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金口說的暗鬼拍門陳夢生也有些耳聞,這就是平時嚇唬人的鬼把戲!用魚腥氣味吸引夜間覓食的鳥獸來撞門,等屋裡人聽到動靜去開門鳥獸早跑了。幾次一弄人心裡就會起疙瘩,膽子小的人就會選擇搬家。不過當時的節氣是在天寒地凍的年後,有人在莫金口的門上塗上了黃鱔血那肯定別有用心的。黃鱔的血濃稠而且是不容易被人聞出腥味,大冬天的黃鱔都躲在地下要想找到絕對是件難事……
“呵呵,看樣子這條古街上真是能人輩出啊!能夠想到用魚腥勾來鳥獸拍門,不明白其中道理定然是以爲火場的冤鬼來索命了豈有不害怕的!難怪這條古街上住戶不多,原來其中還有這麼個緣故啊!”陳夢生看着莫金口冷笑道。
莫金口訥訥道:“事後我也知道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可是我不能說!原先這街上野貓和黃鼠狼子挺多的,一次大火後這些玩意兒全沒了。除了關河保養的那隻黑貓時不時的會出現在街尾嚎喪,我是個孤家寡人也沒地方可去纔不會怕呢!”
上官嫣然沒有看見過關河保養的那隻黑貓過奇怪的問道:“你又爲什麼不能說?都二十多年了,那隻黑貓怎麼活下來的啊?”
“丫頭,你還小禍從口出就是這麼個理,都出了人命了我再說什麼非但是於事無補反而會引火燒身。那隻黑貓這我怎麼知道呀,不過那隻貓很兇的沒人敢去抓就由着它自生自滅了。你們想知道的事我已經全說了,天都黑了我就先告辭了!”莫金口見陳夢生默不作聲的沉思就起身蹭着地走出了飯店……
陳夢生整理了下頭緒對上官嫣然說道:“我似乎是走入了誤區,只有查到秦蕙兒姑娘身上的女鬼才能證明我的判斷了!走,我們去胡誠家看看!”
陳夢生和上官嫣然來到古街口已經是夜色闌珊了,整條古街的榆樹在寒風中蕭瑟肅殺。跨過那片草坪就能看見胡誠家的燈火了,陳夢生上前拍了拍門就看見有個頭髮近乎於全禿的老太太出來開了門。
“你們找誰?”老太太緊張的看着陳夢生和上官嫣然說道。陳夢生透過門縫看了看前屋之中就一個頑皮的胡鬧在朝自己擠眉弄眼的,意思彷彿在說我把你們都耍了,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大嬸啊,我們是找胡誠胡老伯的。”陳夢生正色道,屋裡的小子一聽是來找他爺爺的,急忙扁着嘴哭跑過來拉老太太就要關門。
老太太估計是平常就寵溺這孩子,對着陳夢生疾聲道:“我家老頭子不在,你們不要再來了。我家鬧鬧不喜歡你們,鬧鬧乖啊,不哭啦!”
老太太隨着胡鬧的性子就要把門給關上了,陳夢生伸手一撐喝道:“胡老伯既然是不在,那我們想找這孩子的父母雙親!”
老太大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罵道:“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啊,我們家鬧鬧只有爺爺奶奶沒有爸爸媽媽!”陳夢生也沒料想到老太太會惱羞成怒,鐵門重重的被老太太給關上了,陳夢生在胡家門外就奇怪了,世上哪裡會沒有父母雙親的孩子啊?
夜幕藹藹寒意深深,起手再去打門時前屋的燈光已經是熄滅了。陳夢生擔心上官嫣然單衣薄褲的,就打算先送上官嫣然回蘇州的酒店再來找胡誠。兩個人正走在古街中央,就聽見身後一陣貓叫聲。
“喵,喵,喵嗷……”陳夢生後脖子上一陣寒意,那隻黑貓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向着陳夢生直撲過來,兩隻通紅的眼珠子就好像燒紅的火炭。
陳夢生閃身側步護住了上官嫣然縱躍躲開了,幽靈般的黑貓利爪撲騰了幾下就坐在榆樹頂上看着陳夢生。就在黑貓的身上陳夢生用着入夢**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個小姑娘的依稀身形,沒等陳夢生再去細看身形已經消失了!
一般家養的小貓小狗壽命在二三十年間,可這隻黑貓已經是無家可歸許多年了。若是沒有人養着它絕對不會活這麼久,陳夢生回想起初次和這隻黑貓相遇時是在秦家,而秦家屋裡的人竟然會看不見它。緊接着是自己從胡誠家出來遇到黑貓,而這次自己才離開胡誠家門口這畜牲竟敢暗中偷襲!今日絕不能讓它再逃了,只會跟着它纔會找到很多的線索!
黑貓一記偷襲沒有傷到陳夢生盤踞在榆樹頂上嗷嗚不止,陳夢生足下虎步生風飛身上了榆樹,揚手打出了一道雷火劈向黑貓。黑貓苦於沒有尾巴躲閃雷火之間不慎從榆樹上掉了下來,其中有條後腿蜷縮在腹下。黑貓仰頭哀鳴不已三條腳在地上瘸拐而行,但是黑貓依然是衝着陳夢生兇相畢露呲牙咧嘴的毫不示弱……
陳夢生怒道:“果然是惡名昭著的兇貓,有什麼樣的兇畜就有什麼樣的主人,料想那關河保也不是善類!”黑貓聽到陳夢生說及關河保的名字時突然間的停住了,暗紅的雙眼死死瞪着陳夢生叫聲中多了一些淒厲。
上官嫣然尖聲叫道:“夢生,你快過來看啊!這隻黑貓好像是不尋常啊,它的爪子……它的爪子在地上划着什麼東西啊!”陳夢生定睛看着那隻黑貓的利爪在地上雜亂無章的抓搔着,泥地上若隱若現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泥坑!這讓陳夢生驚懾住了,這隻黑貓竟然是會認字畫圖?但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抓痕沒有人能夠看懂的!
黑貓悽慘的叫聲漸漸變的有緩有急,三隻腳在一瘸一拐的向着陳夢生蹣跚而去。黑貓渾身的兇光已經是不在了,現在就像一隻受了委屈的流lng貓一般可憐。上官嫣然聽着黑貓的叫聲不禁說道:“古有烏盆喊冤,今天不會是這隻黑貓也來喊冤的吧。你剛纔說到了關河保的名字時,這貓完全像是聽懂了你的話似的。”
陳夢生蹲下了身子念起甘露咒,活動了幾下黑貓跌傷的腿腳問道:“你若是能聽懂我的話,就在地上再劃上三條!”凡是與人相處久了的貓狗都會有着靈性,希望這隻黑貓個能夠聽懂自己的話。黑貓歪着腦袋看了看陳夢生又回頭瞧了瞧了上官嫣然,t了t它被陳夢生接好骨頭的傷腿輕輕鬆鬆的在地上劃出了三條歪歪扭扭短短的爪印。
上官嫣然詫異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告訴我們啊?”黑貓竄到了上官嫣然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抓撓着她的鞋子,看樣子是想要讓上官嫣然跟着它走啊……
陳夢生沉聲道:“這隻貓看樣子是真的來喊冤的,我們就跟着它去看看。”陳夢生話音剛落黑貓弓背就往古街的街尾走去,黑貓對這裡應該是熟悉。誰家的房子有人住,誰家的房子是空着的黑貓一清二楚。沒有人接住的房子它就敢上屋穿樑,要是有人住的屋子它就會老老實實的順着牆根爬上榆樹一直是往西疾走。
陳夢生和上官嫣然就在下面隨着黑貓走了好些路,除了老城區就到了荒郊野外之中。黑貓在土埂中熟門熟路的鑽進了個土堆裡。陳夢生看了土堆的四周就感覺到此地荒涼之中帶有着幾分陰寒,凝神看了看黑貓鑽入的土堆上的窄小洞口應該是黑貓抓子挖出來的。難道說在這土堆之下埋着不爲人知的秘密?剛要動手翻挖土堆就被上官嫣然攔住了。
“夢生,你真是糊塗了!現在可不比你那時候啊,若是這地下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定然是逃不出干係。你倒不如是讓費勇翔帶人過來,這樣你就不會陷入被動了!”上官嫣然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地下有什麼誰也不知道要是出了麻煩,那陳夢生答應過奎嵐趕回去的承諾就恐怕是做不到了。就在這時候,地洞裡的那隻黑貓叼着一樣東西躥出來了。陳夢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分明就是人身上的一塊趾骨啊!
半個小時後,睡意朦朧的費勇翔被陳夢生叫到了城郊。費勇翔下了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有些埋怨道:“陳大哥,你在電話裡說是找到了線索?你不會讓我在這亂葬崗子上吹西北風吧,你好歹也該告訴我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吧。”
“啊?這裡是亂葬崗子?”陳夢生有點意外的問道。
費勇翔打了個哈欠道:“原來是,但是十多年前就提倡葬公墓了。這裡的老墳大多已經是搬遷了,你們是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啊?”
陳夢生四下找了找了那隻黑貓。卻不知道那隻黑貓去了什麼地方。苦笑道:“我們是在路上被關河保養的那隻黑貓攔住了,它帶着我們來這裡的啊。黑貓剛纔還蹲在土埂上呢,你的車子一到怎麼就不見了啊?”
費勇翔睏意全消叫道:“陳大哥,你是在說你們被關河保養的黑貓領到這裡來的?”
“還不止這些,你看看這塊趾骨再說吧!”陳夢將手裡的一塊趾骨交給了費勇翔。
“什麼!這塊骨頭也是那隻貓給你的嗎?這……這不是在開我玩笑吧?”費勇翔一下子被陳夢生弄懵了,這隻黑貓也太神了吧。大老遠的帶着他們帶亂葬崗子上不說,還搞了塊人骨……人骨!不對啊,二十五年前的關河保一直就已經是神秘失蹤了,難道是讓黑貓給我們來報信告訴我們他被人害死了?
費勇翔掏出了電話大聲的喝道:“益厚濤,你馬上給我帶鑑證科的那些傢伙來城西外的亂葬崗子來!有大案件發生了,你叫他們帶好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