅的樣子迷惑了甘不言。
似乎就是爲了氣甘不言,鬆雅抱着那根木頭,一甩手丟到了地上,木頭滾動了幾下,正滾到甘不言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