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拿着手機,長身玉立,眸子發涼似的看着她。
餘幼幽所有的話頓時就都卡在喉嚨裡了,她幾乎驚恐的看着餘子安顫抖着說:“哥,你怎麼回來了?”
餘幼幽怕餘子安,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恐懼,明明那人比一個女人還要美,看起來冷清的不像話,卻偏偏怕的要命。
餘子安不再看她,只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摔暈了的人兒。
動作輕柔小心,彷彿是在呵護一件隔世珍寶一般。
他走上樓梯,站在餘幼幽的面前,餘幼幽恐懼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餘子安應該還沒有出現吧,所以,哥應該沒有看到她將林墨濃推下去是麼?
一定是這樣的!
餘幼幽心裡這樣想着,於是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說:“大哥,剛纔林嬸正在聊天,突然聽到響聲,出來正好就看到林墨濃掉了下去!”
餘幼幽有些慌,看着餘子安產物表情的臉,不喜不悲,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你當我是瞎子嗎?”餘子安突然說,眸子極涼。
“什麼?!”餘幼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林嬸皺着眉眼推了餘幼幽一把說:“少爺的意思是他看到啦!”
“……”
其實,就算餘子安木有看到,被這樣老實憨厚的林嬸一說也完蛋了……
餘幼幽心裡突然覺得自己醉醉噠,怎麼就讓這林嬸來辦事。
這下好了,不打自招,餘子安什麼都不用問林嬸就已經說了出來。
“用哪隻手推的。”那人問,修長的身材灑下一片陰影。
餘幼幽狠狠的瞪了林嬸一眼,林嬸無辜的動了動自己的眼睛。
大小姐瞪自己幹嘛,難不成是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了?
林嬸撓了撓腦袋,想了想,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做的不對吧!
餘幼幽咬牙,既然已經被餘子安看到,她也就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
“是我推的又怎麼樣,她只不過是個外人,還是個瞎子,有什麼資格住在我家!”
餘幼幽下巴高高擡起,氣焰十分囂張,餘子安眼神一
冷,再次問。
“哪隻手推的。”
他的耐心有限,如果再不說,他不介意幫她廢了兩隻手!
“我……右手!”
餘幼幽氣極,只是對於餘子安,她根本就不敢發火。
那人看了一眼她的右手,清冷的眸子猛然閃過殘忍的光芒,那絲絲縷縷的邪氣又溢了出來。
餘幼幽心裡一驚,這樣的餘子安,好恐怖!
“來人,把大小姐的手給我打斷了,誰也不許留情!”
那人只是冷冷的出聲,餘幼幽恐懼的看着他,這才發現他眸子裡的憤怒和殘忍。
“餘子安,我是你親妹妹!”餘幼幽大吼,門外已經有了兩個人進來,分別架住她的肩膀。
餘子安腳步一頓,陰惻惻的看着她:“你是我親妹妹又如何,傷了我的人,這次是打斷你的手,下次,我要的是你的命!”
這個男人,涼薄,冷酷,殘忍,就算是有些血緣關係的妹妹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聽到餘子安的話,餘幼幽的心頓時就哇涼哇涼的,沒想到這人已經冷血到了這種地步。
“餘子安,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斷我的手,你就不怕父親回來後會懲罰你嗎!”
餘幼幽試圖掙脫出自己的手,那些人手裡那些棍子,狠狠一棍子就敲了下去。
絲毫不因爲她是個女人就對她手下留情。
餘幼幽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劇痛感從手腕傳來,整隻肩膀都使不出任何力氣。
她知道,這一棍子下去,她的手已經廢了!
“餘紹燁麼?餘幼幽,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餘紹燁,再過不久,想必他的生命也是時候該走到終結了!”
餘子安不輕不重的說着,卻在餘幼幽的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餘幼幽來不及尖叫,心中的恐懼和慌亂已經淹沒了她的理智。
餘子安性子涼薄,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無線會廢了她的手,不留絲毫感情。
餘子安請來了私人醫生,林墨濃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外傷而已。
餘子安一直待在房間裡等着林墨濃醒來,餘幼幽被直接送去
了醫院。
打斷了她的一隻手,諒餘幼幽心裡以後也不敢肆意妄爲。
在餘家,餘子安有些絕對的權利,整個巴黎誰不知道餘子安的冷。
不過想要嫁給餘子安的的女人倒是挺多的。
後背有些痛,林墨濃皺着眉頭醒來。
身子不舒服得扭着,想來應該是摔下去時候碰到後背了吧。
餘子安臉色一喜,一手擋在林墨濃的眼睛上方,爲她擋去刺眼的光,這纔想起來她的眼睛看不見,不僅自嘲的笑了笑。
“墨濃,還有哪裡疼?”
想要扶起林墨濃,手剛觸碰到她的後背,林墨濃替她疼得抽了一口涼氣。
“嘶!疼!”餘子安連忙放開了手,緊張的看着林墨濃問:“是後背疼麼?”
“嗯。”
林墨濃點點頭,一雙毫無焦距的眸子四處看着某處,手四處摸索,似乎是想要摸到什麼東西一樣。
餘子安連忙將自己的遞了過去,一把就握緊她微涼的小手。
“我還以爲我要死了。”林墨濃的手涼涼的,握在手心十分舒服。
“不會,有我在,向來都只有我先死你才能死,記住了麼?”
餘子安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眼裡慢慢的都是寵溺。
能夠被餘子安這樣的人溫柔相待,現在的林墨濃,真的很幸福。
“謝謝你。”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會對她這麼好,可是她的心裡很喜歡他。
喜歡再深一點兒就是愛,愛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愛錯了,那便痛一輩子。
餘子安一怔,眸子裡的光迅速湮滅了下去,看來,她是真的一點都還沒有想起他是誰。
“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林墨濃不知爲何心裡突然十分酸澀,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噴發出來一般。
她怔怔的呆望着,自己好像忘了很多東西,腦海裡一片空白。
這個男人,以前是她的丈夫麼,不然,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而且他說,她是他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