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懷疑她?”吳悅第一感覺不會是顧惜夢,那個女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銘賢不是給了她一筆錢,她不可能跟本這樣的人有聯繫,我覺得不是她。”
“最毒婦人心,顧惜夢這個女人,不是三百萬就可以打發的,反正她是第一懷疑對象,月兒,對不起口誤,麗莎……”
“韓學長,還是喊我月兒吧。”吳悅抓住他的手臂,眼淚嘩嘩的掉下來,他希望她堅強,但是,她不是說堅強就堅強的,她需要支撐,“我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你們這幫朋友,沒有你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銘賢死了……”她傷心欲絕的矇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崩潰,可是,在韓修睿的眼裡,她已經崩潰了。
“月兒,對不起,跟你提這麼無禮的要求,你和銘賢之間,我最清楚不過,眼看着你們一家團聚了,卻發生這樣的事,哭吧,哭吧,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些,然後抹乾眼淚變得堅強,在我的眼裡,你一直是一個堅強的人。”
韓修睿坐到牀沿上,把她的身子輕輕往胸口靠,安慰的拍拍她的後背,讓她在他的懷抱裡發泄難以控制的情緒,還是哭出來的好,一直強忍着眼淚,會更加糟糕。
她的悲傷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外頭還有一個自責的快要死掉的人需要她的隻言片語去安慰,否則,那份內疚感會將他吞沒。
吳悅在他的胸膛裡盡情的發泄內情深處涌上來的悲傷,連楊熠推門進來都沒有發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無法自拔。
雲景跟在楊熠身後,剛纔就想進來,楊熠阻止他,讓他先在外面等一下,讓馬西科做完筆錄,送馬西科出來,又對他說了一聲,等他回來一起進去看吳悅。
看到吳悅在韓修睿的懷裡哭得肝腸寸斷,他心裡的自責更加深了一些,他沒有盡到保鏢的責任。
韓修睿發現他們進來了,身子沒有動,舉起手朝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讓吳悅哭個痛快,冷銘賢的死對她來說,要麼徹底沉淪,要麼蛻變,這要靠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過了好久,吳悅累了,哭聲漸止,韓修睿這才讓她靠在牀頭,等着她平息悲傷。
“小姐……”雲景忍着眼淚,聲音嘶啞的叫道,“對不起,我……”
“不要說對不起。”吳悅看到他眼睛裡的內疚,輕輕搖搖頭,“如果沒有你,我和琳達也許都葬身大海了。”
“我勸來了他好多次了,他固執的認爲是他沒有盡到保鏢的責任,我……”韓修睿無奈的嘆息道,“月兒,你勸勸他吧,他要固執了,我拿他沒有辦法。”
“楊熠哥,我想回寧江。”吳悅沒有直接勸雲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是逃離這裡的一切。
“我讓小雨聯繫她朋友。”楊熠絲毫不猶豫的回答她,“有件事需要跟你溝通一下,馬西科剛纔偷偷告訴我,這件事本是唯一的犯人,搜索還會繼續,畢竟另一個法國人的遺體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