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清沒有出聲,心中思忖,他現在是找個由頭借題發揮,興師問罪麼?可好象他也沒找到什麼擡得上桌面的理由啊!我說一句,他槓上一句,這不是故意找茬嘛!
皇帝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見着沐若清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就冒火,就很想殺殺她的銳氣,偏偏這人還就不怕他,一副殺剮隨便的模樣,實在讓他恨得牙根癢癢,此時看她又是一臉的不以爲然,他忍不住驀然起身,負着雙手走到沐若清面前,微微低頭俯視着她:“怎麼不說話了?”
沐若清想了想,平靜淺笑:“映雪不知說什麼,怕說錯話令皇上生氣,所以還是閉嘴的好。”
皇帝眉頭微皺,眸色漸銳,如鍼芒般直刺向沐若清:“你倒還有自知之明,你不止說話令人生氣,你的表情、動作無不令人生厭!”
沐若清一愣,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討厭她,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本就不願與他有太多接觸,討厭她總比喜歡她來得好。
一念至此,她反而心中暗喜,小小的鬆了口氣,臉上也不由得愉悅起來,嘴裡雲淡風清地說道:“是,皇上!”
是?!皇帝一瞬間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這個女子知道別人討厭自己竟然還如此開心地說“是”!一種被輕視的憤怒令他臉色突變,嘴角一垂,馬上就要發作,正在這時,卻聽見門口的小太監小聲稟報:“皇上,貴妃娘娘命人送來一封信。”
皇帝壓住火氣,取過信來匆匆掃了一眼,臉色愈加鐵青,厲眸瞪着沐若清突兀出聲:“把你的袖子捋起來!”
沐若清怔了怔,這皇帝怎麼了?叫她捋袖子幹嘛?她遲疑着沒動,那皇帝更加惱怒,手裡書信猛地往地上一扔,高聲喝道:“捋起袖子!”
沐若清看他態度堅決,想了想,輕輕把袖子捋起來,露出裡面光潔白膩的肌膚。
皇帝的視線直直地在沐若清尤如白藕般的玉臂上逡巡,良久,猛地擡起頭直直地瞪着沐若清:“沒想到,你竟然……是個下賤的女人!”
沐若清一聽,怒氣上涌,雖說不介意這個皇帝討厭自己,可他跟個被夾了尾巴的貓似的,一個勁狂吼,還開口罵自己,實在讓人生氣,所以她也不退讓,直視着皇帝的眼睛,冷冷地道:“皇上爲何罵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哼!”皇帝的眼裡燃着熾熾烈火:“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朕問你,你的守宮砂呢?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沒有守宮砂,這說明了什麼,不要說你不知道!”
守宮砂?沐若清以前倒略有耳聞,只是一直以爲那不過是傳說之物,並不可信,原來這個時空還真的有這東西,怪不得這皇帝這麼生氣,原來他以爲自己不貞,損了他皇家的顏面。
沐若清心裡有了底,平靜下來淡淡說道:“原來皇上是爲此生氣,那皇上多慮了,守宮砂我自然是有的,只不過不在臂上。”
皇帝沒想到沐若清不僅不以爲恥,反而還這麼沉着篤定,臉色也稍稍緩和下來,沉聲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