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顧燁霖倒是沒有再來找過歐若水,而她在馬德里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準備直接飛往上海,而凱莉卻是讓她再去參加世界珠寶設計師的宴會,這樣的宴會是不能不去的。
晚的星空,明亮得讓人不安,灰銀色的一片天空。
馬德里的古典建築散發着莊嚴神聖的氣息,宴會就在這樣一個古老簡樸而不失華麗的莊園中進行,莊園周邊都種了許多花朵,在晚風中發出了幽幽的香味。
在這裡聚集了很多知名人士,社會名媛。
秦少卿攜手歐若水而來,她一身白色露肩小禮服,腰間的白色的緞帶繞着蝴蝶結,裙尾的雪紗羽絨隨風輕輕擺動,如海藻般的大卷發隨意挽起,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純淨的氣質,潔淨得讓所有的人都失去了顏色。
顧燁霖在會場內,從歐若水一進來,他就看到了,只是再看看她旁邊的人,他氣的快吐血了。
該死的,她居然還對他笑!
“少卿,shelly,歡迎你們肯賞臉!”
一個穿着華麗,滿臉笑容大的夫人向他們走去,她就是宴會的舉辦者——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最近好嗎?很久沒見你了!”
歐若水微笑着,絕美的臉龐在薔薇色的燈光下折射出了驚世的華美,象牙般白皙的肌膚微微散發着通透的光芒。
“呵呵,最近有什麼好的作品嗎?”伯爵夫人牽着歐若水的手向大廳中央走去,“如果有,一定要先給我看看哦!”
“一定!”
秦少卿看到一旁的顧燁霖,臉色鐵青,眼光直直的看着他的牽着歐若水的手,他應該還很在乎她吧!
樂隊調整好了樂器,悠揚動聽的音樂頓時洋溢在整個大廳之中,許多人紛紛在燈光下翩翩起舞。
“若水,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當然!”
正當歐若水將手交到秦少卿的手中時,卻被一個強勁的力量鉗制住了,“放開她的手——”
顧燁霖的聲音帶着強烈冰冷的氣息,似乎又帶着濃濃的不爽和厭惡感。他可受不了別的男人碰歐若水一下,不過也真是奇怪,他就是看秦少卿很不爽!
殘缺的燈光,將他的臉照射得更加冰冷。
“顧先生,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真是走到那裡都能遇到你!”歐若水目光悠長,眼眸中卻是一片傷感。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奇怪,當你拼命去找一個人時,就像是大海撈針,而你不想去見一個人時,世界卻小得只剩下兩個人,無處而不在。
“怎麼?阿霖,你認識shelly?”
伯爵夫人詫異地問道,她還從未看到過顧燁霖爲哪個女人這般失神過,也不曾看到他對哪個女人這麼在乎過。
“當然認識!”顧燁霖拉起歐若水的手,將她擁入懷中,“你說呢?若水?”
“很抱歉,顧先生,我們不是很熟!”歐若水淡然地說道,墨黑的眼瞳中流轉着通透無暇的光芒,“而且你這樣很失禮,難道你不知道麼?少卿不光是我的男伴,更是我的未婚夫!”
“你……”
顧燁霖氣結,眼眸中滿是歐若水絕情的神色,他的神情中沒有過多的仇恨,更多是孤獨。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歐若水環上了秦少卿的手臂,墨黑的眼中那種透徹的顏色,一點一點的褪去,滿是陰鷙嗜血的味道。
“我怎麼了?”歐若水看着他,眼睛忽然有了一絲酸澀,心也有微微的疼痛感,“顧先生這樣去對另一個女人,難道就不怕你的未婚妻吃醋麼?我可聽說你和她快要結婚了呢!”
“歐若水,你知道的,遇見了你以後,我怎麼可能再和霓裳結婚!”顧燁霖眼底的悲傷和無法言喻的痛楚幻化開來,絕美的面龐也在此時浮現出哀傷的落寞。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顧燁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垂下,溫柔的眼眸斜視着歐若水,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一晃而過的悲涼,心裡一時間充滿了柔情。
他將她拉入懷中,柔聲地在她的耳邊說道:“若水,別鬧了,我們回去再說!”
“很抱歉,顧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歐若水笑了笑,隨後推開了他,再次挽了秦少卿的手,“失陪了,我和我的未婚夫得要去那邊看看,因爲有很多朋友想要認識我的未婚夫,也順便邀請他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若水,走吧!”秦少卿看了顧燁霖一眼,就向伯爵夫人說道,“夫人,我們去那邊走走,失陪了!”
顧燁霖看着遠處的兩個人影,心中一時苦澀難言。
他眼神空洞茫然,全身散發着孤絕冷傲的氣息……
秦少卿,你真夠膽識,連我的女人也敢碰!
晚風流瀉在大地上,葉子在風中搖曳着,吹出梭梭的聲音。馬德里古式的高腳路燈將路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屋外的細雨從空中靜靜地灑落,那個冰冷的大理石階在熒熒的燈火下,像是有了溫度般。
上面映着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柔和的,而另一個卻是冰冷如雕塑。
歐若水的背影孤獨、寂靜得透出強烈哀傷的氣息,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若水,你還愛着他,對嗎?”
歐若水沉默着,回想起當初發生的一切,她的心好痛好痛,早就傷痕累累的心在此時被撕碎成了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再也癒合不了。
“若水,不必難受,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也不會讓你一個獨自面對寂寞和孤獨!”
秦少卿眼眸望向天空,透明的眼中恍若盛滿了星光,就連細雨也似乎變得美好起來。
“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