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雅與零息也對魔尊龍少的這一舉動頗爲不解,明明有排陣的人才,爲什麼不用呢,尤其是石先生,他在林子裡擺出的陣法可是有目共睹的,難道他不想取勝嗎?不想一舉消滅三大長老嗎?
魔尊龍少走出聖殿,眼前羣山疊翠,大好的景色,但卻隱隱籠罩上了一層陰影,讓人沒有心情去欣賞。
放眼一掃,西邊的山坡上立着一個人,就算只是一個渺小的背影,儘管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魔尊龍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正是石先生,只見他立在山坡上,任由風吹起衣袂,既象一尊雕像,又如同一位世外的高人從天而降,落到了那裡,正在欣賞着這大好風光。
魔尊龍少緩步走到山坡下,擡頭往上看,面帶微笑,忽然,縱身飛起,落到了石先生的身後,石先生神色一動,察覺到有人接近,但卻不動聲色,垂下眼皮,目光落到地上,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越來越近。
“你來了?”
地上了那個黑影剛一停止不動,石先生就開口了。
“你知道我會來,在這裡等我嗎?”
魔尊龍少的聲音一如如前般輕鬆。
“不,我不知道你會來,而是在這裡察看敵人的營帳。”
石先生的確是面對着遠處三大長老如棋盤一般的營帳。
“有什麼發現嗎?”
魔尊龍少往前跨了一步,與他並肩站立,也向營帳的方向掃了一眼,臉上的笑意如同與生俱來的。
“我能發現的,魔尊會發現不了嗎?”
石先生微笑着扭頭看向他。
魔尊龍少原本印在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併發出了笑聲,“石先生,你在此多年,想必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異常熟悉吧?如果我們擺一個大陣的話,你認爲哪裡最合適呢?”
“這個嘛……”
石先生沉默了一會兒,“依我愚見,這聖殿前面的這塊空地,雖然適合練兵,卻不適合擺陣,既然是陣,首先要確定是座什麼樣的陣,然手就必須要找到一個有利的地形,比如說我的那片林子吧,正是藉助了林子裡的地形而設置的機關暗器,讓人防不勝防,同樣的陣法,如果是在平地上就不會有這種效果了。”
“嗯。”
魔尊龍少點着頭,“那你認爲這附近有適合擺陣的地形嗎?”
“這裡方圓百里,可說處處都有玄機,就看擺什麼樣的陣了,當初之所以將聖殿依山而建,想必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地形,可謂是易守難攻,正是藉助了地利呢,要選擇地點,就要先看到陣圖,才能進行選擇。”
“哦,聽石先生一言,受益匪淺。”
魔尊龍少一副謙遜的樣子。
“哪裡?”
石先生得意的一笑,“以魔尊的見多識廣,其實??其實心裡早就有所打算,只是有意試探我罷了。”
“石先生未免多心了,我雖執掌魔界多年,但對於陣法卻是一竅不通的,因此,等冰雲仙子的陣圖出來,還請石先生不吝賜教呀。”
“哪裡,如果魔尊信得過我,不如我也畫一張陣圖,等冰雲仙子的陣圖一出來,大家聚在一起,商討一下,或者能將二者融爲一體,以更加強大。”
“石先生所言極是。”
魔尊龍少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點頭答應,“如此,有勞石先生了。”
“只要能除掉這些爲禍魔界的敗類,在所不辭。”
石先生的話落地有聲,再看他整個人,也頗具正義。
“之前,石先生所說的九龍瓶……”
魔尊龍少沉吟着沒有把話說完,目光掃向石先生。
一提到九龍瓶,石先生臉上的神色明顯僵了一下,繼而微然一笑,“這九龍瓶嘛,確有此物,如果那片林子沒有毀掉的話,倒還是可以找到的,但現在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只能聽天命了。”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
魔尊龍少低頭爲難的表情。
“魔尊有何難處,不妨說來,看老朽是否能他解一二。”
石先生如同一個以助人爲樂的長者,那慈祥的目光讓人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個心存邪念的人。
“我在想……”
魔尊龍少的語速很緩慢,彷彿在邊想邊說,唯恐說錯了一個字似的,“上次我們去尋找九龍瓶,爲什麼會突然有無數的冷箭呢,按說,那裡的所有機關埋伏都是你一手設置的,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瞭解那裡的地形纔是。”
“唉,是我大意了。”
石先生頗爲自責的垂下頭去,“當初我的確是在林子裡設置了很多的機關埋伏,以防有人入侵,但陸嶽的一把火,使我多年的心血付諸一炬,那片林子裡也再無一個行靈,就算有幸存下來的,想必也已遠走他鄉,誰還會守着一片廢墟呢?”
“我並不是要提起你的傷心事,而是在懷疑那個躲在暗處使用機關的暗器的人會是誰呢?”
魔尊龍少淡然一笑,兩隻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似笑非笑,透着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當時你也在場,一定是範不秀或是師不全所爲。”
石先生也明顯愣了一下。
“他們又是如何發現那些機關的呢?”
魔尊龍少並沒有爲石先生的這一解釋而釋疑,“據我所知,四大長老之中,當屬甘不言對於這方面最爲精通,除此之外,再無人能使用。”
“魔尊的意思是還有第三個人?”
石先生似乎也受到了魔尊龍少的提醒,“會不會是六大護法中有人精通此道跜?”
“嗯,倒是有這個可能。”魔尊龍少點了下頭,“但也只是個可能。”
“那我們可更要提一百分的小心了,對方陣營裡有這樣的人才。”
石先生似乎也開始擔心起來,冰雲仙子的陣法會不會被破解。
“所以,不足之處,還要仰仗石先生你呀。”
魔尊龍少可謂是極盡恭維,絲毫沒有流露出對他的懷疑。
就算是這樣,石先生表面上雖然淡定自若,但內心之中還是透着些許的不安,畢竟魔尊龍少也不是傻子,在他面前,不管自己再怎麼僞裝,都是有可能露出破綻的,他不止一次的細細回味,自認爲一直以來,謹小慎微,應該是沒有露出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