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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媛看向步亦封,冷靜地述說她的改變,以及她對於未來的做法,冷靜的態度彷彿她已經看穿一切。“有些事,你我都不該失去控制,我想我們之間有的只是約定。”
他異常冷靜,冷脣吐出,“你跟我出來!”
他的手霸道地拽緊她,不想與他過激爭執而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她無法拒絕地跟在她的身後。
步出步宅,他打開車門,以霸道地口吻命令道,“上車。”
她吞下梗在喉頭的苦澀,毅然決然掙開步亦封的箝制,“你以爲你是什麼人?你憑什麼在我們之間的關係中來去自如?”
她的倔強令他手邊的動作驟停,黑眸一黯。
她忍下心頭揪扯的痛楚,“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再愛你,不再在乎你,更加不需要你此刻自以爲是的強佔。”
籃強佔?一絲無法置信的震驚和瞬間爆發的怒氣在步亦封俊肄的臉龐上浮現。
他憤而擒住喬媛的雙肩,眸光迸射着犀利,“你給我解釋,什麼叫‘強佔’?”
她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眼眸,“你以爲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該圍着你轉嗎?不要再試圖控制我,真的,別讓我看不起你,步亦封!你可不是一個爲了女人可以低聲下氣的男人!”
他攫着她肩膀的力道加重,臉龐卻瞬間沉下,彷彿連方纔的怒氣亦一掃而散,此刻他黝黯的眼眸中只剩下無際的陰冷。“你看着我的眼睛,清楚地回答我,剛纔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
縱使心頭如刀割般疼痛,她刻意裝作無謂道,“是。”
他們的目光相遇,他的表情僵硬,寒冷,她知道她成功了,因爲她看到這些天在步亦封眼中的柔情正緩緩消失……
裴明明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平靜地自齒縫中迸出來,“所以,此時此刻,你只是因爲被我禁錮而必須留在我身邊?”
她費力忍住欲奪眶的淚水,“我無時無刻不想離開。”
他們之間的沉寂變得像鐵一樣的沉重。
最後,步亦封陰暗地笑了,他嘲諷的狂笑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我感到抱歉,這些日子都在勉強着你,讓你揹負如此沉重的痛苦……”他將她拉向她,“對,我是該感到抱歉!”
她壓抑着悲傷,冷淡道,“我只是重返我們之前的約定。”
“該死的約定!你又知道我想要什麼?”他怒火沖天地咆哮着。
“我不想知道。”她氣憤地大吼,“不是我願意將事情搞到這番田地的,步亦封,人是有感情的,不是在傷過痛過後做出稍稍改變就能夠挽回一切!”
“的確,我不應該再將你帶回來……”他的話充滿着苦澀和憤怒。
“你可以放我走。”她輕輕說着,平靜地望着天上的明月。
“不,我絕對不會放你走。”他惡狠狠地說着,臉上的表情危險而陰沉,“你想要離開,就等孩子生下以後……誠如你所說的,我們要遵守約定,不是嗎?”
喬媛的臉色變得灰白,步亦封的話,每一個字都像鞭笞般狠狠打在她脆弱的心上,她深呼吸,試圖減輕心頭的劇痛。
她看着他,他的表情冷硬如石。
良久,在他鑽入車廂的前一秒,他留下了一番淡漠清楚的字眼,“我會在宴會上等你……如果你來了,我可以當作你方纔所說的話不過是在以堅強僞裝自己。”
喬媛沒有迴應,徑直轉過身。
沒幾秒,步亦封的車子駛入車道,車子宛如閃電一般急速離去。
望着消失的車影,喬媛的悲傷腐蝕着她無助的心靈,痛苦同時在此刻凌遲着她的心。
步亦封……
她的淚水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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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步宅的大門前,她捂着嘴,隱忍住啜泣聲。
奈何,啜泣聲隨着她情緒的低落而無法控制,最終轉爲失聲抽泣。
她單薄的身軀因爲抽泣而顫抖。
驀地,她的肩膀被人扶住,她幾乎破涕爲笑,本能地轉身,呼喚道,“步亦封……”
孰料,站在她身後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一臉憂慮的張醫生。
醫生扶着喬媛轉入步宅內的偌大花園。
醫生嘆了口氣,幽幽道,“不捨了吧?現在趕去宴會,還來得及……”
喬媛奮力搖首,眼眶奪出的淚水蘊含着她心頭凌遲般的痛楚。
“爲什麼不去啊?你和步總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張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首,感嘆上天的作弄,心平氣和道,“傻孩子,男人如果不在乎一個女人,何必要絞盡腦汁將她留在身邊?步總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出你剛纔的那番話,可是……他還是給予了你們之間一次機會。”
沒有人在場,喬媛將心底所有的感想傾吐。“我以爲我可以放下,可是,當我看見他離開時,我的心真的好難受……”
她從來不是一個如此堅強的女人,尤其是面對他。
儘管過去的經歷已經令她傷痕累累,可當他在她面前展現少有的柔情時,她依舊會輕易淪陷。
她第一眼看到這件白色禮服時,她就想起了她和他的那場婚禮。
昨晚,她睡在他的身旁,她無數次睜眼看着他……
一整夜,她什麼都沒有想,她就只是留戀地望着他,她知道她懦弱,知道她沒用……她甚至幻想過穿上這件禮服陪在他身邊出席宴會的模樣。
但是,她剛纔接到姐姐的電話……
姐姐在電話裡給予她祝福——
媛,恭喜你,亦封終於還是選擇了你!我相信你和亦封會組成一個甜蜜的一家三口,等我好了,我一定會去參加亦封爲你補辦的婚禮……呃,我曾經以爲我會是亦封最美的新娘,你也曾認爲我和亦封註定屬於彼此,但是,世事就是如此無常……不要猶豫,把握你的幸福,我會默默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