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磕磕碰碰的,手臂護住肚子也是擦傷了基處。
“……疼……救命……”
柳清苑看着兩個護士漸漸遠去的身影,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疼痛一股腦的涌上了腦海。
意識慢慢的渙散,重重的閉上了雙眼。
“快快快,前面孕婦摔了,趕快去救人。”
外面有人在大喊,裡面的醫生拿着擔架趕緊跑出來救人:“送進手術室,通知家屬!”
手術室的門緊閉着,燈‘嗡!’的一聲打亮了,這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壓抑的感覺。
“程管家,你可算是回來了,陸太太跑了!!”
程勳聽見柳清苑要出去的消息立刻就趕了回來,傭人們涌上來告訴自己人跑了:“你們是怎麼看人了?那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孕婦嗎?!”
這也真是怪不得程勳了,這裡至少說有五個傭人,結果讓一個孕婦跑了,這不是笑話嗎?而且柳清苑去了哪兒?
“人跑去了了?!”程勳有些發怒了,這算是什麼事情。
“第二人民醫院……”幾個傭人顫顫巍巍的答話,知道自己這回肯定是無法再待在這裡了,這裡開出的工資是平常人家開的三倍,而且……這裡的活比較輕鬆,根本不用做太多的事情。
心裡是追悔莫及,自己怎麼就沒有將人看住,讓人跑了?
程勳冷哼一聲開車去了醫院,這柳清苑去做什麼,而且還這麼急,這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能夠讓她這麼着急的,恐怕是柳家,亦或是穆宣,不管是誰,這麼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心裡面隱隱的不安。
這件事情先生肯定還不知道,如果是知道了,只怕自己此刻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要趕緊將柳清苑接回去。
程勳匆匆的趕過去,將車停在醫院門口,也不管什麼罰單了,看見一大灘血跡,這還沒有來得及清理,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這後果自己不敢想。
“你好,有沒有看見一個孕婦到這裡來過,年紀不大,想的漂亮,五個多月的身孕。”程勳跑到前臺去問,心裡很是着急。
前臺的護士仔細回憶了一下:“這裡的人來來往往的孕婦可是不少,先前一個孕婦滾下臺階了被送進了二樓的手術室,是一個人來的,到現在都沒有聯繫上家屬,我們查了她的備案,她的家屬好似就是陸祁墨。”
似乎,這答案已經讓程勳接近崩潰了,這是真的出事了的意思嗎?如果是這樣,陸祁墨一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好的,謝謝!”
程勳迅速的跑到電梯前,電梯遲遲的不下降順着樓梯一路狂奔,跑到二樓的手術室前的時候,門緊閉着,手術室的燈還亮着。
“你好,是柳清苑的家屬嗎?”護士拿着登記薄走了過來,程勳徹底的蒙了。
程勳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裡面……怎麼樣了?”
護士看了看登記薄,將登記薄遞給了程勳:“因爲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出血了,考慮到大人的平安,只能先進行手術,現在還需要您在上面簽字。”
這家醫院是看在陸祁墨的面子上,才進行手術的,誰不知道陸祁墨的大名,若是陸祁墨的太太送到這裡了自己不給醫治導致出了什麼問題,這就有可能將自己這家醫院逼上死路,但是這字,還是需要牽的。
程勳看了一眼,上面寫着柳清苑的名字,大出血三個字顯得那麼的刺眼:“我是陸家的管家,這件事情,還需要我向先生稟報,你們先救人,這東西先放在這裡,等先生過來了,簽字後我會送到登記處。”
護士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只要簽字了,這件事情就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自己犯不着得罪了陸家的人,硬是揪着這簽字的事情不放,醫院沒有簽字不是照樣進行了手術了嗎。
程勳拿出手機撥打着陸祁墨的手機,開始的時候是沒有人接,後來直接關機,程勳心裡着急。
陸祁墨此時還在會議室裡面開會,程勳今天已經去核查了數據,剛纔已經將數據傳了上來,這次的會議,就是想着怎麼挽回這次公司的股價,股價一定會達到一路上漲的趨勢。
這件事情,陸祁墨勢在必得,現在穆宣是自身難保,還在醫院裡面躺着,沒有人給自己下套,這樣就給自己省了不少的工序。
“如果大家沒有意見,這次的會議,到此結束了。”陸祁墨自信的看着衆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沒有,陸總裁是年輕有爲,相信這次,陸總裁一定能夠力挽狂瀾!”
“對啊對啊!!”
一羣人趕忙着拍馬屁,陸祁墨拿着東西提前走了出去,心裡面明白,現在自己能夠帶來利益給他們,所以他們纔會是自己公司的股東。
回辦公室拿着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昨天忘了充電了,拿出充電器插上手機,一共六十八個未接電話,程勳打來的,難道是柳清苑出了什麼問題?
一刻不敢耽誤,急忙回撥了過去。
“先生,陸太太出事了,在第二人民醫院,你快開看看吧。”那邊傳來程勳急切的聲音,總算是等來了先生的電話,心中也做好了被責備的準備。
陸祁墨掛斷電話急忙往錄下走去:“今天的事情,你安排好,我有事,臨時出去了,不能來了。”
邊走邊對助理叮囑,開着車‘嗖!’的一聲竄了出去,留下了一道殘影。
也不管什麼堵車還是紅燈路燈,喇叭聲亂成一團,交通可是被陸祁墨攪的一團亂,無奈的是交警不敢追,只能盡力的維持秩序,今天可算是到了什麼黴了,遇上了陸祁墨。
大汗淋漓的走到手術室門前,程勳站在一旁,臉上申請很是低落:“先生,我……”
陸祁墨揮手示意不用說而了,今天是自己讓程勳出去的,責任不能全部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
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了。
“先生,據傭人說,是因爲陸太太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說穆宣先生的病情惡化了,要太太趕緊去看看,太太沒有任何的懷疑,衝了出去,傭人也攔了,好幾個被太太又抓又咬,抓傷了不少地方,都是我的錯,先生儘管處置了我。”
程勳也很着急,現在這情況不是誰願意看見的,自己挑選傭人的時候沒有好好的挑選,沒能夠攔住陸太太。
陸祁墨擺擺手:“去給我查。”
這事情誰也不能埋怨,這肯定是預謀好了的,衝着柳清苑肚子裡面的孩子來的,只怕這次是凶多吉少了,眼中露出疲憊的神色。
“是!”程勳將簽字表拿給陸祁墨簽了字後準身離開了這裡,臉上帶着深深的歉意,若是孩子沒能保住,大多數的責任,都應該是自己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陸祁墨急忙上前詢問情況,現在的他和普通人家的丈夫沒有任何的區別,醫生搖了搖頭:“孩子沒了。”
像這種情況,孩子能夠保住,纔是真的奇怪,陸祁墨喃喃道:“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柳清苑被送進了病房,陸祁墨一直在旁邊等着柳清苑醒來,看着那張蒼白的臉,緊皺的眉頭,陸祁墨不知道自己是應當責備她還是應當幹什麼。
第二天上午,柳清苑才醒過來。
陸祁墨的眼中有着紅血絲,柳清苑醒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捂住自己的小腹:“孩子呢?”
眼中的淚水順着臉頰低落,自己的小腹已經扁平了,哪裡還會有什麼孩子,仍是期待的看着陸祁墨:“我的孩子呢?”
陸祁墨也是萬分的痛苦:“柳清苑,你還好意思問孩子?”,在這裡守了一個晚上,他顯得十分的狼狽,怒睜的眼眸裡面充滿了紅血絲:“別人說穆宣有事,你就跑過來,穆宣到底在你的心裡有多重要?”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的保護這個孩子的嗎?”陸祁墨的情緒比較的激動,不管以前吵成什麼樣子,都不曾見過陸祁墨這個樣子,可見陸祁墨此刻是有多麼的着急。
“你告訴我,爲什麼?”陸祁墨衝着她怒吼,眼中的怒火能夠吞噬了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柳清苑抱頭痛哭,這不是自己願意的啊。
陸祁墨吸了一口氣,將眼中的淚水憋了回去:“柳清苑,你告訴我,穆宣在你的心裡有多重要?啊?比我們的孩子重要?”陸祁墨依舊是不依不捨的追問,柳清苑嘴裡一直說着對不起,眼淚就像是瀑布一般,打溼了枕頭。打溼了衣領。
陸祁墨緊握着拳頭,極力的控制着自己,自己在事業上是王者,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現在去責怪柳清苑有什麼用。
張嘴還想要說點什麼,興許是責怪,更多的可能是安慰,現在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勸慰,怎麼勸慰別人。
不忍心看着柳清苑的那張蒼白帶淚的臉,轉身離開了病房。
(本章完)