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自然好,可是要怎麼幫忙呢?
胡唯一說:“既然你可以看得到薛梅的鬼魂,不如我們親自去問她好了,她肯定知道是誰殺死自己的,如果真是她姐夫殺的人,就想辦法讓警察局知道不就完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說得倒是輕巧,可是怎麼去找薛梅呢?我們又不知道她姐夫家住在哪裡。
胡唯一嘿嘿笑着說道:“這你不用擔心我,我早已經打聽到了。我今天在花鳥市場一看到薛梅姐夫,就找人問了他的來歷和住址……”
薛梅的姐姐叫薛紅,早已經內退在家,從前是毛巾廠的職工。姐夫叫羅國濤,在花鳥市場從事花鳥生意許多年了。所以他住在哪裡也有很多人知道。他們兩個人有一個女兒,讀大學,每個週末纔回家!
到了晚上,我和胡唯一悄悄出了門。之所以選擇在晚上,是因爲晚上陰氣重,有利於鬼魂出沒,大白天的。就算薛梅跟着羅國濤,可是至少有太陽的地方,肉眼是看不到的。而且薛梅本身肯定也會躲起來。她到底是鬼,不可以長期在太陽底下暴曬的。
大晚上的出門,氣溫實在很低。不過倒也奇怪,我倒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怕冷。
我穿了一件橘色的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戴了圍巾帽子就和胡唯一出去了。
羅國濤住的小區比較老,進小區的道路兩旁擺着早點攤子的爐子,走過去的時候,從爐子下面突然鑽出一隻貓,叫了一聲,嚇了我一跳。
走到盡頭,剛站定,突然從樓裡發出一聲很悽慘的嚎叫聲。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下,聽着就覺得瘮人!
我回頭。還沒對胡唯一說什麼,他就立即跑進了樓梯,我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邊。叫聲一聲接連一聲,接着是女人的訓斥聲。好像在說男人大驚小怪一樣!我心裡一動,想着難道就是羅國濤夫婦?
羅國濤家住五樓,我慢吞吞上去後,才發現胡唯一還站在羅家門口。
他側着耳朵仔細傾聽屋子裡的人說話,整個人都趴在了門上。
其實沒必要那樣,我一樣可以聽得到屋子裡說話的聲音。上上記才。
“你剛纔鬼叫鬼叫什麼呢,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呢?”這是薛梅姐姐薛紅的聲音。
“薛梅,我、我剛纔看到你妹妹了,你明天去給你妹妹燒柱香吧,讓她別來纏着我了。”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呢?薛梅纏着你幹什麼?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你胡說什麼呢?”
“那薛梅怎麼纏着你呢?”
羅國濤很着急,對薛梅解釋:“你想啊,你是她姐姐,你父母親年紀也大了。她肯定不想嚇壞他們,你膽子小,她也怕嚇着你了,所以就來找我了,我猜是不是薛梅覺得那姓謝的一直沒判,心裡有氣,所以就來催催我們!”
羅國濤的這番解釋居然也被薛紅接受了。薛紅說道:“那好,那明天我就去梅梅墳上燒點紙。這丫頭也真是倒黴,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個,結果卻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唉!”
羅國濤沒有接腔,薛紅又絮絮叨叨地說:“那個謝明遠真不是人。佔了我們梅梅的便宜居然還想甩掉梅梅,活該他坐牢……”
說着說着,她突然又痛哭起來,說:“早知道會這樣,真還不如不嫁人,起碼人還活着啊!”
羅國濤乾巴巴地在旁邊勸了幾句,薛紅的情緒才平息了。
我和胡唯一也不方便老是站在門外偷聽,雖說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可是萬一有晚歸的人上樓,看到我們肯定會覺得可疑。
胡唯一湊近我耳朵邊說道:“怎麼辦?怎麼找薛梅呢?”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薛梅出事的地點在哪裡,我覺得要去哪裡看看纔好。”
胡唯一抓了抓頭髮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打聽打聽應該可以知道的。”
他立即掏出撥了一個人的電話,然後問道:“老李啊,問你一件事。今天我不是看到一個熟人叫羅國濤嗎?我好久都沒和他見面了,今天才知道他小姨子死了,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他小姨子是橫死還是病死的啊?”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胡唯一放下了電話,臉色嚴肅地看着我,緩緩說道:“薛梅的家離這裡就幾十米的距離。薛梅就死在這兩個地方之間。”
我一聽,立即覺得不妥,我們走進來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離大馬路有一段距離了,如果薛梅的家也在這附近,那麼當晚她是要到她姐姐家來還是出去呢?可是我隨即又想到如果出去的話都已經很晚了,不可能的。
那麼她是回家?回家的話謝明遠的母親說了謝明遠是送她到了家門口的,爲什麼薛梅又走出來?如果謝明遠沒有撒謊。那麼就是薛梅回家後又出來了。可惜我們不是警察,得到的資料信息也是有限,一切都是自己瞎猜疑。現在只有看能不能找到薛梅的鬼魂,能夠親自開口問她。
我和胡唯一下了樓,朝着薛梅家的方向走過去。這條路越走越偏僻,到了晚上幾乎沒人。
其實沒人倒還好,我最怕的反而是有人!
胡唯一說,這條路盡頭有兩棟樓房,薛梅家就住在後面的一棟樓房裡面。
快走到盡頭的時候,路旁的水溝裡似乎有個黑影,很大的一團,突然從水溝裡冒出來,嚇了我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隻大黑貓!
我拍拍胸脯,心裡暗罵這隻貓夠嚇人。
胡唯一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道:“聰聰,小心走路啊。”
我答應了一聲,擡頭突然發現前面好像有個人影!仔細一看,就在水溝的另一邊,果然有一個黑色的影子,看起來模模糊糊,好像是個女人,一會兒躲進陰影裡,一會兒又想出現在燈光裡,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
我立即指着她喝道:“薛梅不準跑!”
我的話一出口,她就好像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樣,抱着腦袋蹲了下去,小聲嚷道:“我不跑,我不跑,求求你饒了我。”
之前看到的薛梅十分強勢,眼前這樣的一幕倒讓我懷疑我是不是遇到一個同名同姓的人了,要不怎麼這麼小的膽子呢?
我走近她說道:“薛梅,你死了你知道嗎?”
她的一張臉隱藏在黑暗裡,好像紙一樣白,卻又罩着一層陰影!整個身子也隱藏在黑暗中,忽隱忽現。見我問她,她把頭點得好像啄木鳥一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誰殺了你嗎?”
她的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搖了搖頭。
我感到意外,問道:“你居然不知道是誰殺了你?那你爲什麼跟着你姐夫?”
薛梅的聲音小如蚊蠅:“我在下面沒錢花,找我姐夫,讓他告訴我姐姐,燒點錢我用。”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和你姐姐說?”
“我怕嚇到我姐姐了!我姐姐膽子小。”
我無語了,沒想到薛梅的想法還真是和羅國濤想的一模一樣,可是羅國濤明明也很害怕薛梅啊!
“那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
薛梅還是搖搖頭。
我無可奈何地說道:“警方現在把謝明遠抓了,說他是兇手。如果你不是謝明遠殺了最好想辦法告訴我們或者警方,否則謝明遠很有可能被冤枉。”
薛梅突然哼了一聲,撇撇嘴巴說道:“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不娶我呢?”
我被薛梅的話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心這麼黑,明知道謝明遠沒有殺她,也能看着他被冤屈坐牢。
我不禁氣憤地說道:“你怎麼是非不分?看來謝明遠不要你是對的,像你這樣自私自利冷血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喜歡。”
薛梅縮了縮肩膀,小聲說道:“誰說沒男人會喜歡,我,多的是男人喜歡。我……”
她的聲音小到聽不見,胡唯一雖然看不見她,卻能聽得到聲音,立刻說道:“男人也要分很多種,雖然也有男人喜歡你,可是那不是你想嫁的男人,是吧。謝明遠條件優秀,普通女人看了都會有好感,他看不上你,肯定是覺得你有些方面不讓他滿意。”
薛梅聽了胡唯一的話,好像受刺激一樣,立即尖聲嚷起來:“你胡說,他要是對我沒興趣,爲什麼又睡了我?他佔了我的便宜就想丟開,我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就是個花心的渣男,想多睡幾個女人。”
胡唯一哼了一聲說道:“我雖然和謝明遠不熟,可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他剛搬過來住沒多久,可是從不帶女人回家。而且他的房子裡也沒有女人用的東西,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相反,我認爲謝明遠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我看是你高攀不上,故意獻身,讓他看輕你吧。”
薛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氣憤地從陰影裡衝了出來,伸手就要掐胡唯一的脖子。我在旁邊看得清楚,立刻喝了一聲:“放肆,你膽子還真大!”
我伸出手攥住薛梅的手,將她用力一推,一下子就將她推出好遠。薛梅爬起來就立即往遠處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