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涯就算髮動靈聖之境的第八重,他也只能勉強跟在黑衣人後面,更何況現在他和黑人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就算保持着相同的速度也無法追上黑衣人。段涯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讓黑人的腳無法動彈。
他在手中凝聚着光芒,然後發動靈聖之境第一重的力量。只見段涯輕輕一揮手,手中的光芒就像受到了神的牽引,直直的向黑衣人的膝蓋處打去。
黑衣人受到攻擊後,停在原地無法動彈, 因爲左腿上的傷讓他一動就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
黑衣人根據自己所受的傷,他推斷出段涯的實力應該在靈聖之境的第一重。儘管是第一重,這個數據也還是一樣黑衣人大吃一驚。因爲當初鎮長讓他去殺一個人,只說這個人實力有點厲害,並沒有說這個人的實力達到了靈聖之境!達到了靈聖之境,那個實力何止是厲害呀!哪是他們這些晚輩這些小囉囉能夠抗衡的。
黑衣人知道自己一旦落入段涯的手中,必定是沒有生還的。所以他忍着痛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曾經,他專門練習過速度,並且依靠着速度完成了許多殺戮的任務,從來沒有一次失手過。哪怕是遇到實力再強的人,他都可以依靠自己的速度僥倖逃脫。
這次,黑衣人也想用自己引以爲傲的速度僥倖逃脫。
段涯不敢怠慢,發動了靈聖之境第八重的力量追趕到黑衣人身邊。 可就在他到達黑衣人身邊的時候,黑衣人的影子就離開了他所在的地方。
黑人就像黑夜的精靈,猶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黑夜裡。
哪怕段涯放大自己的感知,也無法聽到任何一點聲音,更別說找到黑衣人了。段涯在屋頂上席地而坐,靜靜的思索着黑衣人可能往哪個地方走。
段涯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黑衣人時,黑衣人所走的路線。如果不出意外,他現在很可能去找鎮長,也就是很可能去那個秘密的地點相見。
想通了這點後,段涯以極速向上回的秘密地點跑去。
周圍的景飛快的向身後倒退,清冷的月光照在這所被悲哀和恐懼籠罩的小鎮上,段涯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強大。段涯掃視了一眼這片樹林,在確認沒有陷阱以後,才放心地往前走。
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段涯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一個機關,給黑衣人坑了一下。不過這點小坑不成大器,無法對段涯造成威脅,只能稍微影響一下段涯前進的速度。
還沒有到達那個秘密地點,段涯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爭吵聲 。
“你和我講那是個實力不凡的人,人家是靈聖之境,那還叫實力不凡嗎?”
“我沒有讓你小心嗎?”
“少廢話,把帳給我結了。你讓我去殺了他,我卻爲此受了傷,你要不要給點醫藥費?”
“你們做這一行的,早應該有死的覺悟不是嗎?既然沒完成任務就別想拿到佣金!”
“哈哈,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事情都抖出來,那時候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他們爭吵的聲音很大,段涯大概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一切都是鎮長設計好的。他故意讓他在白天看見黑衣人,然後讓黑衣人又逃到一個無人的地點,再無聲無息地將他殺掉。鎮長的殺人計劃做得完美無缺,只是完全沒有料到段涯是靈聖之境的人。
現在,他們兩人都鬧掰了,他倒可以坐山觀虎鬥,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說這個漁翁之利也不算是什麼利,但起碼舊址上的百姓們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段涯聽完他們的談話,然後默默的離開。他並沒有想要殺掉任何一個人,因爲他覺得任何一個人就算再怎麼犯錯誤,也沒有到罪不可赦的地步。
第二天清晨,段涯的住所外一片熱鬧。
一位老者敲響了段涯的房門,十分崇敬的和段涯說:“大俠,謝謝你爲我們除害啊!”
老者說完以後,後面又跟着一大羣人,他們紛紛提着自家的糧食,臉上都是喜笑顏開,紛紛說:“謝謝大俠。”
段涯聽得一頭霧水。在一羣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大街上 ,他看見大街上躺着一個人,脖子處的大動脈給割破了,其他地方完好無損,這個人卻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了。更重要的是,段涯竟然認識這個人死人——黑衣人。
“鎮長和我們說,是大俠你親手斬除了這個黑衣人。”大家在底下連連叫好。
聽到鎮長這個名字,段涯瞬間瞭然,他可以猜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天晚上,鎮長和黑衣人發生爭吵後,鎮長憑藉着自己的武功將黑衣人所傷。黑衣人因爲他的腿受了段涯的傷,再加上 跑到秘密地點消耗太多體力,所以黑衣人無法憑藉自己的優勢速度逃跑,於是就被鎮長所殺。
段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存在這種人,將人僱來卻又將別人殺害。這種缺德又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有失去人性的人才做的出來。
鎮長就是沒有人性的人。
段涯堅信,哪怕黑衣人被殺害了,他還會去僱新的殺手,繼續對這座小鎮進行殺戮。無亂鎮長的目的是什麼,他是爲了報仇也好,爲了讓人們恐慌也罷,這些都已經造成人員的傷亡。
所以,這種人不死,小鎮一天難安寧。
既然段涯來到了這座小鎮,也算是與這座小鎮有緣,就該還這座小鎮一個安寧。可是,如果他殺了鎮長,那麼小鎮的人民就會視他爲敵。
他本就是一個漂泊的人,厭惡他的人千千萬萬,想方設法置他於死地的人多得如牛毛數不清。所以,這個地方他是不會落腳的,就算被人厭惡也沒關係。
段涯始終都是一個孤獨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斷崖”。
段涯衝出人們的擁戴,輕車熟路的走上鎮長家。鎮長看見段涯到來,趕忙出門迎接。卻沒想到段涯二話不說的捏
起鎮長的脖子,用尖銳的眼神盯着鎮長,用寒冷得如來自地獄的聲音質問鎮長,“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鎮長髮出嗚咽的聲音,段涯微微鬆開手,讓鎮長說話。
鎮長說:“大俠,您爲什麼要殺了我呢?”
“因爲你殺了他。”段涯冷冷的說。
“殺了他是爲民除害,這是好事呀!”鎮長繼續狡辯。
“你纔是那個害。”段涯冰冷的闡述事實。
這時,鎮民們都聚集了。他們驚恐的看着段涯掐着鎮長的脖子,紛紛問:“大俠,你這是在幹嘛啊?”
鎮長彷彿抓住最後一個救命稻草,他對着鎮民說:“這個人和那個黑衣人是同夥!他要殺了我,快……”
鎮長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段涯就掐斷了他的脖子,鎮長也就無力掙扎的死在了地板上。
段涯漠然的看着死去的鎮長,面無表情,也沒準備要給這些鎮民解釋什麼。他轉身就跳上屋頂,然後向另一個小鎮跑去。
離開鎮子之後,馮展一時間也是有些迷茫。此時藥風還是在沉睡着無法甦醒,他又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仔細想了一想,這麼多年,他還是真的沒有離開鎮子多遠啊。
漫無目的的走着,一路邊向前邊修煉。餓了就打一隻山雞野兔,累了就席地而眠。就這麼一直過了四天。這四天裡,也是有着不少人馬被派出來尋找他,可是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這一天,馮展依舊是在路上走走停停,感悟着自然。這是一段難得的經歷。在這裡洗去紛爭與陰謀在馮展心中留下的痕跡,讓馮展在修行之中的念頭也是更加的通達,更加的容易接近靈力的本質。
突然,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這是…?
馮展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也就停了下來想看看熱鬧。結果竟然是一羣馬匪到來。見段涯獨自一人在這裡閒逛,還揹着一個包裹。那羣馬匪見財起意,便是衝了過來。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個年輕人敢帶着東西亂走,那簡直就是在找死啊。不搶的話簡直就是對不起他的傻氣!
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刀疤臉男子拿着長刀指着段涯,道:“小子,把那個包給老子留下,然後滾蛋吧。爺爺今天心情好,就留你一條狗命了!要是不聽話的話,看你這細皮的,咱們這夥兒人裡面,也是有幾個好這一口的!”
周圍的馬匪聽到這話,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誒誒,你們到時候都別跟我搶啊,我第一個!”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放肆的喊道。
衆人又是噓聲不斷,似乎馮展的生死和命運,都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一般。
+而馮展聽到這些人的話,一絲表情也沒有。這些馬匪,一個個體內就那麼點兒靈力波動,比起普通人也是強不到哪裡去,馮展哪裡把他們放在眼裡?只不過馮展實在是沒有太大的興趣出手,當然了,如果他們不知好歹,馮展也是不介意來一個爲民除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