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醫院,繼續陪伴媽媽,一週的時間轉眼即過。眨眼就到了媽媽出院的時間。
原本陳起想和爸爸一起來接媽媽出院,因爲是週一,陳起要上學,所以來不了。他不來。爸爸聽說我和胡唯一開車送媽媽回家,於是說那他就乾脆不來了,直接在家裡等我們回家,也省了一趟路費。
胡唯一爲了接媽媽出院,趕着買了一輛新車。結果沒有想到,我們正要走的時候,陳天鳴來了!
陳天鳴見了胡唯一,微微一愣,說道:“你們要走了?正好,我開車來的,原本就是打算接你們回去的。”
胡唯一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老弟,你來晚了。我們有車。不需要你的車。”
陳天鳴飛快地看了我一眼,也裝作沒事人一樣笑道:“你有車?你開了多久?我們那山路,十分危險,我勸你們還是坐我的車吧。那條路我來來回回跑了幾百次了,閉着眼睛都知道有幾顆石頭幾個彎,換了你開車,別半路上拋錨了!”
胡唯一聽了不服氣,說道:“我新買的越野車,還怕跑不過你那輛破車?”
陳天鳴說道:“我的車雖然破,可是結實。阿姨,聰聰,坐我的車吧!”
媽媽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想做陳天鳴的車。
可是我今天之所以叫來胡唯一,就是爲的讓陳天鳴死心,又怎麼可能和媽媽一起坐他的車?
我對媽媽搖了搖頭,對陳天鳴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可惜我不能坐你的車子。唯一是我的男朋友,我肯定是要坐他的車子的。”
陳天鳴的臉色難看極了,卻一聲不吭。
他靜靜站在那裡,讓人看了又覺得有點可憐。媽媽這時連忙打圓場:“要不,聰聰你坐小胡的車子,我坐天鳴的車子。”
我叫了一聲“媽媽!”,責怪地說道:“唯一就是爲了您才特地趕着買的新車,您要是不坐他的車讓他怎麼想?”
我媽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陳天鳴這時突然說道:“算了,你們就坐他的車子吧,我在前面帶路。”
他說完這話就帶頭出去了。
胡唯一對我擠了擠眼,輕聲道:“你把人氣跑了!”
我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攙扶着媽媽下了樓,上了胡唯一的車子。汽車一路向前跑,陳天鳴也始終跑在我們前面。
媽媽礙着胡唯一在旁邊。也不好多說,只是埋怨我對陳天鳴太絕情,讓人面子上下不來。
我故意對媽媽說:“媽媽,我要是不這樣。拖拖拉拉地,耽誤他也耽誤我,再說我現在有了唯一,也不能和別的男人太牽扯不清,否則唯一心裡會不舒服的。”
胡唯一在倒後鏡裡讀i韋直翻白眼,暗自笑話我做戲太真,我沒有理睬他。故意在媽媽面前說胡唯一的好話,惹得我媽看着胡唯一笑眯眯的,真是把胡唯一當做了好女婿。
這時正是上山的路段,拐彎的地方也比較多。胡唯一緊緊跟着前面陳天鳴的車,時快時慢。路面也很顛簸。好在車子的防震性能不錯。我們坐在裡面倒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好。
突然,車身震動了一下,只聽“啪”地一響,車子停了下來。
我立即問道:“怎麼呢?”
胡唯一訕訕地說道:“可能是爆胎了!”
“新買的車子也會爆胎?太誇張了吧!”
胡唯一下車查看,我也立即下了車。車子後面的右車胎果然已經癟了。胡唯一十分懊惱,立即掏出打電話,恨恨說道:“什麼車啊,媽的這麼重要的顯擺時候居然給我爆胎,這讓我的岳母大人怎麼想?”
我不禁一笑,揶揄道:“你的心裡就只有你的岳母大人?就沒有女朋友?”
胡唯一開玩笑地說道:“女朋友我現在有三個,岳母大人現在就有一個啊!”
我“啐”了他一下,明白他指的女朋友是指我和小樹、加童。依然還是嘴上不留情地罵道:“所以說,這就是你心不誠,纔會有這個報應!”
就在這時,陳天鳴在前面見我們不跟上,停了車走回來,看到我們站在車前。他走過來一看就明白是爆胎了!
陳天鳴說道:“聰聰和阿姨先坐我的車子回去吧,阿姨剛出院,也不能在這裡等着車子修好吧!”
胡唯一垂頭喪氣,說道:“也只有這樣了!”
陳天鳴又說:“我有認識的修理廠,比較近,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他們先來吧,你要是等廠家的修理工,那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胡唯一聽了點頭:“那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上丸畝才。
陳天鳴拿出電話,打給自己熟識的修理廠,說了一番之後掛斷了。他對胡唯一說道:“那我先把聰聰和阿姨帶回去了!”
我見陳天鳴眼裡似乎帶着笑意,心裡和不舒服,於是說道:“你先帶我媽回去吧,我就在這裡陪着唯一,要不一會兒車子修理好了唯一也不知道我家的路,我好給唯一帶路啊!”
胡唯一立刻明白了我的暗示,也連忙點頭說道:“對啊對啊,你還是留下來陪我吧,否則我一個人呆在這裡多寂寞啊!”
陳天鳴的臉似乎又板了起來,他說道:“修理廠的夥計知道怎麼走,他可以幫你開回去的,聰聰你必須和你媽一起回去。路上我要專心開車,阿姨纔出院,也需要人照顧。總不能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媽吧!”
他的話硬邦邦的,而且理由充分,更可氣的是後面一句,拐着彎罵我沒良心。我瞪了他一眼,只好憤憤答應了。
我扶着媽媽上了陳天鳴的車,招手和胡唯一告別。然後閉着眼睛坐在車裡,打算一個字都不說,就是不和陳天鳴說話。
倒是媽媽,對陳天鳴十分客氣,又是說麻煩他了,又是對他道謝。還問他最近在忙什麼,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天鳴對我媽的話有問有答,十分客氣。我閉上眼睛裝作不在意,只覺得吵死人。
媽媽責怪我說:“聰聰,你越大越不懂事,不和天鳴說話啊。你看天鳴一大早起早牀去接我們,要不是天鳴,我們現在還坐在那輛車子裡了。”
她又說胡唯一辦事不牢靠:“……纔買的新車就出事了,這以後可怎麼過啊!”
我終於忍無可忍:“媽媽,您剛出院,還是多休息休息吧,說了這麼多話您累不累啊!”
媽媽聽了我的話,總算閉上了嘴巴,車內難得的安靜。
汽車一路行駛,總算安全到了家門口。爸爸和陳起從裡面出來迎接我們,看到只有我們三個人,驚訝地問道:“聰聰,你不是說還要帶個人回家嗎?”
我沒好氣地說道:“路上拋錨了,一會兒就會來的!”
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陳天鳴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消失不見。
爸爸又熱情地招呼陳天鳴:“……就在我家吃飯吧,來了就不要走。”
我連忙說道:“人家還有事了,爸爸別拉着人家了!”
誰知陳天鳴說道:“還好,我今天沒事,一整天都有空。”
我噎了一下,看了眼陳天鳴,閉上了嘴巴。
一直到了下午,胡唯一才自己開着車子過來。這一整天,我只覺得是十分煩悶,覺得陳天鳴就像個牛皮糖,怎麼也甩不掉!
好在到了晚上,我和胡唯一回去,家裡人也不挽留我們,算是對付了這一天。
回去之後,我又恢復了有課就上沒課就去胡唯一店裡的生活。
這天,我一整天都沒課,於是一大早就到了胡唯一店裡。
他現在擴大了店面,又弄了一些時下正流行的水養植物和多肉植物在店面售賣。雖然蚊子再小,畢竟也是肉啊!
胡唯一弄來這些本來就花不了多少功夫,爲的也就是一個人氣。你別說,還真有買這些小玩意,買着買着就給他帶來了一筆大生意的。
店裡請的兩個店員有時候都忙不過來,胡唯一壓根就不是正經守店的人,天天跑出去玩,我和小樹,加童三個人就只有輪流過來幫忙。說是幫忙,其實也就是坐在收銀臺後面收個錢,也不用我們做什麼。
中午過後,小樹打來電話說要我陪她逛街。我一口答應,反正到了下午,基本上也不會太忙了!這時,正好胡唯一也打來電話,說是過會兒回來,我順口就說我和小樹一會兒逛街,讓他給我們帶一些零食。
在店裡等了一會兒,左等右等他們還沒來,我不禁有點奇怪。按照約定的時間,兩個人老早就應該到了啊!
就在這時,隔壁店的老闆娘匆匆忙忙跑進來對我喊道:“你們老闆在路口和人打架了!”
我一聽,急得立即跳起來就往前面跑,心裡實在奇怪極了!胡唯一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啊!怎麼突然和人打架了呢?不過我心裡明白,就算打架他也不是吃虧的主!
急急忙忙跑到路口一看,人羣圍得滿滿地,我拼了命才擠進去,老遠就聽到小樹的聲音:“別打了,別打了!胡唯一你放開他!”
奇怪,小樹爲什麼不幫着胡唯一反而幫着外人呢?小道士不是回去了嗎?況且小道士也知道,我們和胡唯一之間,完全是純友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